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擡腿就是一腳,只用了半分力,就將鐵牛踹到了牀上,笑罵道:“你小子,誰要跟你個大老爺們睡?不好意思,沒控制好力道。”
鐵牛被踢在了牀上,卻是賴着不起來了,撒潑道:“大哥,你這是在暗示我啊,我懂,以後我就睡這張牀了,嘿嘿。”
“哈哈哈哈!”鄭凡,姜無痕,馮監工三人見這鐵牛一副無賴樣,都大笑了起來。鄭凡也算是默認讓鐵牛和姜無痕一起住在自己的屋子。
馮監工見鄭凡都同意了,也就默許了,沒有多說什麼。三人將馮監工送走,天也黑了,一齊去飯堂吃點饅頭。
“是鄭師兄來了,快看!”
“鄭師兄,好久沒有見你來飯堂了,每日每夜的幹活累壞了吧,我這兩個饅頭都給你,快吃飽了先。”
“我的饅頭也給你,我的也給你...”
一千多號人,爭先恐後的要將自己的饅頭給鄭凡,其中幾個人還差點因爲這事打起來。
鄭凡連忙叫道:“衆位兄弟好意鄭凡心領了,我這人飯量小,兩個就夠吃了,兄弟們自己留着吃吧。”
“兩個怎麼能夠?鄭師兄每天這麼辛苦,得多吃點。”
“對,得多吃點,我們少吃個一頓半頓的沒關係,不能餓着鄭師兄。”
說着,也不知是誰起的頭,見鄭凡不要,主動的將饅頭仍在了鄭凡的身前,一個沒扔準,卻是砸在了鄭凡的身上。
好方法!
有人帶頭,衆弟子們彷彿找到了訣竅。對啊,鄭師兄不好意思要,我們卻不能不給,直接扔給他吧!
鋪天蓋地,幾千個饅頭砸在了鄭凡的身上...
好半天的功夫,這饅頭才扔完,鄭凡這才緩緩的從饅頭堆站了起來,一臉無奈苦笑道:“我說兄弟們啊...”
‘啊’字還沒說完,又是兩個饅頭,直直的砸在了鄭凡的臉上。
鄭凡伸手抹了一把臉道:“還有啊?一起扔過來吧。”
鄭凡只是說說,他哪裡想的到?真的還有!
“仲撕熊說還要,唔這還油點。”
“還油,油油。”
幾個弟子口齒不清的說着,將手裡剩下的半個饅頭又扔了過來,就差將嘴裡的饅頭也噴出來了。
衆兄弟們的一片好意,鄭凡也沒想去躲閃,別說是幾個饅頭,現在就是萬斤的大石砸在身上,鄭凡也不懼。
將手向下壓了壓道:“衆兄弟,不管怎樣,無論如何。我們已經成爲了欲劍門的弟子,大家都知道,弱肉強食,是欲劍門的傳承,也是在任何地方生存的不二法則。”
“我們是修真者,哪怕你只有煉體境三層,但也算是一個修真者了。修真者的世界,乃是逆天而行,追尋大道,一路荊棘。”
“這道心田中,雖然艱苦無比,甚至有生命的危險,我們又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鄭凡說道這裡,已經有不少弟子,流下了眼淚,更有甚者,抽泣了起來。鄭凡的話,引起了他們的共鳴。
這些都是什麼人?
窮文富武,能被帶上欲劍門的弟子,至少都是煉體境,上山之前,要麼是富家公子,要麼也是毒霸一方的人物,都是曾經輝煌過。
而此刻,道心田中,爲了兩個饅頭,拼了命的去耕地。爲了生存下去,拼了命的修煉。縱然如此,還是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萬分之一的希望,真的太渺茫。不是他們不夠努力,而是對手太強,就好比鄭凡,施展全力能達到十萬斤,他們就是再努力,一年的時間,能達到這個地步麼?
然而一年的時間,實力提升不上去,要面臨的,就是二次碎道心,將再無鬥志。
鄭凡頓了頓,又說道:“道心田,道心田。碎心臺,心,講究的,終究是一顆心。只要你的道心堅定,縱使那碎心臺詭異,碎了我們的道心又如何?”
“破而後立,我心永恆。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一衆弟子聽到鄭凡說出的這句話,瞬間眼神開始變得迷茫起來。
每個人的眼前都出現了一副副生動的畫卷。
黃天在上,厚土在下,天地間獨剩下一株碧綠小草,在烈風中搖曳。日落月升,春去秋來,寒霜酷暑,小草仍然傲立在風中,不曾枯萎,倔強的生存着。
鐵牛率先從那幻境中清醒了過來,對着鄭凡一抱拳,感激的說道:“大哥,我好像懂了。聽你一言,煉體十層的瓶頸開始有些鬆動,我能感覺到,不日就能晉升馭氣境。”
這時,衆弟子們的目光也漸漸的恢復了清明,看着鄭凡的眼中充滿着狂熱。
“我的道心,我被碎掉的道心又回來了,彷彿更加的堅韌了!”
