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啊?”明凡問一旁擺攤的老人家。
那白髮老頭兒嘿嘿一笑,說道:“小哥,你一定是外來的吧!”
“是啊!”
“這就對了!前幾日,毒神發出召集令,說要在杭州舉行一場金玉大賽。天下英雄紛紛趕來,不少看熱鬧的人也都趕了過來,所以杭州城現在是人滿爲患啊!”
“謝謝您啊!”
跟老人道謝之後,一行人融入了人羣之中,遠遠便看到銷金窟的閣樓上豎着一面大旗:“金玉賽,誰是英雄?”
“明大哥,那個軒轅*的動作挺快啊!”紫清韻想起明凡曾經找過軒轅*的事情,問道,“你這麼做的用意何在啊?”
“秘密!”明凡嘿嘿一笑,“肚子好餓,吃飯去了!”
一行人一路行去,剛好看到一家酒樓,名曰“快活樓”。明凡便招呼衆人道:“就這家吧!”
待衆人在樓上的雅間坐好,明凡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是剛纔那老人家說的是幾天前,可是自己明明今天早上才吩咐他這麼做的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思及此處,明凡便是一陣不安,待到小二提着茶壺走進來,明凡劈頭則問:“小二哥,外面的金玉大賽是怎麼回事啊?”
“那個啊!是毒神搞得!”小二一邊斟茶一邊回答,手裡的毛巾麻利的將撒出的水擦乾淨。
“可是賭神軒轅*?”
“不是,是毒神顧三順!毒藥的毒!”
“啊?”
衆人都是大驚,這毒神搞金玉大賽,什麼意思啊?
明凡一陣失神,卻很快清醒,問道:“那金玉大賽都比些什麼?”
小二搖搖頭,道:“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樓下有個張鐵嘴,據說也是來參加比賽的。或許他知道!”
“那,不知道這位張鐵嘴現在何處?”
“那個人,客官不瞞您說。他就在我們樓下的廚房裡,跟個無賴差不多。已經來了兩天,不給錢不說,還要我們準備一個專門的師傅伺候着。”小二的言語中似乎對這位鐵嘴仁兄很不滿意。
明凡奇了,言道:“既然如此無賴,你們爲何不報官?”
“報了,結果官府的人來了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走了。他依舊留在我們這裡混吃混喝,而且是變本加厲!”
“狗官!”
顏媚兒聽到這裡,忍不住罵道。以她的遭遇來說,這必然是當權者收了銀兩,哪裡會管這些平頭百姓的死活呢!
“小二哥,那能不能麻煩你下去跟那位張鐵嘴說一聲,就說在下請他喝酒!”明凡如許說道,“也好爲你們酒樓討個說法!”
小二聽到明凡的話,先是一喜,又看看林仙兒諸女,似乎有些爲難,想來張鐵嘴的爲人不怎麼好。林仙兒便道:“小二哥儘管去便是!”
“是!”
小二一溜煙兒出了雅間,“噔噔噔……”下樓去了。
過不多久,又一陣“噔噔噔”的上樓之聲,雅間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明凡開口。
雕花木門被緩緩推開了,一個陌生人的面孔出現在衆人眼前。
“你是哪位?”明凡正對門口,便開口詢問。
“小的張鐵嘴!見過明公子,諸位小姐!”
“你就是張鐵嘴?”明凡奇道,此人面相看來正氣得很,怎會作出如此無賴之事,想到張鐵嘴的話,頓時心頭一驚,問道,“你如何知道我是誰的?”
“神相柳無遺柳先生讓我在這裡等您的!”張鐵嘴一開口,便又讓衆人吃了一驚。
明凡道:“等我何事?”
“公子請爲小人做主啊!”
張鐵嘴見到明凡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頓時跪倒在地,納頭便拜。
看到張鐵嘴跪在地上磕頭,明凡等人可就犯傻了。這人怎麼回事啊?你有冤屈,你該去報官啊,來找我,算哪一齣啊?
明凡急忙從位子上站起來,勸道:“張兄,你快起來啊!”
