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我在胡說八道,那我問你,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蘇若邪一對眸子已經開始有些發紅,再次見到慕容憶,讓蘇若邪的心情波動很大,當日由於醉傾城對於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自己不好責怪,而且事情已經過去再責怪也毫無意義。
慕容憶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對於蘇若邪可以說愛到了極點,連每一絲血肉都充斥着蘇若邪痕跡的女人,同樣,蘇若邪最艱苦的七年,也是慕容憶的陪伴渡過的。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說出一個二五六來。”慕容憶也是怒火中燒,突然被一個陌生男人抓住說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這男人還是一般的破皮無賴,打殺了便是,可是竟然是一個比自己更強的人,而且似乎有着一絲本性壓抑着自己,讓慕容憶發作不得。
“你是不是在豫天澤呆過七年?”蘇若邪重重道。
“是,這件是很多人都知道。”慕容憶不以爲然,冷哼道。
“那好,你在豫天澤的第一年是不是風鷹崖的一個洞裡渡過的,這一件風靈羽衣也是在要離開洞口時得到的?”蘇若邪繼續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慕容憶心頭一驚,這件事她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回答我是或不是!”蘇若邪強勢道。
“是…是!”慕容憶被蘇若邪抓着手,突然感覺到自己有些底氣不足。
“離開風鷹崖之後,是不是在鋼鐵迅猛龍林的一處山洞居住了三年?”蘇若邪一邊說着,一邊通過與天地靈氣勾勒出那當年居住過的山洞畫面。
慕容憶看着天空中漂浮的山洞,一股莫名的感覺充進了腦海之中,震驚地看着蘇若邪,想要說什麼,感受到蘇若邪身上的氣勢,一種讓她感覺到底氣不足的氣勢。
“是……”
“然後是不是在一頭風生獸的洞穴中又居住了三年。”蘇若邪依樣畫葫蘆,幫那風生獸的洞口給畫了出來。
慕容憶掩飾不住自己眼神之中的驚駭,這些都是隱藏在她記憶裡最深處的東西,眼前這神秘男子是如何得知的?
“是!”
“那你說,我是不是胡說八道!”
“你就是在胡說八道,我根本不認識,我見都沒見過你。”
“好!好!好!”蘇若邪氣極反笑,道:“第一年在風鷹崖的時候,你是不是數了十二萬根風靈羽,一萬三千六百頭風鷹,十九頭翼龍。”
不等慕容憶回答,蘇若邪繼續道:
“到了鋼鐵迅猛龍林的時候,你是不是數了八千隻鋼鐵迅猛龍,一頭鋼甲暴龍,一百二十頭翼龍。”
“三年之後,殺了那一頭風生獸你是不是用葵水冰刺封住了它的內丹?然後被幾隻成年的風生獸每天追殺?”
“在那三年之後,你沒有說過一句話,是不是,是不是,回答我,是不是?”
慕容憶沒想到,隱藏在自己最深處的記憶,怎麼是被眼前這男子知道的,但是在面對的着他,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她沒來由的感覺到底氣不足,不由自主的全身發抖,滿臉的驚慌與駭然,顫聲回答:
“是…是…是…”
“那麼,在這階段日子裡,你想一想,是不是在你身邊缺少了什麼,你的記憶力,難道就沒有人陪你一起嗎?什麼都沒有嗎?有沒有?有沒有!有沒有!!”蘇若邪語氣近乎有些瘋狂,樂志、花月、李師師、洛神與蘇若邪接觸的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見蘇若邪如此失態過。
慕容憶被蘇若邪的話逼得萬般驚恐,彷彿有,彷彿又沒有,的確在這一段記憶力,有一片空白,慕容憶曾經試着想,卻想不起來,只是如今被蘇若邪直指本心中,自己也在懷疑的事情,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着蘇若邪那已經充斥着血紅的眸子,以及嚇得臉色蒼白的慕容憶,音萌連忙一把抱住了蘇若邪,啜泣道:
“夫君,你冷靜點啊,憶姐姐她失去記憶了,你再怎麼逼她,她都想不回來了!”