“我能有預感,這世間,將再無人,無物,能碎我道心!”
“多謝鄭師兄!”
一衆弟子頓悟,感激不盡的對鄭凡道謝。
鄭凡卻是有些摸不着頭腦,衆人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又謝自己?方纔不是剛用數千個饅頭謝過我了麼。
心中疑惑,便問道:“鐵牛,你們這是怎麼了?”
鐵牛驚訝道:“老大你是在裝糊塗吧,剛纔你用出了大法力,來洗滌我們的道心,讓我們的道心得以恢復,衆兄弟們感激不盡,這才紛紛道謝。”
鄭凡皺了皺眉,心道:“看來又是那神奇的力量,被我不知不覺的使用了出來。可惜現在能隨意施展的,只有那一招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其他的,卻是時靈時不靈。
如果那‘不共戴天’,能次次靈驗,我豈不就天下無敵了?”想到這裡,有些失落,卻也很是興奮,拉着鐵牛和姜無痕,便回到了屋子裡。
“你二人坐好。”鄭凡指着二人說道。
鐵牛道:“大哥,這麼急着回來,是有什麼事麼?”
“鐵牛,你之前說,我用了大法力洗滌了你們的道心,你把當時的場景同我說一下。”
鐵牛雖然不知鄭凡在搞些什麼名堂,卻也如實的說了出來。鄭凡聽罷,暗自驚訝。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鄭凡回憶着當時在飯堂上的那種心情,又開口大聲說道。
“有沒有什麼感覺?”鄭凡問道。
“沒有,沒有。”姜無痕和鐵牛都紛紛搖頭。
鄭凡嘆了口氣:“看來真的只是誤打誤撞,不過也好,飯堂那千餘弟子,今後道心之堅定,恐怕那碎心臺,也奈何不得他們,日後待我徹底掌握了這法門,就去將道心田中所有的弟子,都幫助一遍!”
姜無痕嘿嘿笑道:“大哥,之前你不是說要訓練我麼?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什麼時候開始?”
鐵牛也附和道:“是啊大哥,什麼時候開始?”
鄭凡聞言,將地上其中一塊手肘處的負重撿了起來,拿手一戳一揉,將負重分成了五塊。
將其中四塊交給了鐵牛道:“帶上他,出去跑一千里,然後回來見我。”
鐵牛臉上的肉都顫了顫:“大哥,四千斤重的東西我鐵牛倒是能拿動,可帶着這些東西跑一千里?”
“少廢話,叫你去就去。”鄭凡白了那鐵牛一眼,鐵牛隻得老老實實的帶上負重,出去跑步了。
鄭凡又降剩下的一千斤負重,揉搓了幾下,分成了十份小負重,每份重一百斤。取了四份交給姜無痕道:“無痕啊,帶上他,出去跑一百里,然後再回來見我。”
姜無痕到是聽話的很,沒有多言語,他知道,鄭凡大哥是在幫自己。帶上負重,出去跑步了。
鄭凡按照裂天腳的修煉方法,訓練起了二人。這負重對自己卻是沒有了任何作用,他已經達到了一個瓶頸,不突破到馭氣境的話,很難再有什麼提升。
所以也就不必將所有弟子的道心田都耕種一番,只是將那些暫時完不成任務的弟子的田地,幫忙耕種一下,每日如此。
時光荏苒,轉眼間,又是五個月過去。
“大哥,我已經煉體境十層了,這次大比,只要遇見的不是你,我相信,不必任何人差!”姜無痕興奮的說道。五個月的時間,姜無痕的身體爆漲了一大圈,肌肉也更加的結實,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爆炸性的美感。
當然,這是女子看過去是美感。若是男子見了,只會覺得恐怖,渾身上下無比的協調,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簡直不敢想象。
鍛鍊之餘,鄭凡也會帶着姜無痕等人,替那些沒有完成任務的弟子去耕耕地。漸漸地,這道心田在鄭凡的影響下,颳起了一陣‘幫忙風’。
那些實力稍微強一些的弟子,都開始自行的幫助身邊弱小的師弟師妹。現在已經沒有吃不上饅頭的人了。
鄭凡對姜無痕笑道:“鐵牛若是在這裡的話,看到你達到了煉體十層,一定會驚的下巴都掉下來。”
“鐵牛大哥也是個勇猛的漢子,在道心田這麼惡劣的環境中,又沒有聚氣丹,就敢衝擊馭氣境,並且成功,小弟也是敬佩不已。”
姜無痕一提到鐵牛,敬佩的目光中也有着一絲羨慕,畢竟那可是馭氣境,能夠聚集天地靈氣攻擊敵人,那纔算正在的邁入了修真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