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依面對對面不知道是誰且惦記她的心法居心叵測的傢伙,她是越說越淡定,最後反而不太緊張了,對面的男子看她越說越多越扯越長,最後實在繃不住,略帶焦急地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得到功法的?
已經繞了大半天圈子,就算再耽擱功夫,夙滄也不可能趕回來救你,我勸你,爲避免皮肉之苦,還是將心法速速交出來爲妙。”她略帶好笑地挑眉,說道:“大叔,怎麼,終於不裝慈祥了?我覺得麼,這樣更適合你。”
心機頗重陰狠毒辣,才應該是半夜潛進來想要得到元靈功法的人的真實性格吧?對面的人看到她挑眉的模樣跟夙滄無比相像,頓時心頭無名火起,怒道:“我原看你年紀小,本不想動粗。
奈何你太不識擡舉,既如此,就不要怪老夫對你心狠手辣!”說着就想催動法術,她心道壞了,剛纔不是還好好的麼,她以爲要激怒這個人還需要一陣功夫,沒想到他竟然突然說翻臉就翻臉。
暈死,自己果然背字走到頭,馬上就完蛋了,閉上什麼都看不到的雙眸,這次死好歹是死在正常活人手裡而不是喪屍,屍體應該會被夙滄好好收斂,想到此處,她心裡不由鬆了口氣。
“秦師兄,這麼晚了,你怎的在此?”夙滄的聲此刻在她耳邊聽來如同天籟,她從來沒有如今日這般覺得夙滄的聲音這麼好聽這麼值得期盼,不用死了,她微微勾起脣瓣。
對面的男子也是一怔,緩緩放下自己的手,對着夙滄笑着道:“師弟回來了?我原是聽到這個丫頭傷勢有些重,想着過來看看,見你不在,就陪這個丫頭說了會子話。
你也真是的,這大晚上的留傷員一個人歇息,若非我來了,碰到什麼居心叵測的人可該如何?太不應該了。”她心中冷笑,這中年老棒子可真能裝,瞬間就變成慈祥的老者了。
太愛裝慈祥了有木有!最不應該的就是被這個居心叵測的人鑽了空子。夙滄從來都不是個嘴軟的,他淡淡一笑,說道:“師兄教訓得是,若非師兄過了幫我照料,我的小妻子出了什麼事,我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手刃那人。”
他一方面警告此人不要動歪心思,另一方面又說了若是動手也得考慮一下他會不會報復,讓此人收斂一些。藍墨依這次可算是腦子機敏了一回,趕緊打圓場道:“你怎麼纔來,要不是這個大叔陪我解悶,我都要怕死了。”
嬌嗔的口氣倒是可愛迷人得緊,就是配上這一副鴨子被踩到脖子之後纔會發出的嘶鳴聲,反而怪異得很,夙滄嘴角一抽,還是配合地告知了面前這人的身份:“不得無禮,這是宗主。”
她一聽,趕緊想坐起來行禮,被秦淵那廝假惺惺地按住了,說道:“哎,無需這般客氣,你本就身體不適,還是要好好將養纔是,既然師弟回來了,老夫就先回去,你好好休息。”
說着,用手拍拍她的胳膊,每拍一下,都帶着一股暗勁,弄得她疼得咬住了脣瓣,在一邊的夙滄時時刻刻關注秦淵的舉動,見他一拍小丫頭人家的表情就不對勁,一把攔住秦淵想繼續拍她肩膀的舉動。
“掌門師兄,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送您出去吧,在我這裡耽誤這麼久耽擱您休息了,實在過意不去,”說着,就將人帶出屋子,等到聲音消失,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腦門上剛剛冒出來的汗珠。
突然,手上一溼,她一摸,額,手感好像鼻涕!將尖叫忍住,試探性地問道:“鼻涕蟲?”突然,鼻涕蟲就粘在她的手指上,好像是在撒嬌,她無奈一笑,接着,灰寶也從空間裡鑽出來,翻坐在她的被子上。
“嚇死我了,差點以爲老子要跟你這個死丫頭一起魂歸地獄,嚇出了我一身冷汗,幸好夙滄及時趕到,不然,你就沒好果子吃了。”她點點頭,說道:“恩,謝謝你鼻涕蟲,今天你救了我一命。”
鼻涕蟲心情似乎不太好,低落地道:“不客氣主人,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你死了,估計我也得完蛋,就是,這次變成小蝨子,估計我在短期內,是沒辦法變成其他東西了。”
鼻涕蟲突破之後,可以開口說話,可是五官仍舊一團模糊還是個鼻涕的模樣,唔,其實捏慣了還覺得手感挺不錯,她有些壞心眼地想道。可是聽到它說自己不能變形,她傻眼了。
“爲什麼?我還指望能夠變成飛行器,以後我就再也不用御劍飛行了,”說到這裡,灰寶忍不住嘆息一聲,“因爲它剛纔已經選擇了自己第一次要變成什麼,也就是說,在它突破之前,只能變成那個。”
她直接傻眼,什麼玩意?灰寶一看她土包子的模樣就知道又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嚴重懷疑當初她是不是真的有努力看書記住上面的東西,不然這麼長時間咋還是一副常識白癡的模樣?
