然而很快令徐璐和王輝二人沒有想到的畫面就發生了,只見影像傳感器裡面的張楚晨嘴脣彎過一個詭異的弧度,然後她的右腿後撤,很自然很自然的跪了下來。
“她竟然輕而易舉的跪了?”就連在一旁舉着槍的BIPIPO組織成員都對這一幕大爲驚歎。
她怎麼就這樣跪下了?那個被稱爲基地頭號軍醫的張楚晨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給人下跪了?
那個鐵血蔘謀長視爲掌上明珠的張楚晨,就這樣跪下了雙膝,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張楚晨,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朱雀惡狠狠的說道。
“開門!”他將手裡的一副四維密碼器交給李隊,讓他打開密室的門。
大門打開,張楚晨雙膝跪地,面無表情。
“第二,跪着走到我面前。”朱雀命人搬了把凳子來,他翹着二郎腿一手端着蓋碗茶,一首逗玩着匕首上的小蛇:“怎麼?不願意了?”
張楚晨沒有說話,她目不轉睛的計算着那個穿梭機距離朱雀的位置。
“嗚嗚……”因爲嘴巴被封着,徐璐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她滿臉的淚水一個勁的搖頭。
她比誰都清楚,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明明有能力,卻因爲自己的原因受制於人,被人這樣侮辱。
朱雀他侮辱的不緊緊是張楚晨一個,還有參謀長的臉面,更是整個基地的威嚴。
“傻瓜,眼淚那麼多回頭你肚子裡那個調皮蛋又要說乾媽欺負她老媽了。”張楚晨笑了笑安慰徐璐。
聞言,徐璐的眼淚就像是斷線的珠子,根本就停不下來,那封緊的封條也因爲眼淚的原因被打溼了,所以歪歪斜斜的幾乎要掉下來。
徐璐吞嚥了幾下終於露出了一點點縫隙,她哽咽的道:“張楚晨你纔是傻瓜,你站起來,誰要你救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你纔是最傻的傻子。”
張楚晨莞爾一笑:“小時候說過要保護你一輩子,少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都不是一輩子。”
“你個死女人,又拿電影裡面的臺詞來騙我的眼淚。”徐璐破涕爲笑,張楚晨就是有這個魔力,總能很快的讓人放鬆下來。
就算是生死關頭彷彿只要她笑一笑,所有的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堵住她的嘴!!!!”朱雀不耐煩的揮手:“張楚晨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耐心。”
張楚晨雙膝在地向前挪動,她的眼神不卑不亢,雖然這是一個極盡屈辱的動作,但是由她做來,卻又令人不得不覺得這是一種救贖。
是對朱雀的一種救贖。
張楚晨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憤怒,甚至沒有一點的不滿,有的卻是歉意。
她真的在爲自己年幼時的衝動像朱雀道歉。
王輝看到張楚晨的一舉一動,心裡對這個女人的讚歎又加重了一分。
他慶幸徐璐有張楚晨這個好友,同時他也想到了葉崔鵬,不由的蹙起了眉毛。
一步,兩步,張楚晨很快就“走”到了朱雀的跟前。
朱雀站起身,懶洋洋的伸個腰,紮了個馬步側着頭,指着自己的襠下輕蔑笑道:“鑽過去!”
張楚晨擡着眸,神情安靜。
周圍有人皺了皺眉,雖然都是BIPIPO的成員,但是有人也會覺得朱雀的所謂略有不妥。
“朱雀,適可而止。”李隊率先站出來,他對事不對人,BIPIPO是要找到張楚晨沒錯,但是同時大家都明白張楚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俗話說的好英雄惜英雄,總有些惺惺相惜的感情在裡面。
更何況張楚晨還是一個女人。
大老爺們兒利用卑鄙的手段來欺負一個女人總是落了下風。
“怎麼,你想英雄救美?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說罷,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眨眼功夫就到了李隊的跟前。
“朱雀,你想動手?”李隊眼睛睜大,他手裡的搶也在第一時間舉了起來,雖然他反應速度也很快,但是終究沒有完全躲開朱雀那迅猛的一擊。
朱雀正要說話,卻聽見一個渾厚的男聲此時響起:“第三,這裡有八杯酒,七杯毒酒,只有一杯沒有下毒,你自己來選,如果喝到了那沒有毒的,就放過你。”
