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依御劍搖搖晃晃地飛行,剛纔的對戰消耗了很多體力,她索性也不站着了,直接坐在御劍上,就這麼一個動作,劍便有些不穩當,可見她對御劍飛行的天賦低到如何令人髮指的地步。
肩膀上一暖,劍瞬間變得穩當許多,她擡起頭,夙滄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眼睛移開看向前方,她皺眉道:“我不用衣服。”夙滄聞言,不爽地道:“可我不喜歡你被別人看。”
她聞言,果然,下面盯着她大腿的弟子,倒真有幾個,索性也不推拒,將衣服披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夙滄見她乖乖聽話,脣瓣露出一抹笑意。過了好一會,才問道:“麒麟,被你收起來了?”
她聞言怔了一下,心道到底是說實話,還是不說?夙滄見她猶豫着,笑出了聲,“你不必緊張,不想說就罷了,只要知道它在你這裡便好。”她笑了下,點點頭,打從心眼裡是不想他知道什麼的。
就是耐不住人家偏偏什麼都知道,那你也沒招。她如今覺得自己身上就沒什麼能夠瞞得住夙滄的秘密,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真心不好受,她現下也只能忍了。
夙滄將她送進偏殿,並未跟着進去,衣服也不要了,轉身就走。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叫住他,今日應該是她見過夙滄着裝最整齊的時候,而非直接裹個袍子就出來跟穿着睡衣似地。
裡面黑色的中衣系得整齊結實,腰帶圍在中間,一枚好看的玉佩輕輕懸掛,隨着他的走動一搖一擺。就算是現在轉身離開的背影,都顯得英姿挺拔,好看到爆,她無奈嘆息,這樣的人,怎麼偏偏是她師父?
感情是壓根把夙滄也是她雙修道侶的事情給忘記了,她哪裡知道古人最重規矩,沒有喝過拜師茶那就不算是拜師了,她連正經給人家行禮的次數都能數得過來,怎麼可能是夙滄的弟子。
回到殿中,她也顧不得許多,將夙滄的袍子丟開,整個人就鑽進了空間,在靈泉裡把自己泡得舒舒服服的,用淋漓烤乾自己的頭髮,撲在柔軟的牀上就睡了過去。
等到再醒,她總算收到了一個像樣的傳音符,裡面的內容告訴她她的比賽在三日後,她深呼吸一下,這次得到公正的待遇了,莫名其妙調離原來的比賽隊伍,然後又總是突然襲擊的比賽通知。
這樣坑爹的情況總算得到遏制,現在正常了。
還有三天時間,她可以好好地思考到底應該如何提高一下法力和自己的劍術合二爲一的招式,之前原想着莫殺劍法精妙無比應該沒有敵手,還有自己偶然間弄出來的靈力球,讓開頭的幾場比試都太過順利了些。
現下問題就出來了,被僞蓮花給打得動彈不得,她尋思着那個傢伙到底用得什麼法術,竟然一般的火燒不斷那藤條,奇怪得緊,她穿好衣服,就把灰寶給提溜出來,“你一天睡得都快成豬了,還是老鼠麼?”
灰寶有些無辜地伸出兩個爪子靈活地將她的袖口扒住免得掉下來,嘴裡不爽地抱怨道:“說我睡覺,你有給我創造出來透風還是鍛鍊筋骨的機會麼昂?”什麼主人啊一點都不稱職,哪有這麼養寵物的。
她笑眯眯地道:“恩,是我錯了。”態度誠懇親切,灰寶忍不住一哆嗦,反常必有妖,她想幹什麼?事實告訴它,老鼠的第六感也是非常敏銳的,“今天就給你活動筋骨的機會,跟我去朽書閣。”
灰寶一聽差點暈過去,它不喜歡看書!
藍墨依提溜着某鼠走進朽書閣,今日這裡還是清冷無比同她之前來的時候一樣,難道這裡的人都不喜歡看書還是怎麼樣,這麼強大的資源竟然沒有幾個人過來淘寶利用一下。
“那個僞蓮花對我使用的木系法術,你知道是什麼麼?”灰寶不屑地歪歪鼻子,“我當然知道了,不用看書查找我也知道。”她好笑地瞅着某人臭屁的模樣,用指尖戳戳它的屁股。
“去找出來,給我。”灰寶驚訝地看着她,“都已經有人練了,你也要練?”她狠狠拍了一把灰寶的鼠頭,“問那麼多做什麼,趕緊去找。”她原來怎麼就沒想到這麼好的主意呢,旁邊有個多厲害的找東西能手啊,竟然讓自己忽略這麼久不能物盡其用。
灰寶被使喚出去,她拎出了一直呆在空間裡沒出來透過風的鼻涕蟲,沒辦法,只要灰寶不帶它出來,它自己就沒法出來,在幼年期的鼻涕蟲就是這樣。她戳戳這貨賣相不佳絲毫不萌的Q身體。
“你什麼時候纔會成年,需要我給你喂什麼東西,還是怎麼幫助你進階,需要我的地方,就說出來。”她的聲音清脆好聽,帶着一絲柔情,讓鼻涕蟲頓時感動得渾身都透明起來,像是要噴水一般。
她終於反應過來,這身子原來是可以反應鼻涕蟲的情緒的,真好玩哪。“主人,灰寶大人一直都有給我餵食靈草,我大概會在一個月後進階,然後就能夠變出簡單的形體,不會像鼻涕蟲一樣了。”
稚嫩好聽的聲音倒是挺萌的,她示意自己明白了,“那你就好好升級,爭取能夠儘快幫到我,我特別想要個飛行器,不喜歡御劍飛行,”目的明確,鼻涕蟲剛纔的感動瞬間降至冰點,主人真不溫情。
灰寶翻騰了半天,總算找到了僞蓮花修煉的木系功法,她翻開看了幾眼,大概這個木系功法就要求火木雙靈根的人才能夠修煉,自身的木系靈根加上後招火系法術,都來自這本功法。
原來是一套招式,她這次可是狠狠吃了這個招式的虧,她看向灰寶,說道:“有能夠剋制這個功法的書麼,給我找來。”灰寶跳腳:“你真當小爺是個神仙啊什麼玩意都能聞得到?不去!”
