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冷漠並不是田碧閒可怕的地方,卻也是他最最可怕的地方。
田碧閒的冷漠絕對不是因爲不擅長跟別人接觸的生疏,而是真正的冷漠。似乎世界上除了修煉就沒有什麼能夠進入他的眼裡。
作爲三天人之首,田碧閒難免受到一些女弟子的愛戴。曾經有一個女弟子癡迷於田碧閒,每天都到田碧閒所在的“田莊”去找他,希望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得到一個笑容。可是,田碧閒眼裡除了修煉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對那個女弟子根本連個印象也沒有。那個女弟子眼見沒有一絲成效,愛意成狂,竟跑到田碧閒面前,以性命威脅,只爲了讓田碧閒看她一眼。可是,田碧閒根本理都沒有理對方。那個女弟子瞬間因愛成恨,對田碧閒出手,被田碧閒隨手斬殺當場。
對於田碧閒來說,不過是斬殺了一個打擾他修煉的人而已,卻讓所有對田碧閒懷有妄想的人都心冷。不管是愛慕者,還是想要跟他攀關係的人全部都不敢靠近他,最後,更是變得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了。
除了那個矮個子……
這個矮個子整天對着田碧閒大喊大叫,竟然沒有被田碧閒斬殺,實在是太奇怪了。
曾經有人想學矮個子那樣跟田碧閒拉進距離,攀點關係,但他馬上就用他的性命爲別人做了警示。
矮個子爲什麼沒有被田碧閒斬殺?這個原因恐怕只有田碧閒一個人知道了。可惜,沒有人敢去問田碧閒。
人們只是記住了這個死矮子的名字,朱子兼。
“三師姐,你說爲什麼死矮子一直沒有被大師兄幹掉呢?”
被田碧閒和朱子兼引起了興趣,站在玉濯心旁邊的雨淋兒不由向她問道。
無解的問題總是容易引起別人的興趣,旁邊幾個師妹們也圍了過來,看向玉濯心。
身爲碧海青天三天人第三位的玉濯心是一個英氣勃發的巾幗英雄,在她身上的碧海天衣之外,懸浮着一套白金色戰甲的零件。這些戰甲零件彷彿一個個掛飾,將她的美貌和英氣完美融合起來,有如一個戰爭的女神,讓人仰望。
“這種問題就算問我也沒有用。你們應該去問當事人。”玉濯心無奈道,“也許朱子兼的實力已經強到了讓田碧閒也殺他不死的地步也說不定。”
“不可能。大師兄可是核心弟子第一高手啊。”雨淋兒驚叫道。
雖然田碧閒的冷漠讓所有人對他的想入非非都消失了,但崇拜還是存在的。畢竟他是一個強者。雨淋兒就是他諸多崇拜者中的一個。
“三天人之首未必就是核心弟子第一高手。你們別忘了,那個傳說中的秘密王牌。”玉濯心神秘一笑,看向剛纔斷琴子消失的方向。
“秘密王牌?他真的是存在的嗎?”
“是啊。那不是傳說嗎?”
“三師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看着周圍圍得越來越多的師妹,玉濯心大感頭痛。有時候好人總是吃虧啊。
碧海青天,戰意殿。
碧海青天非常之大,碧海青天的人又相對較少,所以,碧海青天的建築分佈非常閒散。
像是這座用來存放戰神霸鼎,讓人領悟戰意的戰意殿,就處在一片荒涼至極的山脈之中。
這裡的荒涼指的是人煙,而不是資源。坐擁一整個世界資源的碧海青天根本不用擔心資源不足。碧海青天的弟子根本不需要出去外面尋找資源,在碧海青天的各種資源就足夠他們修煉到極高境界了。
也難道笑煙塵的煙塵山莊可以那麼奢侈地用玄妙級神木當椅子了。
江臨來到戰意殿後,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戰意殿中的戰神霸鼎,而是這處山脈中漫山遍野的天材地寶。如果被那些中小門派看到這漫山遍野的天材地寶,恐怕他們會瘋了一樣衝過去吧。
那個時候,他們哪裡還會想到碧海青天的可怕?