“公子不答應,小的便不起來!”張鐵嘴頭也不擡,便死硬得繼續磕着頭。
“仙兒姐姐,你說——”
林仙兒微笑道:“無妨!”便見她手微微一拂,一道柔和的輕風拂過,那跪在地上的張鐵嘴便硬生生從地上站了起來,動彈不得。
張鐵嘴陡然被林仙兒以術法強行扶起來,心中惶恐,以爲明凡等人決意不肯幫助自己,頓時潸然淚下,泣不成聲。
“老大不小了,還學我們哭鼻子,羞羞羞……”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靈兒開口了,在她的思想裡,小孩子纔可以哭,大人是不能哭的。
“張兄,你先把事情說個來龍去脈,你老是這樣,就算我想幫你,你也該讓我知道怎沒回事情啊!”明凡忍不住開口,這位張鐵嘴兄不知道有何莫大冤屈,竟讓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痛哭失聲。
“稟公子,小人本住在杭州的城邊,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誰知那顧三順,他蠻橫不講理。勾結官府目無天,佔我大屋奪我田。我爺爺跟他來翻臉,反被他一棍來打扁。我奶奶罵他欺善民,反被他抓進官府院,強姦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啊~最後她懸樑自盡,遺恨人間……
他還將我父子逐出了家園,流落到江邊,我爲酬養老爹,只有獨自行乞在街頭。誰知那顧三順,,他實在太陰險,知道此情景,竟派人來暗算,把我父子狂毆在市前!小人尚健壯,殘命得留存,可憐老父他,魂歸天!爲求葬老爹,唯有賣身爲奴,自作賤,一面勤賺錢,一面讀書艱,發誓把功名顯,手刃仇人意志堅啊、意志堅,我銘記這仇不共戴天。”
“停——”
看到張鐵嘴喘了口粗氣,大有繼續之勢,明凡不得不阻止了這仁兄精彩絕倫的一段說唱,果然不愧是鐵嘴啊!
“照你這麼說,你們家應該和顧三順有仇了?”
“無仇!”
“曾經結怨?”
“無怨!”
明凡奇了,問道:“既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爲何要對你們下手呢?”
張鐵嘴擡頭,泣道:“若是有些仇怨,小人也就認了!俗話說,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可是小人實在無辜啊!最讓小人難過的是……”
話不說完,張鐵嘴兄弟竟然開始了號啕大哭。
“你先別哭啊!到底怎麼了?”明凡急了,這人什麼毛病啊!
張鐵嘴抹一把眼淚,泣道:“那顧三順讓我們老張家絕後了。他把我變成,變成,一個太監了!”
啊!
滿堂皆驚,林仙兒等女霎時羞紅了臉,這人怎麼說話呢!
“明公子,你可要給我做主啊!顧三順也不知道給我吃了什麼藥,小的現在真的是一張鐵嘴,刀鐵金石,一嚼就碎啊!”
“仙兒姐姐,你先放開他!”明凡聽到張鐵嘴最後這句話,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彷彿什麼事情被觸動了,一時間卻又憶不起來。
“公子你看!”
得到自由的張鐵嘴,伸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放在嘴邊,用力一藥,頓時傳來清脆的瓷杯碎裂的聲音,然後張鐵嘴就是一頓猛嚼,那瓷杯竟真的被他吃進了肚子裡。
“好奇妙啊!”
靈兒飛快從座位上站起來,跑到張鐵嘴跟前,伸手去夠張鐵嘴的嘴。
“靈兒別鬧!”
紫清韻急忙出聲制止,不過還是晚了一步。但聽一聲大笑,張鐵嘴的面容頓時變了。
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張鐵嘴宛如換了一個人,右手一探,便將靈兒提在手裡,面色猙獰的說道:“要就這小姑娘,就殺了顧三順!”
說完,張鐵嘴急速後退,身後的門板被他直接撞飛,而他已經出了房門,如一陣風向着樓下而去。
變起突然,待到明凡等人反應過來,張鐵嘴已經帶着靈兒消失無蹤。
“明大哥,怎麼辦啊?”
紫清韻心急如火,臉上滿是憂急之色。而林仙兒和顏媚兒也是同樣的焦急,三人都破且地看着明凡。
明凡卻微微一笑,言道:“不用太擔心,那人現在有求於我們,在毒神無恙的情況下,靈兒是不會出事的,放心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林仙兒問道。
“去見毒神!”明凡笑答,“既然那人想要毒神死,想必和毒神必然有什麼淵源,我們去問一問,或許會有什麼線索呢!”
顏媚兒疑惑的問道:“如果沒有線索,我們是不是真的要殺死那個毒神啊?”
顏媚兒的問題讓林仙兒和紫清韻都是心神一震,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是殺戮無辜之人,這種事情她們是做不出來的。
而明凡卻呵呵一笑,並沒有回答,只是慢慢走出了包間。“這個不是問題!”當明凡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說出了一句不是答案的答案。
如此的回答,顏媚兒疑惑,紫清韻和林仙兒同樣疑惑。
四人出了快活樓,直奔銷金窟。而銷金窟上那碩大的旗幟依舊在迎風舞動,“金玉賽,誰是英雄?”
進了銷金窟,迎面而來的正是上次的那個管事,管逸之。
“公子,您,您……”管逸之看到明凡到來,舌頭都大了。
明凡笑道:“管老哥,這麼快就不認識了?”
“認識,認識!”管逸之小心肝兒“撲通”直跳,好半天才問道,“您幾位是要玩幾把呢,還是要找人?”
“找人,毒神顧三順!”
紫清韻開口了,她現在可沒心情和管逸之閒話家常,靈兒可是還在別人的手裡呢。
“誰找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