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難道刺目的血光已經來到了衆人的眼前。而就在血光來到衆人眼前的時候,那被血光層層包裹的人也出現在衆人眼前,這不是別人,赫然是藉着“天魔血遁”逃跑的田波光。
齊嘯天等人看到此情此景,更是震驚萬分。他們紛紛在自己的胸口上重重的拍打了一下,藉助着燃燒精血的力量,試圖脫離“尊王鼎”的控制。
羅雲則是急忙擡起了左手,狠狠的朝着虛空中劈了一下。可是,就在那黑色的空洞驟然浮現的時候,一道劍光驟然浮現,阻擋住羅雲步伐的同時,更是輕而易舉的將其絞成了粉碎。
羅雲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更甚,雙手捏動印訣,身體驟然化作一道金芒。銀光閃爍的時候,羅雲附着在了嬰器之上,試圖離開這裡。
“雕蟲小技!”不屑的聲音響了起來,羅雲周圍的空間都被巨大的力量拍成了粉碎。那遁入虛空中的嬰器更是被巨大的力量拋了出來,剛剛呈現在空氣之中,便再次受到一股巨力的侵襲,變作漫天碎片,徹底的結束了自己的使命。
而羅雲也是慘哼一聲,身形顯現出來,他剛剛出現便噴出一口鮮血。神態自若的臉上除了痛楚之外,沒有任何慌亂之色。
那聲音再次冷哼一聲,好似對於羅雲現如今的表情十分不滿。也不見空氣中有任何真元的波動,就看到田波光驟然慘哼一聲,全身上下的血光慢吞吞的鑽進了他的體內。他整個人也忽然變成了紅色,就如同煮熟的蝦米一般。
漂浮在虛空之中的尊王鼎旋轉速度更盛,澎湃的吸力從中散發,一團若有若無的綠光從鼎口內激射而出,照在了田波光的身上。
光芒定格之後,田波光悶哼一聲,扭動的身軀忽然靜止不動,不由自主的朝着鼎口飛去。
他雖然不能發出言語,可是衆人還是清楚的看到了田波光眼中透出的驚恐之色。
“噼啪”、“噼啪”的聲音從田波光的身上傳來,他在即將來到鼎口邊緣的時候,身體向後蜷縮,最終變成了一個圓形。
只不過,他的小腹部位在前,腦袋則從**鑽出。此時的田波光,兩顆眸子都變成了血紅色,嘴角溢出了大口的鮮血。
也就是這種詭異的角度,才讓田波光的身上傳來了好似爆豆子一般的響聲。
最終,田波光的身體鑽入了尊王鼎之內,那尊王鼎的鼎口也是綠光閃爍,將鼎口封死。同時,猩紅色的火焰在底部躥升。
“啪”的一聲脆響,尊王鼎上忽然冒出了一層銀光。悽慘無比的嚎叫聲從鼎內傳來,原本緩緩旋轉的尊王鼎更是猛然躥升,來到了百丈之外的高空。
羅雲看着遠遁而去的尊王鼎,眉頭也慢慢的皺了起來。猛地,他晃了一下腦袋,隨手打了幾個印訣,收攝心神,暗道:“難道魏忠誠還活着?這丹王遺蹟也只不過是騙取僞仙前來的幌子?”
羅雲瞬間便將如今發生的事情與衆人所說,丹王煉製丹藥所需修士真元的事例結合在了一起。
越想越是心驚,按照如此推理下去,
那衆人活着離開這裡的機率極小。看如今這人發出的威勢與實力,他絕對是一名雷霆鍛體期的高手。
就在羅雲皺眉沉思的時候,齊嘯天轟然向前一步,朗聲說道:“枯骨王朝,能夠如此順利的控制尊王鼎的修士,想來除了丹王魏忠誠,魏老前輩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吧?只是,我們也是道聽途說才得以知道丹王的遺蹟。卻根本不知道這是前輩的洞府,若是因此衝撞了前輩,還請前輩贖罪,齊嘯天願意改日送上重禮,以求前輩寬恕。”
齊嘯天這番話說的大義凜然,透着十足的悔意。畢竟,在修道界攻佔遺蹟並不是什麼大事,只要實力強大,運氣極佳,自然可以手到擒來。但若是沒有打探清楚,進攻了修士所在的洞府,尤其是強大修士的洞府,這就是不可饒恕的罪行,相當於俗世中所說的翻牆入院。
但是,自從修士界出現之後,這種事情便接連不斷的發生。因此,也在時間的推移下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進攻者有權利用對方足夠滿意的籌碼贖回自己的性命。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是個明白人都懂得。
只是,這種理由也不完全可行。因爲,被攻佔方完全有理由拒絕,並且追殺對方。畢竟,擅自攻佔洞府,無異於打家劫舍,這會觸動絕大多數人的心理底線。斬草除根的道理也是衆人皆知。
因此,齊嘯天再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還是心驚膽戰,忐忑不已。不過,好在他多年身居高位,又加上家底雄厚,故而纔沒有表現出來。
齊嘯天的並未及時得到迴應,不過他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再也不敢發問。因爲對方絕對聽清了自己的語言,若是再次發問,很有可能激發對方的怒火。畢竟,適得其反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至於元朗和宗自成則更是不堪,他們就好似暴風雨中的小雞,用恍若篩糠一詞形容足以。他們用羨慕的目光看着羅雲,爲何此人實力明明比自己低微,卻對那種強大的,足以秒殺他們的威壓視而不見呢?