原來鼻涕蟲因爲短期內突破,但是在第一次突破進階之後,只能先變成一個東西,剛纔她的情況十分危險,就是變成蒼蠅都有可能被拍死,唯獨只要不注意就看不到的蝨子可以幫助她。
總歸這件事情是有得有失,救了自己的命,也失去了讓鼻涕蟲第一次就變成自己喜歡她也喜歡的東西,算了,還是等待下次變形吧,她微微一笑,摸摸指頭上的鼻涕蟲,說道:“你不要太沮喪,我覺得這樣就很好了,你能夠幫助我度過這次難關,比什麼都重要,我們繼續努力突破就好,是不是?”
鼻涕蟲聞言,這次總算是開心了一些,它保證會努力突破然後變成她喜歡的東西給她幫忙,她微微一笑,再沒說什麼。經過這麼一折騰,她也累了,沒有等到夙滄回來,就睡了過去。
夙滄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蒙着被子睡着,夙滄無奈地將她的胳膊塞進被子裡,夙滄有些內疚地道:“對不起,是我疏忽了。”他暗自保證,以後再不會讓她這般危險。
可惜事與願違,人總是對很多事情充滿無奈,縱然心裡百般保護,也未必就能夠真的面面俱到。
很快,秦淵就找來了夙滄,跟夙滄商量關於藍墨依在場上的表現。
秦淵擺擺手,讓他坐下,然後道:“師弟啊,按理來說,我原是不該這麼做,但是我自己也很難做,所以有些事情,必須得有個人出來承擔責任。”他抿脣,這樣的開頭,總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淡淡地道:“掌門師兄,你我之間是多少年的關係了,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若是真是師弟的錯,我絕不含糊,定然給你一個交代。”這時候,凌鷲峰的峰主素琴帶着一貫溫柔做作的嗓音說道:“師兄,上次比賽的事情。
我們一衆人都商量過了,覺得還是讓你的弟子退出比賽吧,這樣下去,對我們繼清宗並非好事。”夙滄利劍一般的冷冽目光掃向素琴,聲音更是低沉地可怕,“你什麼意思?”
素琴看了一眼秦淵,秦淵暗自點頭,素琴無奈,只得繼續道:“您是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麼說我們繼清宗說藍墨依的,對我們的名聲和這次的宗門大比有多壞的影響啊師兄。”
他聞言,不慌不忙地道:“哦?那你倒是說說,外面的人都是怎麼說我繼清宗怎麼說藍墨依的,若是讓我知曉有任何虛言,師妹,你這一峰之主隨波逐流道心不堅的罪名,可以去思過崖呆個百十年了。”
他說話絲毫不留情面,素琴被說得臉色蒼白,還是硬着頭皮繼續道:“師兄,外面人言我繼清宗藏着元靈功法的人才不讓三宗知道,不顧三宗安危興衰,說藍墨依在比賽場上心狠手辣不顧及正道之宜。根本同魔修毫無區別。您說,這樣自己的言論,對我們繼清宗能有什麼好處?”
素琴越說越真,態度越來越誠懇,他聞言只有冷笑,懶得跟這個蠢貨有什麼口舌之爭。秦淵卻擺擺手打圓場,說道:“這樣吧,師弟,我這裡有個主意,倒也不失兩全其美之法。”
夙滄並不回答,就知道這次還是秦淵耍的花招,他強迫藍墨依不成沒有得到任何元靈功法的秘訣,如今狗急跳牆想把藍墨依囚禁,這種可能性最大。夙滄面無表情讓秦淵有些吃不准他的心思。
秦淵看他也沒有出言阻止的意思,就緩緩地道:“我建議讓這個丫頭退出三宗大比,她本來就負傷了,藉此好好養傷也無妨,等到視力恢復,就讓她去絕靈之地試煉,等到突破元嬰再歸,你意下如何?”
夙滄聞言,轉過頭靜靜地看着秦淵,一句話都不說,秦淵被他瞅得渾身不自在,最後躲避開夙滄的目光,故作溫和地道:“師弟,你意下如何?”夙滄還沒來得急開口,凌藥峰的藏歌就插話道:“掌門師兄,我認爲不妥。
鬆令宗的弟子自己先卑鄙無恥在先,惡意暗算在後,是想若是當時失敗的人是藍墨依,那鬆令宗的弟子定然也不會放過她的,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保而已。
如今那麼多人都知曉了她是元靈功法的傳承人,備受矚目,突然不見了,豈不是讓那個旁人以爲我們更是藏着掖着不願意透露自己門內的人才麼?難道這樣就不於名聲有礙了?師兄三思啊!”
素琴聽罷,冷哼一聲,這個死尼姑女人就知道討好夙滄師兄,卻不知,只要有姓藍的丫頭在夙師兄身邊,她就根本沒機會走進夙師兄的心,所以,她決定跟秦師兄聯手趕走那姓藍的賤丫頭。
秦淵剛想開口勸服藏歌,就聽夙滄淡淡地道:“就依掌門師兄所言,”他的眸光冷冷地看了秦淵一眼,隨即立刻恢復正常,彷彿那陰寒的眸光是他本人的錯覺一般,夙滄說道:“讓那個丫頭去歷練歷練也好,省得每次對付老狐狸都吃虧。”
秦淵臉色微暗,這是暗指昨日那事自己是老狐狸呢,秦淵勉強一笑哦啊,“就知曉師弟最是顧全大局,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送藍墨依去絕靈之地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