就在江臨想着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處山脈的天材地寶全部偷光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戰意殿的深處。
在他們眼前,一個雙耳三足的青銅巨鼎穩穩地定在那裡,演化鼎面玄奇戰法,化爲一個個戰神影像,在周圍舞動。
親眼看到戰神霸鼎,竟然沒有一絲戰意,只有一種無法言語的奧妙之感,讓江臨感到奇怪。
無論是笑煙塵使出的戰神霸鼎威能還是他演化出的戰意虛影,都是戰意無雙,霸絕天下。可是這戰神霸鼎本體卻是不顯山露水,高深莫測的樣子。
這個詭異的風格竟然會出現在一件以“霸”爲名的造化神器之上,實在是讓人無法相信。
“枉你領悟了兩儀對立之道,一味追求‘霸’與‘戰’,最終只會形成毀滅的力量。把‘戰’跟‘霸’結合起來,戰鬥的時候霸氣縱橫,戰意鋒芒,不戰鬥的時候,霸氣內蘊,戰意不出,纔是‘神’,出神入化之道。這纔是霸天戰神之道。”血赤諷刺道。
“我還以爲霸天戰神之道是像笑煙塵那樣,以戰意推動一切,以‘戰’推動‘霸’,以‘戰’推動‘神’,達到戰意推動諸天法則的呢。”江臨看了一眼笑煙塵,對血赤說道。
“這是笑煙塵的道,不是戰神霸鼎的道。戰神霸鼎畢竟是霸天戰神的法寶,走的自然是他的道路。”血赤難得地對江臨點了點頭,“既然你能夠看出笑煙塵的道,那麼你自己的道路呢?”
“我走的自然是‘遁’之道,打不過就跑,最終誰也別想傷到我分毫。”江臨恬不知恥道。
“還沒出手就先想跑,你根本別想打贏真正的強者。”血赤訓斥道。
“我爭的不是勝負,而是生死。”江臨搖搖頭道,“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們還是不要討論這個問題的好。”
“就像江臨所說的,他的道路不同於你以戰養身之道。雖然你難以接受,但你也知道,要改變一個人既定的道是很困難的。”血城的聲音響起,止住兩人的討論。
“笑煙塵,雖然師父已經將戰神霸鼎賜予你了,但你要取走它,卻需要通過它自己的驗證。你自己應該知道吧。”斷琴子突然對笑煙塵道。
笑煙塵卻沒有吃驚,說道:“我自然知道。”
“既然如此,也省得我解說了。不過,你現在身上有傷,要面對戰神霸鼎的考驗,可不那麼容易。讓我幫你一把吧。”斷琴子說着,輕輕撥動懷中的枯骨回春琴。
一陣美妙的琴聲響起,如春雨,細細密密地落下,落在湖面,在湖面盪出一個個漣漪,一個個波紋相互碰撞,形成圈中帶圈的奇特景象。
在這琴聲中,笑煙塵胸口的真靈之氣一陣激盪,瞬間潰散,化爲虛無。
笑煙塵只覺得全身法力一陣激盪,瞬間流轉自如,將全身三百六十五個竅穴和靈臺空間連接,激發出陣陣先天癸水寒氣。
“好厲害的枯骨回春琴。這把古琴難道已經恢復了造化威能?竟然如此神妙?”江臨驚訝問道。
“沒有。它還是它。”斷琴子輕輕撥動這架無弦古琴,單手彈奏出了一曲“千夕夢晚”。
面對一千次夕陽,也無法改變夕陽落下,夜晚來臨的事實,只有在夢中,你才能永遠地看到夕陽。
這是一曲凡俗名曲,感慨那些亙古不變的事物的不可動搖。
它一直就是這樣,不會爲了任何存在而改變。
“它是它,那你是你嗎?”江臨突然起了玩心,故意跟斷琴子打起了機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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