此時的羅雲的確極爲輕鬆,他的氣勢雖然不如齊嘯天強大,可是也沒有太大的不適應。這種情況發生在一名僞仙初期的修士身上,足以讓比他修爲略高的修士嫉妒了。
更何況元朗與宗自成都是無限接近僞仙后期的修士,也難怪他們如此看着羅雲了。
在這種目光洗禮下的羅雲仍舊一副神態自若的模樣,對於羅雲而言,既然不能離去,那索性不如安心觀察,靜觀其變。
齊嘯天看着羅雲一臉愜意,暗罵一聲,開始瘋狂的對着他使用眼色,催促他發問幾句。
將齊嘯天表情盡收眼底的羅雲卻是視若不見,神態自若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就好似入定的老僧。
“羅雲留下!你們幾個滾蛋,馬上離開幽泉冰淵,否則殺無赦!”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讓人聽不清其中的悲喜。
但是對於齊嘯天等人而言,這無異於天籟之音,他們如蒙大赦,飛快的朝着虛空中跪拜了幾次,又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之後,猛地竄了
起來,閃電般的朝着東南風竄去。他們都恨不得自己腳下多兩把飛劍,好更快速的離開這裡。
待衆人都成功離開之後,諾大的天空中除了尊王鼎之外,也就剩下身着黑色道袍的羅雲。他就那麼大大方方的站在了那裡,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也沒有試圖逃離的意思。因爲他知道,就算自己想逃,也不一定能成功逃脫,索性不如等待對方出現,尋找其他的機會。
可就算如此,羅雲也將那枚玉珠拿了暗自祭起,準備用其拖住對方,給自己充足的時間。
法寶的得失,完全沒有性命在手來的實在。
“羅雲,你不怕本尊?”疑惑的聲音在羅雲耳邊響徹,待衝入羅雲腦中的時候變得恍若洪鐘大呂,震得他的腦袋嗡嗡作響。
羅雲勾着嘴角,輕笑道:“前輩,既然齊嘯天等人已經離開,那你爲何還不肯現身?難道是想讓羅某看看你煉製丹藥的本事?還是想試試你劍光的威力?”
他的聲音中輕佻中透着狂傲,表情也拿捏的恰到好處,足以刺激對方。
“小子,你這點伎倆就不用拿出來炫耀了。難道你不知道在足夠的實力面前所有的計謀都是虛無嗎?更何況,老夫現在碾死你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那聲音極爲不悅,話是這麼說,可聲音卻出賣了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羅雲的笑意更勝,也不作答,而是慢慢的將腦袋擡了起來,看着天空中的尊王鼎發起愣來。
此時的尊王鼎正處於急速旋轉的狀態,躥升的火焰將周圍的天空都照成了紅色。
“小子,你爲何不怕本尊的劍勢呢?”那聲音中透着濃重的疑惑,顯然對於羅雲的舉動十分好奇。
羅雲含笑,輕聲說道:“前輩如此詢問倒是讓羅某爲難,因爲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變成這樣。”
“混賬,難道老夫是三歲孩童不成?”那聲音無比的憤怒,一道劍光在羅雲的身前浮現,朝着他的胸口刺了過去。
羅雲仍舊一臉笑容,也不實用任何遁術,而是陡然側移,身體隨風飄動,成功的躲開了這記攻擊後才沉聲說道:“前輩那麼着急作甚?或許前輩還不知道,我羅雲福大命大,從青木王朝進入羅天煞,然後橫跨煞中之地,走進了枯骨王朝的事情吧?”
“這種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那此事誆騙與我,你羅雲倒是膽大包天,難道你不怕被我送進尊王鼎?”獰笑聲響起,羅雲的身邊出現了數道劍光。
那劍光升騰,將其團團圍繞,輕笑聲在空氣中傳遞:“羅雲,我就不信你這次還能成功逃脫,既然你不願意交代,那就不要怪本尊心狠手辣了。”
被困於劍光之中的羅雲笑容更勝,咧着嘴角,輕笑道:“清虛劍尊,既然來了爲何不顯出身形,難道你怕修士聯盟的人找你麻煩不成?”
羅雲身前三丈開外的虛空忽然晃動了一下,一位身着白色道袍的修士從中踏出,這正是清虛劍尊,他剛剛出現,手掌便朝着羅雲的腦袋抓了過去,獰笑道:“既然你知道是本尊了,那就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