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力

玄力

天辰從上面下來的,狠狠的瞪了一眼天也。謝雨擡頭瞟了一眼天辰,便是站了起來:“怎麼樣了?”

“傷口消毒包紮了,其他的地方都是內傷,天也下手太狠了、”天辰看着謝雨說道、

謝雨微微點了點頭,說實在的他心裡沒有一點的憐憫之情,那種女人太霸道凌厲,太讓人生氣,就該狠狠的教訓一頓。

“帶我去見脈神吧。”謝雨輕問到。

“嗯。”天辰點了點頭,而天也也是站了起來,現在的天也對於謝雨倒是沒有多少的仇恨了,當初的氣憤,也只是源於他被謝雨打的當場丟人,心裡不甘罷了。

天辰和天也領着謝雨,走過一個走廊,此時兩個房間門口各站着兩個女僕。

在這裡麼?謝雨往裡面瞟去。裡面光線很暗。

“謝老師,先進我父親的房間吧。”天辰商量的語氣看着謝雨問道、

謝雨點了點頭,而後天辰和天也先走了進去,謝雨隨後。

房間裡面果然很暗,雖然打掃的很乾淨,不過還是能夠聞到一股腐屍一般的淺淡敗味。這謝雨可以理解,任何一個人躺在牀上那麼久身上都會散發出腐敗的味道來。

很快,天也打開了燈。

此時謝雨便是看到一張大牀之上,躺着一個削瘦入骨的憔悴老頭。

而這個時候他也是頹然的睜開渾濁的眼睛來,“你們兩個回來了呀……”

“父親!”天辰和天也猛然之間便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父親!”二人眼淚瞬間滴落。

看到這一幕,謝雨心下一陣惻隱、

“都起來吧。我不是說過,不要隨便帶人回來嗎,他是怎麼回事?”

“父親,他是我請來治療你的醫生,天也的病就是他治好的,現在天也的脈絡已經平穩如常了!”天辰激動的說道。

“奧?真的!”洛賦聽到了這樣的話語,無疑是振奮他心,當即就是睜大凹陷的眼睛看着謝雨。

“謝老師,我父親的這病十分之奇怪,自從患病之後,身體日漸削瘦,便如今天這般模樣,而且定期陷入昏迷狀態,每次昏迷的時間都是越來越長,這次已經昏迷了五天了。”天辰從地上爬起來,擦着眼淚對着謝雨說道。

謝雨點了點頭,而後直接的說道:“過去,讓我看看。”

看到骨瘦如柴的洛賦,謝雨也是無比的心驚,他萬萬沒有想到,一代脈神,竟然被病情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天也也讓了過來,謝雨便是坐到了牀頭,看着瘦成猴子一般的臉頰,而後直接的說道:“脈神,我先幫你把把脈。”

“你也會把脈?”脈神洛賦看着謝雨無比的吃驚到。謝雨點了點頭,而後直接的說道:“會一點。”

“好。”脈神卻是給謝雨一個信任的眼神。而此刻,天也和天辰同樣給謝雨一個信服的神色。不過他們心中自然都是極爲的期待。

洛賦慢慢的擡出自己的手臂來,這還哪裡是人手臂呀,完全就是枯敗的竹竿。天辰見了,美眸之中,眼淚又是落了下來。

謝雨拿過竹竿手臂,按在其脈搏上面,閉上眼睛,開始把脈。

學生不必不如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脈神,之所以稱之爲脈神,那便是在把脈上面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據說這脈神可以用一根線系在別人的脈搏,不進入病人房間,遠隔機密之外,感覺着線條的跳動頻率把脈,而且精確無比。

還有更絕的,將一個人的手臂放在一個大水桶之中,根據水桶的微妙變化來感覺到此人脈搏是否在正常,有什麼毛病。這些聽起來都是不可思議,不過卻是真實的存在與脈神身上。

所以脈神,無人能及,但那是對老一輩說的,而謝雨,之所以被百葉認爲是最能將自己的技藝傳承與世,那就是他看到了謝雨的潛力,不管是在用藥,還是丹粒,把脈方面都有着超高的天賦秉義。

此時天辰和天也心跳無比的快速,在等待着謝雨的回答。

“嗯?脈絡爲何如此奇怪,時而跳動的飛快,時而靜止不動,宛如死人一般。這是爲何?”謝雨淡淡的想着,卻是怎麼也找不到病根所在。

猛然之間,謝雨睜開了眼睛來。

“謝老師,我父親的病情……”天辰嬌脣慌忙的問道。

謝雨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看着她慘白的面容,無奈的說道:“令尊大人的脈絡十分的奇怪,想必這一點你們作爲脈神傳人,比我都清楚。”

