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浩身上絕對沒有任何的武器,這點他非常的有經驗,但是俞浩給他十分危險的感覺。這是獵犬對獵犬的嗅覺,錯不了的。
他認爲羅亮這個菜鳥敢一個人來,最主要是因爲有俞浩這個危險人物在撐腰。他判斷俞浩是唐氏集團裡的狠角色。
羅亮表明了身份,李方多少有點意外。
在跟光頭青皮的約會豐,並沒有羅亮要來的任何消息。
李方站起來又慢慢的坐下,他沒有說話,盯住羅亮看。羅亮在來龍鄉揍了王明,他是知道的,當然羅亮自己並沒有動手。
“你好!我是李方!”李方說,指了指面前的沙發,意思是讓羅亮坐下。
羅亮微微一笑,並沒有囂,坐。他說:“我來這裡的目的,想必青皮哥已經跟李方哥說了,因爲我們黑龍魚的量我們恐怕不能合作了!”
“不進入重慶市場就行。要進來,肯定我要算一份!”李方說道。
他自己並不會做任何的生意,他是聽說那裡有機會就帶兄弟們過去跟人家講數,經營還是要留給別人去做的。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坐地分錢。
二級市場的王明,重慶的老黃,都是被他兼併過來的生意人。同意分錢給他,他就不找麻煩,當然你要是有任何的麻煩,他也會來幫你。至於生意上的東西,他一竅不通。
李方名氣一大,社會上的部分不法商人也主動的找到李方談合作,做一些強買強賣的生意發財,就要靠李方來保駕護航。李方進入娛樂圈看場子就是老闆慕名找上他的。他在一個星期就帶領他的兄弟們把立方體附近的娛樂場所全部掃掉,有一家人還被逼迫搬離了重慶市,不然一家人有性命之憂。
如今,周圍幾條街,就只剩下立方體一家在經營。
“我們打算自己經營,並不會給外面的人合作,魚兒少,市場太大,等今後魚兒上了規模,我們自然找李方哥合作。”羅亮依然淡然微笑說道。
他的兩隻手都按扣着三層的纏字訣,雙重發出,這個小小的包房就是一片無邊的沼澤地,這些人都會被陷進去而不能自拔。除非他解除纏字訣,否則這些人會脫力而死亡。
“自己經營?你擺明了不給我面子,你們已經簽了許多魚販的合同,以爲我不知道,據我知道的情況,你們沒有一家是自己經營的李方站了起來,說話微微的喘息。
他身體虛,一激動就會喘息。但他的刀子並不會因爲他的喘息而變得遲鈍。
“這麼說李方哥是不相信小弟的話了”。羅亮從頭到尾顯得十分的輕鬆。
他看了一眼俞浩,俞浩的眼光散亂,好像沒有一點焦距,誰都不知道他的目光究竟在看着誰。
俞浩的眼中都是散光,沒有跟任何人對眼神,也沒有一定的焦點,其實他在一遍一遍的計算鐵手出手的距離和方位,他的身體側着,準備用自己的左手骨頭擋住鐵手的一刀,然後右手的鐵釘從他的左眼睛裡插進去。
一隻手換一隻眼睛,他是賺了。
自從羅亮做出這個荒唐的決定,俞浩就沒有打算能夠全身而退。
羅亮好歹也是上百萬的年輕富翁都敢冒險,俞浩覺得自己不一起來就連人都算不上了。
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出門在外,俞浩就是羅亮的親兄弟”他是這麼認爲的,羅亮也是這麼認爲的。所以纔會要求俞浩一起來談判,跟道上的人談判,本來就是用命來談。你以爲是用嘴巴談。不是兄弟,羅亮也不會叫俞浩一起來冒險。
鐵手雖然感覺俞浩很危險,卻並不懼怕一個手無寸鐵的狠人。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鐵手的江湖生涯讓他明白了這個道理。行況他的打架經驗十分的豐富,專業的拳擊手也過過招,還不是一樣被一刀刺中腹部倒地,跟稻草人沒有什麼兩樣。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在從頭到尾的耍我!”李方嘶嘶的說道,氣憤讓他的氣息十分不順暢。這是明擺着欺負他,向來都是李方欺負別人,今天被人當做了個幼兒園的乖乖仔在誆,李方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腦袋。
“最後一句,我有份沒有!”李方竭力說道,手搭上了藏刀的把。
要是光頭青皮來,他還忌憚幾分,可是光頭青皮在事前突然走了,剩下魚老闆自己來找他談,李方的底氣就十分的足。光頭青皮明顯的不再罩他羅亮,那還有什麼好忌憚的。
他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