她有些驚訝,剛纔不是還好好的,怎麼說炸毛就突然炸毛了,“怎麼了,突然發飆。”“因爲我找到了,”一個好聽的聲音突然出現,嚇了她一跳,“你怎麼在這?”竟然是洛湟。
洛湟聞言哭笑不得,“你這個語氣,好像很不想看到我似地。”她聞言尷尬一笑,“嘿嘿,怎麼會,師兄你怎麼過來了。”他揚揚手中的書,“我看到你來了,吩咐這個老鼠做事,剛纔特地搶了它一半的功勞。”
她聞言更疑惑了,越聽越聽不明白。
洛湟這才解釋道,剛纔灰寶拿到這本木火雙系的法術書之後,就去找了能夠剋制這個法術的書,被他半道上截來了,灰寶有些生氣,剛纔就莫名其妙炸毛了。
她皺眉,“那炸毛的對象應該是你不是麼,怎麼會變成我,難道你趁我不注意收買它了?”灰寶無奈地鑽進空間,順便帶走了鼻涕蟲,讓他們兩個討厭的人類繼續去互相囉嗦吧。
她拿過洛湟手中的書,這上面的法術是土系的,她翻看了幾頁,覺得很靠譜,說道:“恩,就是這個,謝謝師兄。”洛湟笑眯眯地道:“跟我還這麼客氣做什麼,你待會去哪裡?”
她看向洛湟,難道他還有什麼別的安排?洛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這樣,剛纔有人給我放了些東西,還有幾件女裝,都是之前在我們國家流行的,我實在不知道送給誰,就贈予小師妹吧。”
哦,原來是要送她衣服,她微微一笑,“好吧,師兄這般英俊,穿不了女裝,怎的不送給心儀的師姐,給我,會不會太浪費了一些。”洛湟搖頭,“我一心向道,哪有時間考慮兒女私情。你拿去就是,不用跟我客氣。”
她這纔不再推辭,也是,之前她的那套衣服被僞蓮花燒掉了,夙滄給她準備的那麼多衣服,大部分顏色她都不是很喜歡,穿得也不錯,總是來來回回就那麼幾件,有免費的送上來,她自然不會推拒。
日後再還了這個人情就好。
洛湟見她再沒推辭,總算是鬆了口氣,這衣服當然不是別人隨意送給給他的,自己國度裡的人哪有不知道他身邊沒有女伴的,當然是他叫人訂做的,洛湟細心,發現她似乎就穿幾件顏色極深或者極淺的幾件。
豔麗的顏色基本上她都沒穿過,洛湟便找人去民間尋了些衣服樣子,特地做了幾套給她送來。還撒謊騙她收下衣服,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要爲這個丫頭費這麼大的事。
隨洛湟取了衣服,藍墨依對他點頭,“謝謝二師兄,怪麻煩你的,”洛湟聞言笑了笑,“麻煩什麼,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給我解決了這些衣服的麻煩,你拿去穿就是。”
再客氣巴拉的就矯情了,她也不廢話,拿上東西就走了,洛湟看着她的身影,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個姑娘啊,不知道是該慶幸她什麼都沒發現,還是有些悵然她的遲鈍,不過年紀小,他能等的。
洛湟的事情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第二日就穿上了人家給她的衣服,她自知自己長得確實還不錯,但還不至於人見人愛,總歸這個人情日後還是會還的,她也沒想那麼多。
進入空間,瞅着灰寶賴在阿呆的肚子上,阿呆呆呆地平躺在草地上,灰寶手裡的堅果咯吱咯吱地被它咬個不停,像是泄憤似地,動靜非常大。阿呆不理它,也不會安慰它,鼻涕蟲壓根不說話,被它墊了碟子。
好笑地看着灰寶耍脾氣,過了一會,才走上前去,坐在阿呆身邊,提溜灰寶的耳朵,“你這是衝我撒嬌的意思麼?”灰寶一看是她,扁扁嘴,委屈的小眼睛就差擠出幾滴眼淚了。
“這是怎麼了,不就讓你找個書麼,你也委屈?”朽書閣有一半的書是用玉簡刻錄,也有一半的書,是紙質的,她爲節省時間,才大材小用不是?也沒有亂使喚鼠爺它啊?哪來那麼大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