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妖孽警官
符敏和郇馨語事先已經定好了一間小包房,三個人坐下以後,符敏負責點菜,郇馨語說:“颺颺姐說了,你對京城的烤鴨和涮羊肉都不怎麼感興趣,也知道你這個人不是那種喜歡奢華的,所以就在公安部附近找了這家小館子,賓館就在隔壁,四星級的,師兄可滿意?”
閻濤點點頭說:“難爲你們想得這麼周到,原本通知上說今天晚上先期到達的有統一的住宿安排,不過,既然是明天報道,今晚就算散漫一次吧。”
點完了菜,閻濤驚訝的看見服務員問都不問就直接拎上來兩瓶五糧液,而且是五十二度的,他詫異的看着郇馨語:“師妹,是不是搞錯了?怎麼直接就上高度白酒啊?你們不是習慣喝紅酒麼?”
郇馨語微微一笑:“師兄,知道你有酒量,你難道忘了忘了我的籍貫是哪裡了麼?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松北人,松北人產好酒、能喝酒也是有名的。
“你明天報道以後就不能讓你們隨便出來了,所以今天師妹陪你好好喝幾杯,算是陪你前天晚上被我攪了那頓飯局。
“這酒是我接你之前在這裡存下的幾瓶,保證沒問題,符姐隨意,她還是來紅酒吧。”
閻濤憑直覺感覺情況有些不對,他向符敏看了一眼,符敏報以一個無奈的苦笑,沒說什麼。
閻濤越發覺得不對勁了,難道郇馨語僅僅回家一天就發生了什麼變故?
剛纔在路上,他曾經無意中提了一句關於馨語的婚姻問題,郇馨語立刻把這個話題岔開了,不對,不是岔開,是主動要求終止這個話題。
閻濤心裡已經有七八分的把握,認定這次馨語回家可能是遇到了婚姻方面的糾結,所以才這麼積極的主張要喝酒,年輕女孩子的煩惱大多都是爲此,更何況郇馨語這樣一位天之驕女,她能有什麼別的煩惱呢?
閻濤看向符敏那一眼,明顯帶着一種求援的信息,可是,符敏回給他的只是一個無奈的表情,這說明符敏也拿郇馨語沒辦法了,看來他只好自己想主意,不能讓馨語以酒澆愁,畢竟是女孩子。
他試探着問:“馨語,這樣,我喝白酒你們喝紅酒,我保證不耍賴,你們讓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成麼?”
他已經下決心,就算把自己灌醉了,也不能讓這位小姑奶奶喝多了,怎麼說自己是男人,年紀也比馨語大得多,真的把她給喝多了,就算不出什麼問題,自己也不好交代啊。
不料,郇馨語絲毫不領情,她微微一笑說:“師兄,馨語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怕我喝多了,不過你放心,就算真的喝多了,也沒多大問題,旁邊那家賓館我熟悉,房間已經訂好了,今天我們都在這裡住了。
“家裡那面也不會有人管我,我經常會這樣的,你別忘了,我的工作情況特殊。”
閻濤越來越感到問題嚴重,他又看了看符敏:“大姐要不你給海平打個電話吧?”
符敏苦笑着搖了搖頭:“濤子,到現在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海平是被她趕走、支開的。”
閻濤嘆了口氣看着郇馨語說:“師妹,聽師兄一句勸,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們必須正確面對,只有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能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喝酒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
“師兄我經歷的多了些,當年也曾有過借酒澆愁的經歷,可是,每次清醒過來,都會後悔,後來我乾脆戒酒三年,現在想想,當初用酒精麻醉自己是很幼稚的。”
郇馨語笑了:“師兄,原來你也有幼稚的時候啊?我還以爲你一直都這麼聰明睿智、冷靜絕情呢?原來你也年輕過!
“請問師兄,你幼稚的時候,也就是以酒澆愁是多大年紀?”
閻濤分明已經感到了郇馨語的語言攻擊力,目標已經對準了自己,他明白,一個人的心情要是差到極點,看什麼都會不順眼的,難爲她剛纔在機場見面的時候還有說有笑,原來那都是裝的,強顏歡笑,看來這孩子的涵養功夫還是不錯的。
他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和馨語一般見識,問題是怎麼能解開她心頭的疙瘩呢?
郇馨語還在定定的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他嘆了口氣說:“往事不堪回首,那是三年前的事,當時我二十八歲。”
“哦,那時候師兄已經二十八歲了,比馨語現在還大四歲,也就是說,馨語在比師兄小四歲的時候同樣也像師兄當年一樣幼稚一次無可厚非,你覺得呢?師兄?”