你可以打斷他的骨頭,但不要羞辱他的智商,儘管他的智商都在刀把上。
“沒有”。羅亮甚至還笑了一下。
這一聲笑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耳光抽在了李方的臉上,他的眼睛一黑,差點就要摔倒。
這傢伙明着欺騙他,還能在他的地盤裡笑得出來,這小子是不是腦子壞了,難道就不知道他已經死到臨頭了嗎?李方甚至懷疑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羅亮,如此秀逗的頭腦。怎麼可能是一家公司的老闆。
李方說聲:“大家別動”。
這句話一出,所有的兄弟都知道李方是真正的發怒到了極點了,他要親自動手,把刀插進對方的身體,看着對方的血流出來,欣賞對方恐懼的眼神和顫抖的手腳,再加上口齒不清的求饒聲。
沒有人動,李方卻動了,與此同時俞浩也動了,他擋在了羅亮的面前,左手在前,準備做格擋的武器,右手暗釦了一根長長的鐵釘。要是一舉插進李方的眼睛裡去,比插進鐵手的眼睛更有價值。
李方的眼中泛起綠色的光芒,給了俞浩短暫的錯覺,一個人的眼睛怎麼可能發生如此可怕的幽光,就好像毒蛇的眼睛。
李方一刀朵了過來,藏刀雪亮,發光刺得人的眼睛發疼。
俞浩伸手一擋,卻擋了個空,他的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飄了起來,雙腳也有踏空了的失重感覺。等他回過神來,羅亮已經把他提在了身後,一隻手握住了李方握刀的手腕,接着俞浩的耳中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令人發酸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從慘叫聲中穿出,犀利的刺在包間裡所有人的耳朵裡面。
包間門外,立方體的經營老闆姓馬,他擔心的對守在門口的小弟說道:“告訴方哥,別搞出人命!”
“馬老闆你放心,方哥有分寸小事情!”守門的弟笑嘻嘻的說道。
剛纔的慘叫他也聽見了,聲音的穿透力太強,連隔音效果奇佳的包房都被穿透。
羅亮一把捏碎李方的右手腕骨,順手奪下刀子丟在地上,跟着把李方的左手捏成了一團肉餅。指骨全部折斷並倒刺進了自己的手掌,骨頭碎裂的恐懼聲音讓人的胃部起了嚴重的痙李。李方早疼得暈了過去,一頭栽在地上,如一個被倒空了的麻袋。
“我看你今後再怎麼用刀砍人!”羅亮微笑說道。
他的笑令包間裡面的所有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俞浩都感覺一身發冷。這個羅亮,已經不是他熟悉的羅亮了,出手之狠毒,是俞浩從來沒有見過的。他的力氣太大,超出了正常人的預期,就好像一輛機械絞具,血肉之軀想這麼攪碎都可以。其他的兄弟都是悍不畏死的人,可是卻沒有勇氣拔出刀或者槍來,幾個藏族的刀手嘔吐了起來。空氣裡瀰漫着惡臭和死亡的氣息,壓在人的心上如巨巖。只有鐵手的刀拔出來了一半,走出了一步就再也走不動了。
羅亮只不過看了他一眼,微笑說道:“失去雙手的人就是廢人,兄弟,你有不少仇家吧
老虎不能失去他的利爪,老鷹不能失去他的翅膀。
鐵手立刻就站住了,就好像中了定身術。
他得罪的人可是多的不計其數,大到幫會的老大小到街邊擦皮鞋的小攤販,都有他的仇人。
“只要你願意,我也願意把你的雙手扭成麻花。”羅亮微笑說道。看在衆人的眼裡,他就是一副最恐懼的惡魔的臉,他的笑聲刺得人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羅亮撿起地上的藏刀,兩隻手輕輕一搓,那砍鐵塊不缺刃口的藏刀變成了一團廢鐵。
羅亮的手對準一個躲在暗處的兄弟一招,他顫抖的手上的短槍飛起,落在了羅亮的手上。羅亮只一扭,短槍變成了一團鐵塊。
“要做敵人還是朋友,你們自己選”。羅亮淡淡的說道,目光從十二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沒有人回答,他的目光看在誰的臉上,誰的後背就冒出一片冷汗。
恐懼,不是來自敵人,它來自自己的內心最深處,不過因爲一個契機,被釋放了出來而已。
包間裡的十二金網的恐懼在羅亮無形的壓力下全部被自己釋放了出來,有的人已經在全身發抖。
其實,再兇悍的人,都是普通人,都有被更兇悍的人抽乾勇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