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圍上來的侍衛立即退了下去,忌憚的看着墨止和夏天佑快步入內。
沉重的殿門緩緩開啓,傾瀉入一縷眼光。
木沉霄的脣角勾出了一抹薄笑,傲然的昂首看去,陽光下,墨止灼灼而立,冷冽的眸子,看着的,正是他。
“北苑的攝政王大駕光臨我們滄瀾,本世子爺迎接的有些晚了,還請攝政王不會計較……”
“止兒……”端坐於王座上的滄瀾之王沉沉的一聲低喝:“你怎麼來了?”
“父王這句話,兒臣就有些不明白了……”
墨止緩步入內,幽冷的目光在殿堂內逐一掃過,“北苑的使節來訪,國師和定國王都在,本世子若是不來,豈不是太沒有了禮數?”
“世子此言差矣……”木沉霄不急不緩道:“滄瀾的世子自小體弱多病,身體極度虛弱……所以縱然世子不來,本王也不會有什麼不滿的……”
他的目光在墨止的身上略一掃過,笑意更深:“如今正值夏末,雖然有些涼意,卻也不至於寒冷……可是如今世子爺狐裘加身,想來真的是身體有恙了……若是如此,世子可以回去休息一下,本王不會說什麼的……”
“是啊……世子……”國師眉頭緊皺,意味深長的看着墨止:“你身體不好,還是回去歇着吧……王上早就已經待你問候攝政王了……”
“本世子身體沒事,好的很……”墨止冷冷的在木沉霄面前站定,眸子卻看向了他身側站立的鳳傾城。
“姑娘,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姑娘……只是不知道姑娘該如何的稱呼?”
“止兒……”滄瀾王再次一聲低喝:“不得無禮,退下……”
站在他身側的定國王脣角閃過了一抹輕笑,意味深長的看向了墨止:“世子怕是還不知道這位姑娘的身份……所爲不知者不爲罪,想來攝政王也是不會怪罪的……”
“素來聽聞滄瀾的定國王與世子手足情深,兄弟齊心,如今一見,果然不假……”木沉霄淡淡一笑,目光看向了定國王,“這麼有心的爲世子遮掩……”
定國王,名墨潼,是墨止同父異母的哥哥,只是因爲是庶出,所以在尊卑之上,自然就遜色於皇后所出的世子墨止。
但是因爲他勤學上進,沉穩聰睿,所以甚的滄瀾王的喜歡,在冊封墨止爲滄瀾世子,繼承王位大統的時候,也封了墨潼爲定國王,尊位僅次於世子墨止。
只是在木沉霄的眼中,這個墨潼,纔是最棘手的人,他那一雙看不透心思的眼睛,使得木沉霄明白,此人深藏不露的手段,絕對的不亞於當年的他。
所以,對於這樣的一個人,木沉霄自然是要挑起他們兄弟之間的某些隔閡。
因爲同樣是王者出身,他很明白,在這樣的帝王之家,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兄弟情深。
定國王墨潼似乎很是受用木沉霄的誇讚,微笑頜首:“世子因爲身子弱,父王就不忍心讓他太操勞國事,所以對於攝政王身邊的事難免就會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