在音萌的啜泣聲中,蘇若邪這才緩緩地回過神來,抑制住心中的情緒,蘇若邪能夠感受到,自己識海內的負面情緒不停地翻滾,自己之所以會突然之間如此失態,跟識海之中的那些負面情愫的影響也有極大的關係。
原本音萌以及洛神這幾天,也想讓慕容憶有心裡準備,想要一點一點的試探一下,可是卻沒想到,蘇若邪竟然能夠這麼快趕來,她們的計劃給打亂了,所以才陷入瞭如今這種僵局。
蘇若邪壓制住情緒之後,這才鬆開了自己一直死死抓住慕容憶的手,顯得有些落魄,如果在小千世界的時候,慕容憶對自己義無反顧的時候,自己不要想那麼多,不要考慮那麼多,一直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就好了,可是現在,無論如何也都抓不回來了。
情之一字,就連許老這等亞聖的存在都無法堪破,更別說是蘇若邪了。
就在蘇若邪放開慕容憶的手之時,慕容憶慌忙地逃開,氣勢全無,看着眼前這顯得極度失落的神秘男子,他身上的風靈羽衣,他所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氣勢,音萌喊他夫君,她的腦子一下子全部都亂了。
他到底是誰,慕容憶想要想,但是卻想不起來,她也感覺到自己的記憶曾經有一塊空白,可是卻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難道那一部分空白,以及日後那一段自己失落的記憶,都跟眼前這個男子有關係?
在慕容憶離開之後,在一旁樂志這纔開了口,道:
“若邪大哥,慕容憶的確沒有說謊,我剛纔窺探她的心聲,她的確完完全全已經不記得你了。”
樂志的話讓蘇若邪徹底清醒過來了,許老的聲音也傳蕩了出來:
“唉,情之一字,這忘情皇極丹,她失去的記憶也不是不可以填補回來!”
“什麼??”蘇若邪心頭巨震,樂志能夠聽得到蘇若邪與許老的對話,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只是萬丈高樓平地起,這慕容憶直接穿過帝級,到達皇級巔峰,如果她得到記憶,也就意味着她如今六劫仙人的修爲都要崩塌了,而且從今以後,都只能是廢人一個,這還不一定能夠讓她回覆記憶。”許老微微嘆息了一聲,這傳承自太古聖人‘太’的李家,丹藥之術比起他不知道要強悍多少,當中無數玄妙,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參得透的。
聽到許老的話,讓樂志的眼色變得黯然了。
“若邪,放了她吧,既然她已經忘記了,你又何必苦苦糾纏,情之執念……”
“師尊你若能放開,你怕也是早放開了吧,也不用還停留在亞聖境界了。”蘇若邪反駁道:
“我不放!”
許老頓了頓,沒想到自己還被蘇若邪反教訓了,苦澀一笑,便也再沒有說話了。
“原來你上次問我忘情皇極丹的解藥,就是爲了她。”李師師有些無奈,低聲嘆道:
“沒想到你真的對她用情如此之深,我見她雖已忘情,但情根未斷,也許是鍛造那忘情皇極丹的人火候不夠,沒有徹底斬斷她的情絲,或者她的情根根深蒂固,就連忘情皇極丹都無法全部斬斷,那失去的記憶,定然找不回來了,可是就要看你能不能讓她重新愛上你了。”
蘇若邪聽到李師師的話,不由得精神爲之一震,李師師輕輕一嘆道:
“只是忘情皇極丹,能夠改變人之性情,你愛的她,還是以前的那個她嗎?你對她是真的愛了,還是放不下你自己對她的虧欠?你自己要想清楚了。”
吳心子在旁邊,始終看得清清楚楚,看着蘇若邪如今的神色,失落,落寞就跟上輩子跟邪心子被心愛的女人所背叛的時候,那神韻,如出一轍:
“這蘇若邪,必然是邪心子的轉世,都是多情種,看來不會有錯,可能是他的記憶在穿越到這三千世界的時候受到損害,丟失了記憶,唉,可憐我吳心子了,他那要那慕容美人的記憶,我卻要找他的記憶,何苦來哉,偉大的海神呀,他的記憶還能不能恢復呀罷了,現在也只有我這個情聖能幫他指點迷津了!”
吳心子心中狂吼着,對於李師師說得話,他不置可否,故作深沉道:
“不管是不是,慕容美人曾經爲你付出那麼多,終究是你負了人家,在修道上,這是情緣因果,要麼就讓她重新愛上你,要麼就是你親自斬斷於她的情緣,在我看來,我要是你的話,肯定會死皮賴臉,天天纏着她,用盡辦法征服她,讓她變成我的女人,從精神到肉體”
說着說着,又變得極爲風騷,蘇若邪灑然一笑,拍了拍吳心子的肩膀,道:
“聽你一回。”
吳心子聳了聳肩,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笑道:
“當然,你不聽我的,還能聽誰的。”
就在這時,幾股強大的氣息朝着蘇若邪這一行人的方位涌來,引起衆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