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輕輕地撫摸過南宮逸的臉頰,凌慕嬈放下手摸了摸腹部,心中暗暗地承諾,孩子,以後媽媽一定會照顧好你。
黎明破曉,這樣的凝望終於在南宮逸睜開眼的前一秒結束了。
凌慕嬈驀地閉上眼睛,隱約之中可以感受到南宮逸深情的目光,還有那指尖輕輕地滑過額頭、鼻翼、脣瓣,然後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被褥微微一動,是南宮逸緩緩起牀了,窸窸窣窣聽到穿衣服的聲音,凌慕嬈雙眸悄悄地睜開了一條縫。
頎長的背影,筆直的脊樑,那一頭黑色的發生灑落在腰間,金黃色蟒袍加身,獨有屬於他的霸氣和俊逸。
這樣的南宮逸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真想就這麼從身後抱住他不再放手,可是,凌慕嬈卻按捺住這樣的衝動,再一次緩緩閉上眼睛。
片刻便聽見南宮逸輕手輕腳的掀開簾子,然後由宮女整理的頭髮,又吩咐道:“讓嬈妃娘娘多睡一會,你們別擾了她清夢。”
片刻,聽得王權金壓低的聲音響起,“起駕~”
聽着這倆個字時,凌慕嬈不知道爲何就哭了,眼淚嘩啦啦地從眼角滑落,打溼了頭下的軟枕。
不過哭着哭着,倒是睡着了,過了約莫個把時辰的樣子,這才醒來。
冬日陰天多,這一日又是陰沉沉的。
凌慕嬈起來時,青花正掀開簾子而入,一面幫忙拾掇着,一面稟告道:“主子,許太醫已經在外面等了許久,還要傳他問診嗎?”
青花記得,昨日當賢妃娘娘離開的時候,她便將許太醫的去向如實稟告,但是主子卻只是點了點頭,脣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便再無其他。
“當然傳,我還等着許太醫爲我把脈。”凌慕嬈對着銅鏡收拾一番,挑眉輕笑時已經轉身掀開簾子。
“微臣參見嬈妃娘娘。”許太醫已經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正坐在檀木雕花木椅上如坐鍼氈,突然見凌慕嬈掀簾而出,立刻起身行禮道。
“許太醫何必多禮,我這倆條生命還握在太醫手中吶。”半開玩笑似得,凌慕嬈已經施施然坐下,斜倚在青花送上的靠背上。
許太醫聽言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嬈妃娘娘,微臣可不敢......”
“許太醫何必如此緊張,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如今我的身體和胎中龍子的健康可都得仰仗太醫。”凌慕嬈笑了笑,然後漫不經心地打開桌案邊的書。
許太醫微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這是微臣應該做的。”
說罷,緩緩起了身,依舊像從前那般爲凌慕嬈把脈問診,不同的只是這一次並沒有讓青花去抓藥,而是隨身已經帶了一副。
“許太醫果然醫術高明,這還沒有問診已經知道今日我該用什麼藥了,實在是佩服佩服。”凌慕嬈輕然一笑,卻並不擡頭視線依然落在書本上。
“嬈妃娘娘過譽了,這病理大抵相同,雖每名孕婦身體狀況不同,但隨着時日的延伸情況還是無他,所以奴才提前準備好了。”
許太醫的額頭有淋淋汗珠,急忙用袖子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