“嗯。”天辰點動俏頭。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按理來說,你們是脈神一家,對把脈自然比我這個外人更來得準,我有些班門弄斧了,不過,我還是要一些,你們把脈天衣無縫,脈神更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地步,但是,正因爲這樣,你們太嗔太癡,只注重脈絡,尋找病因起來自然是捉襟見肘。脈絡連心,脈絡反應心臟,反應人體的核心,疑難雜症,必要看脈,以表透心,明察秋毫,這是正理,但是脈絡並不是萬能的,還有經穴。”

“經穴!”此時脈神怔了一下,看向謝雨,而天辰和天也也同樣驚色的看着謝雨,

“不錯,經穴!依我觀脈,說實話,我查不出任何的病況來,我得爲你扎針再查病源。”謝雨看着脈神,又轉頭看向天辰和天也問道。

脈神卻是擺了一下手。這讓謝雨很是驚訝:“怎麼?脈神你不想讓我扎?”

“不是,不瞞小兄弟你說,我體內有早年練就的真氣,真氣將體表的經穴都覆蓋住了,一般的陣法根本就探究不到經穴的精確位置。”脈神無奈的表情看向謝雨。

“啊……”天辰聽到之後,心中極爲失落的驚喔了一聲。而天也,同樣臉神黯然失色。

頓了一下,脈神繼續說道:“小兄弟,你以爲我沒有想過經穴的緣故嗎?不瞞你說,我第一想到的就不是從經脈上尋找問題,而是從經穴,但是我不會扎針,而且這個世界上能夠探究我們存有真氣經穴的陣法,只有一種,那便是玄鍼!但是,會玄鍼的那個老頭子,據說滿世界的被仇人追殺,而且年事已高,現在在不在人世都很難說呀……”脈神凹陷的渾濁眼瞳很是渙散的說道。

“父親,就沒有別的方法的了嗎?”天辰很是激動的問道,兩眼之中,就沒有斷過眼淚。

“是啊,父親難道飛得那玄鍼嗎?”天也也是急忙問道。

而脈神卻是令他們失望的點了點頭:“非玄鍼不可,所以這就是我爲什麼不讓你們急着練習真氣的緣故。別說你們練就的成功與否,一旦體內聚存了真氣,如果再得到相同的頑疾,那你們也同樣無解救之法!”脈神對着天辰和天也說道。這的確是他阻止他們練習真氣的緣故。

“這……”天辰淚水大把的浮現。

而這個時候,謝雨並沒有聽他們傷春悲秋,而是直接的拿出了一個棕色皮夾來。、

“嗯?”父子三人被幾道寒光浮現的眼前一亮,都朝謝雨的方向看去,卻是赫然的發現,此時謝雨的手中攤開着數十根散發着森寒光芒的銀針!

“小兄弟,,沒用的,難道你沒有聽我說話嗎?”脈神看着謝雨一意孤行的拿出了銀針來,便是勸慰到。

“呵呵。脈神先生,不扎怎麼知道不行呢?”謝雨淡淡的笑着說道。

“一定不行!”脈神似乎想讓謝雨知難而退,不要徒勞。但是卻發現,謝雨赫然已經抽出了一根銀針來,“天辰,你掀開被子,天也,幫你父親脫去上衣。”

“可是……”天辰有些驚訝的看着謝雨。

“別可是!”謝雨直接的斥責到、

天辰聽了,又是看了一眼脈神,此時的脈神無奈的搖了搖頭,“也罷,你試試吧……”雖然他知道試了也一定不會找到他身上的經穴。

天也也配合的將脈神的上衣退了下來,這個時候,天辰和天也又是一陣心疼,因爲脈神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見,沒有一絲的肉。

謝雨拿着針,沾了一下打開的酒精,“脈神,我開始了。”

“哎……”脈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突然之間,謝雨閉上了眼睛,而後體內一股氣息猛然涌了出來,匯聚到拿針的右手之上,右手餘下的三根指頭便是觸碰到脈神的脊背,“酒是這裡!”而後猛然將之扎入其中。

“什麼!”此刻脈神的身子大動了一下,臉色震驚的回頭瞟了一眼謝雨,他同樣感受到一股極端的氣息,這種氣息竟與自己體內的真氣,相互吸引。這是……

“玄力!”脈神大叫出聲。

“臭小子,你竟然會玄鍼,難道你是……你是百葉的弟子!”脈神看着謝雨就是震驚不已。

“啊……”天辰和天也同樣激動不已的看着謝雨。難不成,他真的會父親口中所說的那種玄鍼?

“扎完這陣,還有八針,有你痛的,所以保存精力!”謝雨也不回答,很是低調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