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你多想了,青天白日的,哪裡有風。
只是在蘇岑幾人進來時,道“陵夫人,陵公子,巫師大人。”
巫棠點點頭,視線一掃,看到炎帝手裡捧着一個‘精’致的盒子。
炎帝看到蘇岑,渾身一震,臉立刻白了。
蘇岑嘴角一彎,“皇今日來的可真早,這離祭祀還有兩個時辰呢,是來查看祭祀事宜是否準備妥當了?”
“不、不是,朕,朕是來送這個的。”
“送東西?那不知道皇你要來送什麼了?”
炎帝腦海裡昏昏沉沉的,可昨夜的畫面卻如同刀子般刻在了腦海裡。
他白日裡醒來琛王告訴他是夢境,可那夢境也太真了點吧?
後來又看到了那幾十個被綁着的黑衣人,炎帝徹底懂了,這是蘇岑在警告他了。
他是想要七鼎,可若是他連命都沒有了,要那些東西還有何用?
一想到自己的‘性’命隨時都可能遭受威脅,炎帝覺得到處都有人想殺他,唯一還算忠心的,如今竟然只剩下琛王一個了。
炎帝一手捧着錦盒,一手攥緊了琛王的衣袖,不肯鬆開。
“朕、朕是來送這個的。”
說罷,把手裡的東西一把推給了一旁眼生的大太監,“你去,把東西給陵夫人。”
大太監立刻低着頭把東西遞了過去。
蘇岑卻是不接,“皇啊,你還沒說,這是什麼?”
“黑、黑石血。”
“咦,不對啊,黑石血不是在巫師手裡麼,怎麼到了皇你的手裡了?”蘇岑明知故問,聲音裡的意味深長讓炎帝臉‘色’愈發不好。
“朕也不知曉,朕醒來,看到了這東西。巫師,你快收回去,祭祀要開始了,朕覺得不舒服,先回宮了,稍後直接去祭臺了。”炎帝是半刻都不想多待,他現在一看到蘇岑想到那些黑衣人,想到陵慕端。
那‘陰’森森的小風,吹得他膽顫心驚。
一直等炎帝離開,蘇岑嘴角的笑意都沒收回,效果這麼好,雖然在意料之。
可真的看到了,那感覺是不同的。
蘇岑鬆口氣,看了眼捧着錦盒的巫棠,“巫師大人,以後巫族的振興‘交’給你了。”
巫棠一怔,“陵夫人?”
“祭祀一完成,我們要離開都城了。800”
“這麼快?”巫棠怔怔的,顯然沒想到他們這麼急要離開了。
“已經在這裡耽擱的夠久了。”如今映月聖‘女’已經醒了,他們也該走一趟聖族了。
順便還要去尋找剩餘的兩枚鼎,等找到了,他們也該回天曜大陸了。
不知道他們離開這麼久,天曜大陸如今是何模樣了。
沒有炎帝的阻撓,這次的祭祀進行的格外順利。
因爲巫族的重新崛起,給‘玉’溪國臣民希望,現場格外的熱烈。
蘇岑與陵雲淵等人站在人羣外,默默瞧着巫棠進行着最後一項儀式,等完成之後。
蘇岑轉過頭,看了眼陵雲淵道“阿淵,該走了。”
陵雲淵一手抱着小殿下,讓他趴在自己的肩膀,另一手攬着蘇岑的腰肢。
“嗯,該走了。”
“走之前倒是還要跟狼打一聲招呼啊。”
蘇岑捏了捏小殿下的小臉,轉過頭看向身後的馬車,蘇七秦牧等人已經把所有的行禮都準備好了。
映月聖‘女’這兩日雖然醒了,可依然昏昏‘迷’‘迷’的。
湛劍守着她,以防萬一。
不過視線一掃,落在一處,蘇岑嘴角揚了起來,“阿淵,看來我們不用再走一趟劉府了。”
“嗯?”陵雲淵順着蘇岑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不知何時狼與劉清寧站在他們馬車不遠處,正靜靜瞧着他們。
劉清寧的身後則是跟着孟良,時不時與狼對視一眼。
狠狠瞪着狼。
狼視而不見,不時低聲與劉清寧‘交’談。
劉清寧不理他,他也自得其樂。
察覺到蘇岑的視線,擡起頭,‘露’出一口的大白牙,晃得蘇岑眼暈。
兩人走過去,蘇岑朝狼挑眉笑了笑追了?
狼聳聳肩努力。
不過勢在必得是了。
“劉姑娘。”蘇岑揮揮爪子,看向劉清寧。
劉清寧點了點頭,“聽他們說你們要離開,過來送送。”
“劉姑娘有心了。”蘇岑看了眼狼,“倒是狼要勞煩劉姑娘照顧了。”
狼立刻順着杆子爬,“寧兒肯定會的,我現在是寧兒的夫‘侍’了嘛。”說完,抱着劉清寧的胳膊,愣是屈着‘腿’把腦袋給歪在了劉清寧的肩膀。
蘇岑“……”她能說不認識這傢伙麼?
孟良看不過去了,摟住了劉清寧的另外一隻胳膊,“主子,讓這傢伙跟他們一起走得了。半點用處都沒,留着何用?”