閻濤在心裡暗暗叫苦,有這麼比的麼?可是他又沒有什麼好的理由反駁,他幾次向符敏發出的求援信號,符敏還給他的都是無奈。
他只好公開說:“大姐,你就不能勸勸馨語麼?趁着現在她是清醒的,有什麼話說出來大家想辦法,喝酒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啊?”
郇馨語搖了搖頭,起身把她特意向服務員要的能裝二兩多白酒的玻璃杯倒滿了酒,又走到閻濤面前,把閻濤的杯子倒滿。
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說:“師兄,不瞞你說,今天就是你不來,我也會喝酒,就算我一個人也會去買一醉的。
“恰好,您今天過來了,通過幾天的相處,馨語覺得你這個人還夠義氣,雖然有時候未免有些無情,不過,錯不在你,你也是沒辦法,正好有你這位師兄和敏姐姐在,就算是馨語喝多了,你們也不會不管我,總比我一個人去喝酒好吧?
“所以你就不要難爲敏姐姐了,她瞭解我的脾氣,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能阻止我喝酒,那就是把我打昏,送我回賓館,師兄,我知道你有這本事,如果你能下得去手把師妹打昏,那我就認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閻濤也確實無話可說了,他如果再堅持不讓郇馨語喝酒,她可能真的做得出來,自己離席而去,找個地方喝酒去,這種心情他不是沒有過。
看來別無他法,乾脆就讓她隨便吧,大不了真的喝醉了,送她去賓館。
看見閻濤的臉色緩和了,郇馨語也有些釋然了,她笑了笑說:“師兄,其實馨語心裡也沒那麼苦,和你當年應該比不了,只不過馨語喜歡一個男孩,也不算特別喜歡,就是覺得挺談得來的,本來有意向和他發展一下,可是家裡死活不同意。
“你知道家裡的理由是什麼嗎?說出來你可能都覺得好笑,說他父親是個腐敗分子,被抓起來了,你說說,他父親是腐敗分子和他有啥關係?他本人是個上進心很強的男孩,非常刻苦,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難道這還不算優秀?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我就想嘗試一下喝醉的感覺,師兄,馨語向你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不好玩,以後再也不嘗試了。”
說完,發現符敏的杯子裡還沒有酒,轉頭看着她說:“敏姐,你喝什麼?你今天可以隨意,抓住了師兄,就可以放你一馬了,萬一我們都喝多了,你可得負責把我們弄賓館去。”
符敏拿過旁邊的白酒瓶,把自己的杯子也倒滿了,閻濤看得直皺眉。
符敏笑了笑說:“好,既然你們都喝白酒,我也不搞特殊,我也喝白的,不過我只陪你們第一杯,然後就慢慢喝,能喝多少喝多少,這樣行吧?”
說完,含笑看着閻濤。
閻濤這才放了點心,點了點頭。
菜已經陸續上桌了,紅彤彤的剁椒魚頭,誘人的毛家紅燒肉,碧綠的酸豆角……豐盛,實惠而不奢華。
郇馨語端起杯子,也不多說:“師兄、敏姐,爲了我們的再次重聚,幹了!”
一擡手,一滿杯五十二度五糧液倒進了喉嚨。
閻濤看得直皺眉,可是沒法,該說的都說了,喝吧!
他也一口乾了杯中酒。
符敏笑了笑,也如法炮製。
旁邊的服務員看得直愣眼,眨眼間,六、七兩白酒就被三個人幹掉了。
服務員又啓開了一瓶酒,這次閻濤起身把郇馨語和自己的杯子倒滿了,給符敏倒了四分之一,符敏也沒多說什麼。
閻濤舉起酒杯說:“師妹,不要再喝得這麼快了,我們慢慢喝,說說話不行麼?師兄想和你談談,也許有解決的辦法呢?”
一杯酒下去,郇馨語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像桃花一樣白皙中透出粉嫩,很是可愛。
她嘆了口氣說:“師兄,你也別勸我了,其實我心裡也明白家裡的難處,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每個人都是不自由的,說實話,我對那個男孩也不是特別的割捨不了。
“我心裡難過的是,這種無力感,對現實的無力,按理說,我可以說要什麼有什麼,前二十幾年也確實如此,家裡對我也很嬌慣,可是,有一天我忽然發現,自己長大了,也需要承擔一定的責任了,所有的自由都化爲了幻象,所以……”
說着說着,不知不覺一口又把整杯酒喝了下去。
閻濤沒辦法,只好自己也跟着喝了。
符敏也喝了下去,不知爲什麼,符敏今天的情緒似乎也不高,話不多,當然,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高興,臉上總是掛着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