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只覺得腰間一痛,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安,安姐姐,確實好久不見。最近都在忙於修煉,也沒有倒出功夫去尋你。”
安如雨見狀呵呵一笑道:“是啊,忙的很啊,連阮師妹,都被你忙到手中去了。是不是呀,阮師妹?”
阮若水可沒有安如雨這般灑脫,當即便紅了小臉,在鄭凡腰間的小手,又多用了幾分力道。
“食物都準備好了麼?”鄭凡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轉身對着鐵牛問道,想借此轉移一下話題。
鐵牛壞笑了一聲,眼神中盡是猥瑣:“老大,你一說我想起來了,食物沒帶夠,這就去戰狂堂主那裡蹭點去...”說着,鐵牛轉身便走了。
“小弟弟,你就這般不待見姐姐麼?”安如雨走近身來,眼睛直直的看着鄭凡問道。
“這個...”鄭凡也不知說些什麼好,倒是那阮若水,一步跨出攔在了鄭凡身前,好像一個護食的母老虎一般:“安師叔,我與許久沒見您了呢,一起在這九龍神鼎上逛逛如何?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鎮派之寶呢。”
安如雨嫣然一笑,趁着阮若水不注意,悄悄的白了鄭凡一眼,眼波流轉,媚意十足。
鄭凡見此,連忙將頭轉到了一邊:“這安如雨,簡直就是個迷人的狐狸精,不能再看了,再看就犯錯誤了...”
阮若水成功的將安如雨領走了,只剩下鄭凡一人,當然周圍也還有許多的弟子,但鄭凡與他們,並不相識。
此刻,這九龍神鼎,已經升到了萬米的高空。鄭凡有心一躍而下,徹底擺脫欲劍門的控制,可轉念一想:“無痕,鐵牛,阮師姐,都在這裡,我豈能一走了之?況且,估計也逃不過慕容問天的魔爪,畢竟凌空境的修爲,實在還不是我所能夠想象的。”
高空中,一陣陣氣流吹過,鄭凡席地而坐,閉目睡了起來。沒錯,他讓自己睡着了,他已經許久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
每天都是在修煉中度過,真的很累,身心俱疲。沒有動用任何的靈力,完完全全的放鬆了身體,就這麼睡了過去。
也就半個時辰左右的光景,鄭凡醒轉了過來:“咦?什麼東西這麼軟?”
鄭凡覺得頭頂上有一團軟軟的東西,腦袋便不自覺的蹭了兩下,隨即便聽到一聲尖叫:“鄭凡!你在幹什麼!”
鄭凡這才猛然驚醒,擡頭一看,自己正處於安如雨的懷裡!
“方纔頭頂上那軟軟的東西,莫非是......”
鄭凡不敢再往下想了,因爲身前,站着一個女子,阮若水!
鄭凡一下子掙脫了安如雨的懷抱,站起來連忙解釋道:“師姐,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剛纔是不小心睡着了,醒來發現已經在安師姐的懷裡了。”
安如雨也在一旁笑道:“我方纔看小弟弟睡着了,怕他着涼,此地又沒有被子,只得抱着她,阮妹妹,你不要多心哦。”
雖然嘴中這麼說着,但安如雨的眼中,充滿着媚意和狡黠。
阮若水眼眶一瞬間就紅了起來,指着鄭凡道:“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朝三暮四之人,我殺了你!”
說着,右手一揮,無數片櫻花花瓣,瞬間出現在了鄭凡身上。那櫻花割破了鄭凡的衣服,卻傷不到他半點的皮肉。
阮若水見一擊無效,抽出手中那散發着湛藍色光輝的寶劍,便向鄭凡斬來,人級一品兵刃!
藍色光芒,正是人級一品兵刃的象徵!
鄭凡知道阮若水是氣急攻心,並沒有怪他,也沒有閃躲,因爲他自信,這兵刃還傷不了自己。再一個,也是想讓這阮若水出出氣,打兩下,可能也就氣消了。
畢竟幾年的相處,鄭凡也摸清了阮若水的脾氣。
可令鄭凡萬萬沒想到的是,安如雨卻在這時,在身前一把抱住了鄭凡,口中叫道:“弟弟小心。”
那寶劍一下劃在了安如雨的後背,鮮血頓時便涌了出來。
“安姐姐!”鄭凡見安如雨受傷,連忙將靈力輸送到她的體內,撇了阮若水一眼,卻也沒有說出什麼責怪的話來。
“你,你如此這般在意他麼?寧願自己受傷,也要護着鄭凡?你可是我的師叔啊!”阮若水十分傷心的哭了,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鄭凡嘆了口氣,苦笑道:“師姐,你誤會了,當真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憑你化形之下無敵手的實力,被人抱在懷中,你能一點感應都沒有?你能真正的睡過去?現在可還是白天!”阮若水看鄭凡竟然還敢狡辯,氣的渾身都顫抖了。
一衆圍觀的弟子,也是自覺的後退了幾步。畢竟都看出來了,阮大小姐動了真火,哪個倒黴的要是讓她砍上一劍,死了都沒處說理去。
“我再也不要理你!”阮若水撒開小腳,便向遠處跑去,一邊跑,一邊流着淚,嘴中嘀咕道:“死鄭凡,再也不理你!”
