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陣頗爲急促的敲門之聲遽然響起,鳳傾城的心一顫,念力全無,木櫃轟然一聲掉落在地,瞬間跌的粉碎。
似乎是聽到了房間之中的聲音,房門被人“哄”的一聲,一掌拍開。
“流年……”
房門開啓處,木沉霄眸光遽然一寒,看着地上有些搖頭晃腦的流年就要快步上前查探,可是眼角的餘光之中,卻是看到了神色怪異的鳳傾城,腳步不由一滯。
“鳳傾城?你在這裡做什麼?”
鳳傾城脣角微微一抽,訕訕的側首低笑:“這句話,就說來話長……”
木沉霄尖銳的目光看向了有些凌亂的房間,眉心不易察覺的一縮,隨即不動聲色的舒展而開:“那這房間?是不是說來話就更長了?”
鳳傾城乾咳一聲,吶吶的看着木沉霄將流年攙扶起來,放到了牀上。
等到他收拾妥當,才幹笑道:“我來找流年,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解釋一下我的容貌的問題,我不想讓他覺得我是在和你耍手段鬥心機的迷惑你……我不想因爲我的原因而使得你們之間有任何的隔閡。”
木沉霄爲醉的迷糊的流年蓋上了薄被,聽聞鳳傾城的解釋,脣角不由莞爾,轉首灼然的看着她。
“流年和我的關係,已是心有靈犀,不需要過多的言語解釋……”
鳳傾城悄然的搖首,眼底的擔憂隱約而出,“木沉霄,對於太熟悉的人,你只是記住了你們之前所有的一切,卻是疏忽了他眼下的情緒的變化……”
她的脣微張,想要將她在巖壁之中感受到的情況告訴她,可是這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在那黑暗之中的一眼,鳳傾城已是深深的感受到了流年眼底的失望情愫,所以他纔會在這裡不開心的借酒澆愁。
原本的她是打算在這裡和流年坦誠布公的說明一下厲害關係,希望他不會因爲自己的關係和木沉霄產生什麼隔閡。
而如今更加讓她擔心的卻是,若是寒依藉此搭上了流年,不知道又會整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只是這樣的顧慮和擔憂,若是此時魯莽的說出,倒是有些挑撥他們之間關係的嫌疑。
所以鳳傾城在猶豫了之後,卻是最終隱去自己的最初意思,只是勉強笑道:“或許,我有些杞人憂天,低估了你們兄弟之間的情感了……”
木沉霄的眸子淡水無痕的看了一眼流年,脣角之上,暈開了一抹清笑:“不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我們兄弟之間的情感的。”
他們自小相識,亦師亦友,誠摯的情感,確實是無人可以比擬。
可是鳳傾城心中很是清楚,依照木沉霄的縝密心思,不可能不知道天下間沒有一成不變的事情的道理。
而如今他在逃避這個問題,其實是他在心底擔憂這個事情的發生。
若是連流年這樣的關係,都會出現裂痕,那麼,他還有什麼人值得信任和託付。
或許,他比自己早些的發現了端倪,只是不敢也不願意深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