此人說話時,周圍的BIPIPO組織成員均是立正行禮口中整齊劃一的道:“團座。”
朱雀眼神微眯,放下手中匕首,恭恭敬敬的低頭。
“朱雀,下不爲例。”團座看了一眼受傷的李隊,命人將他送去醫務室,朱雀匕首上的毒等閒之輩根本受不了。
王輝之所以沒事,那是因爲他本來就是BIPIPO四獸之一的白虎。
對於朱雀的毒藥當然免疫。
朱雀捏緊雙拳,最後卻也只能輕輕的嗯了一聲。
張楚晨在發生鉅變的時候早就起身,她先是去掉了徐璐嘴上的封條,然後走到王輝身邊給他止血。
張楚晨的一系列動作都沒有任何人阻攔,一切都是在那位團座的許可下進行。
朱雀皺了皺眉。
張楚晨給王輝包紮好傷口,又餵了一顆藥丸,這才起身對着團座道:“給他們鬆綁。”
“張楚晨,你最好先弄清楚狀況,團座沒有說要放了你們。”朱雀咬牙切齒。
張楚晨倒是一臉的和藹可親笑容:“左右不過是要喝毒酒,我有八分之一的希望自然要做到萬全的準備,你們鬆了綁,我帶人走也方便不是?難不成你連一點撤離計劃都沒有想過?真不知道你們這個BIPIPO組織是怎麼想的。做事情可要善始善終纔好。”
朱雀一臉怒氣,她可不是在這裡聽張楚晨訓話的,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他還要說話,團座卻是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朱雀在團座面前,不敢放肆,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了一遍,他暗自掃視了一圈,在想爲何團座會這樣快的出現,莫非自己的人裡面也有團座的眼睛。
難不成團座根本就不相信自己。
“張小姐好一副過人的膽量。”團座很欣賞張楚晨臨危不懼,能屈能伸。
張楚晨倒是無所謂的揮手:“嗨,我這個算什麼,我老爹那可是厲害的緊,我連他的皮毛都不到。”
“張參謀長的的確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就連在下也是自嘆不如,就是不知道何時能夠跟張參謀長切磋一番。”團座說的誠懇。
張楚晨卻是不以爲然:“在自然的情況下,或許有機會吧。”
“張楚晨,你怎麼跟團座說話的。”朱雀就是看不習慣張楚晨那個氣焰囂張的樣子,明明已經死到臨頭還死鴨子嘴硬逞能。
“朱雀。”團座這一次出聲打斷朱雀,明顯已經帶着怒意。
團座命人給王輝和徐璐鬆綁,讓人端着八個杯子走到張楚晨的跟前:“這裡每一杯毒酒都足夠讓人在十秒鐘之內斃命,所以不要以爲耍個小聰明就可以瞞過我。”
張楚晨搖搖頭:“我的胃又不是百毒不侵,就算是想耍什麼心機也沒有辦法啊,再說了您老人家的地盤上,我也不敢亂來啊,您說是不是。”說罷她就去伸手要拿一杯酒。
“楚晨。”徐璐忽然喊了一句,她拉着張楚晨的手,手心全是汗:“要是他們說話不作數怎麼辦?”
張楚晨抿抿脣,然後看着團座:“我們家徐璐說的很有道理,要是你們耍賴怎麼辦?萬一我就真真走了狗屎運,第一杯正巧就拿的是那一杯沒有毒的酒呢?”
團座還不待說話,一直一言不發的王輝卻是出聲道:“萬一這八杯酒裡面根本就沒有一杯是沒有毒藥的呢?”
團座拍拍手叫好:“不愧是咱們BIPIPO出來的,張楚晨就看你敢不敢喝了?要知道生死從來都是一場賭博,我放你出去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不如這樣好了,只要你喝這裡面任意一杯毒酒,還能夠堅持一分鐘,那就證明你沒有喝到有毒的酒,我崔某人親自送你們出去。”
張楚晨爲眯雙眼,看着團座陰柔的笑容,不禁拍了拍手掌:“也是,不過我張楚晨的運氣向來都不錯,只怕這一次要讓團座費心了。”
團座微微一笑也不答話,朱雀抿着脣小聲嘀咕:“果然是女人只會耍耍嘴皮子。”
“朱雀。”團座忽然扭頭看着一臉不安的朱雀。
朱雀急忙立正,團座卻是拍了拍他肩膀道:“既然說話就放開嗓子,我平時是怎麼跟你說的。”
“是,朱雀知錯。”朱雀對於團座相當敬仰,他小時候就是被團座所救,才能夠倖免於難。
“你剛纔說了什麼。”團座捏着手指上的戒指漫不經心的道。
朱雀擡起頭昂首挺胸道:“團座,我想大概咱們的毒藥張楚晨這位基地組織的優秀軍醫可能還不太瞭解,人人都講口說無憑,我卻想告訴張楚晨咱們這個毒藥比她們基地研發出來的要強上百倍!”
張楚晨知道此時朱雀心有不甘,再說她也需要時間用醫療包來檢查這些毒藥的成分。
“既然朱雀有這個雅興,那我自然洗耳恭聽。”張楚晨走到方纔朱雀坐的凳子上,很自然的坐了下來,儼然一副老大的樣子。
她這樣氣定神閒到叫徐璐破涕爲笑,拿她徹底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