無奈的搖了搖頭,鄭凡對着懷中的安如雨說道:“我的好姐姐,這回可能起來了?”
“呵呵,竟然被你給看穿了。”原本奄奄一息的安如雨,此刻卻是滿臉的紅潤,哪還有方纔那面色蒼白的模樣?
後背上的血液流動也停住了,連一道疤痕,也不再有。
“早就看出來你是故意的了,連吳世苟的一劍化三千都能輕易接住,難道連阮師姐的一劍都接不住麼?你到底是何用意?”鄭凡淡淡的說道。
安如雨輕哼了一聲:“什麼用意?你終是要翱翔於九天的人,身邊這些凡絮,會成爲你的負擔的。早點遠離,對你來說,是好事。”
鄭凡聞言目中閃過了一絲精光,盯着安如雨道:“你也知道我的事情?”
安如雨擡頭正視着他,吐氣如蘭的說道:“我可聽不懂小弟弟你在說些什麼哦。姐姐還有事,先走了。”
阮若水走了,安如雨也走了,只留下鄭凡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安閣主到底是什麼意思?真的看不懂她,還有阮師姐,唉!頭疼啊。”鄭凡想了想,還是展開了神識,在這九龍神鼎中,開始尋找起阮若水。
“堂主,聽說了沒?鄭堂主他,竟然敢當着阮師妹的面,去招惹藏經閣的安閣主。”蔡陰陽嘿嘿的一笑,對着戰狂說道。
“是啊,堂主,我還聽說鄭凡當時可是躺在安閣主的懷裡哦,這消息,夠勁爆吧!”徐坤也是在一旁,饒有興趣的附和道。
戰狂點了點頭:“鄭兄弟果然是條漢子!我戰狂佩服...”
“奇怪,我都把這九龍神鼎找個遍了,怎地還不見阮師妹的身影?”鄭凡略一思量,恍然大悟道:“莫非她使用了那‘遮天衣’?難怪我找不到他,算了,先去找師尊問問。”
一會的功夫,鄭凡便來到了阮巍山的身前,只見阮巍山正閉着雙目,也不知是在修煉,還是在冥想。
“師尊?”鄭凡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那阮巍山聞言輕輕的睜開了眼睛:“凡兒?何事?”
鄭凡一聽這阮巍山的口氣,便知道他是有些生氣了,心道:“看來師尊也是誤會我了。”
“師尊,不知阮師姐在哪裡?我找了許久,都不見她的身影。”
阮巍山淡淡的說道:“我哪裡知道?你惹了水兒生氣,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吧,年輕人的事,我也管不了。”
說着,就又閉上了眼睛。鄭凡弄了個自討沒趣,也不敢多打擾,又四處找尋了起來。
鄭凡剛走,阮巍山便自嘆了口氣:“水兒,相處幾年的時光,這份恩情,也足以讓鄭凡銘記。日後他有能力時,也會幫你復活母親。”
“便這樣算了也好,他或是在不久後身死,或是踏天成聖,無論哪種結果,我都不希望你繼續跟隨他。畢竟,你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旁邊空氣中,傳來了一個淡淡的聲音。那聲音裡,還帶着幾分哭腔:“可是爹爹,我已經愛上他了,怎麼辦?女兒真的好痛苦。”
“哎。”阮巍山搖了搖頭:“算了,隨你們去吧,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鄭凡尋了半晌無果,也開始慌亂起來:“阮師姐性子高傲,可別一怒之下做出什麼傻事,不行,要儘快找到她!”
沉思了半晌,鄭凡突然自嘲一笑:“我真是笨,找個人,還不容易?”
想到這裡,運足了一口靈氣,結合着龍吼功的能力,大聲叫道:“阮若水,阮師姐,快到我身邊來,我有話要同你講!”
半晌,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也沒有看到阮若水的身影,只有身旁的幾個弟子在暗暗偷笑。
“讓你嘚瑟,當着阮師姐的面,還敢和別的女人勾搭。”
“嘿嘿,這一次阮師姐算是徹底對鄭凡死心了吧,說不定,我還有一絲機會。”
“想什麼呢,就算阮師姐不要鄭凡了,也輪不到你...”
鄭凡沒有理會旁人的七嘴八舌,皺了皺眉:“也是,這九龍神鼎長寬各五千丈,何其之大?方纔我的一吼,可能並沒有傳到她的耳中。”
“既然這樣,便要縮小距離,可她穿着遮天衣,我也察覺不到,應該在哪呢?”
眼睛一轉,鄭凡心裡來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