“嚶,人家生是寧兒的人,死也是寧兒的,你休要挑撥離間。”狼直接摟住了劉清寧的胳膊,死也不鬆手。
蘇岑“……”
衆人“……”
真是……閃瞎眼……嘔!
蘇岑嘴角‘抽’了‘抽’纔沒讓自己當然不給面子的轉身,她掩‘脣’低咳一聲,“劉姑娘啊,天下沒不散的宴席,若是有機會,我們還是會回來看你們的,希望到時候,劉姑娘已經甘心卸下這一身。”
蘇岑眨眨眼,若有所指。
劉清寧嘴角彎了彎,只是不明顯,她懂她的意思。
“好。”
蘇岑朝狼看了看,相信只要他好好呆在她身邊,總歸會打開劉清寧的心結。
“等等。”劉清寧在蘇岑轉身要馬車時,走近了,把人給喚住了。
蘇岑轉過頭,“劉姑娘,可還有事?”
劉清寧點點頭,“你們要找鼎對嗎?”
蘇岑詫異,“對。”
“你們這次要去聖族,聖族歸百蜀國所有,那麼,順便的話,可以去一趟百蜀國都城。”
“嗯?”蘇岑心下一動,覺得劉清寧要與她說極爲重要的事。她先前又提到了鼎,難道……
“百蜀國二皇子楚漠,有一枚鼎,我聽過我師父提過。”頓了頓,劉清寧繼續道“我與楚漠同出一‘門’,曾經在師父的山待過數年,我這裡有一封信,他會幫你的。”
蘇岑眸仁驟然一亮,“多謝劉姑娘。”
這次可是幫了他們大忙了。
蘇岑坐在馬車裡,打開信箋,裡面把他們的事情與楚漠‘交’代了。
楚漠與劉清寧同出一‘門’,至少有這封信在,那楚漠應該能同他們一談。
蘇岑一行人一直行走了近一個半月纔到了百蜀國都城,離聖族還有十多日的行程。
蘇岑與陵雲淵商議之後,決定留在都城一些時日。
見一見楚漠。
因爲大衍出事,陵祈先行一步回了一趟大衍。
一行人輕車簡從,極爲低調地出現在百蜀國都城裡。
蘇岑從幾日前開始孕吐,胃口也不怎麼好,馬車停在一間客棧時,蘇岑整張臉都是白的。
陵雲淵把她從馬車裡抱下來。
小殿下邁着小短‘腿’跟來,蘇七從身後把他抱了起來。
“七叔叔,孃親沒事吧?”
“放心好了,沒事,夫人這是正常現象。”蘇七‘摸’了‘摸’他的腦袋,抱着緊跟其後。
湛劍則是抱着映月聖‘女’緊隨其後,從那日映月聖‘女’醒來,一直昏昏沉沉的,覺得自己是臨月。
非纏着湛劍不鬆手。
湛劍躲了幾日,映月差點把直接給折騰個半死。
鬼醫無奈,只好讓湛劍守着。
偏偏鬼醫也查不出她身體有何異樣,只能暫時辛苦湛劍多辛苦幾日。
映月環着湛劍的脖頸,眼睛霧‘蒙’‘蒙’的,“阿湛,這裡是哪兒啊?”
“蜀城。”
“蜀城是哪兒啊?”映月聲音輕輕柔柔的,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湛劍腳步頓了下,不動聲‘色’的繼續往前走。
“蜀城是蜀城。”
“阿湛啊,你是不是……厭倦我了啊?”映月眼圈忍不住紅了。
湛劍額頭有青筋動了下,目不斜視地往客棧裡走,聲音冷冰冰的,聽不出起伏“沒有。”
言簡意賅,一屬於他一個多月來的做派。
映月也不再說話了,腦袋搭在湛劍的肩膀,看不到臉,也不知是不是哭了。
蘇九不動聲‘色’地跟在身後,多看了一眼,沒多話。
虎崽獸卻是不一樣了,趴在蘇九的身後,朝着鬼醫伸出爪子,指了指湛劍的背影,又指了指腦子。
鬼醫顯然習慣了這樣的對話,灰眸動了動“別問我,不知道。”
算真的看出來了,他也不會說的。
畢竟,情之一字,最難追究誰對誰錯。
他還真不信湛劍沒看出來,可他既然依然願意退一步。
那麼也算是默認了。
他們之間的事,旁人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虎崽獸吐了吐舌頭,覺得鬼醫特不熱情了,嚶嚶嚶地開始四處尋找蘇岑。
只可惜,蘇岑被陵雲淵送回了房間,他只好先去填飽肚子了。
後院還未收拾出來,陵雲淵讓掌櫃的先開了一間房。
鬼醫幾人則是先在樓下歇息用膳。
只是還未等後院收拾出來,看到一列禁衛軍涌入了客棧裡。
着實把客棧裡的人嚇了一大跳。
爲首的男子一身鎧甲,四處開始掃視了起來。
掌櫃的心裡忐忑不安,連忙前,道“這位軍爺,不知出了何事?”
男子冷漠地掃了掌櫃的一眼,最後視線定在了鬼醫幾人身,徑直走到他們面前,倒是收斂了氣勢,客客氣氣道“不知諸位,哪位是陵雲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