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滄剛回到主殿,屁股還沒捱到自己舒服的軟榻,就被屋子裡的人嚇得差點一個大招丟過去,“掌門師兄,你是想跟我單挑麼?”突然出現在他屋子裡,還不請自來。
秦淵一見夙滄邪氣逼人吊兒郎當的模樣,就氣不打一出來,奈何他實在沒法對人家的長相做出評論,別媽就是這麼生的,難道他還能去到孃胎裡改造一番?而且夙滄道心堅定修爲高深,那都是人盡所知的。
秦淵看了一眼靈力匯聚之處,藍墨依所在的那偏殿方向,說道:“這都是她弄出來的?”夙滄翻了個白眼,這還用問,不是明擺着的?“怎麼,你不會還想跟我說讓我打斷阻止這一切吧?”
秦淵瞅着他又要耍賴的模樣,就頭疼,“你明明知道她是……”夙滄邪魅的雙眸定定地看着秦淵,秦淵愣了半晌,將喉嚨裡的半句話給嚥了下去,“罷了罷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隨你。”
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秦淵突然不知道這麼阻止人家到底對不對,藍墨依,就值得他如此做麼?何必呢,等到她強大再去收拾不如直接將人在未強大的時候就消滅在萌芽之中。
秦淵擅長未雨綢繆,而夙滄也不差,他有自己的考量,並不想告訴秦淵,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人生總是要給自己一些挑戰才能不斷進步,總是這般嚴謹,不就沒意思了?”
秦淵又是一聲嘆息,“好吧,那你就看顧着點,我醜話說在前面,只要她有不軌之心,我定然會出手,”夙滄笑了笑,“她若真有,根本無需掌門師兄出手,我自會解決。”秦淵聞言,這才露出個放心的笑容。
“有你的保證,那我便放心了,我走了,你好好看着她些。”夙滄不耐地揮揮手,秦淵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情況,一副不待見自己的德行,想他繼清宗掌門到哪裡不是衆星捧月,偏偏總是在夙滄這裡極不招人待見。
直到掌門秦淵的身影消失不見,夙滄才摩擦着自己修長的手指,消滅在萌芽之中麼?真好笑,若是這般就能夠消滅,又怎麼可能再次迴歸,他這次一定要解開所有的謎團。
夙滄的雙眸靜靜地看向所有靈力匯聚的地方,這般悟性,這般心性,誰能知道,她就不會成就一番屬於自己的道?夙滄想起她滿不在乎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一抹自己都未覺察的笑意。
藍墨依擡起頭喝了一杯水,自己的神識似乎變得更加強大了,她也發現,在自己的識海中,竟然有一個奇怪的金色標記,想摸摸不到,想抓抓不着,甚是奇怪,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玩意,弄得她一頭霧水。
尋思好一陣子,總算想起來,這是自己那個便宜師父元靈老祖留給她的封印,一旦到了她實力可以強大到知曉一切的時候,就可以解除封印,說白了,就是沒有那麼強大的實力就無法開啓封印。
而那個金色的奇怪符號,就會一直停駐在她的識海中,感覺怪怪的。不再糾結,她走進夙滄的宮殿,從閉關到今日,她再次施展莫殺劍法的時候,才知道那種威力確實強大,她覺得,是時候賴學習第二套劍法。
原諒她這個劍法白癡吧,似乎只要是去看劍法,她就沒法明白,對於真人演示效果,卻過目不忘,不知道這是什麼本事。所以,她只能舔着臉過來看看夙滄在不在。
主殿轉了一圈,會客廳也轉了一圈,她沉思片刻,到底要不要去臥室看看?“灰寶,灰寶你在不在?”一個懶洋洋的鼠聲問道:“幹什麼?”她聞言一樂,“你是不是想死纔敢這麼對自己的主子說話?”
灰寶的聲音立刻充滿諂媚和討好:“主人主人,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吩咐?”如果它此刻在她面前,估計那搖頭擺尾的模樣,她真心能夠想象出來,“好吧,你還是正常說話我比較適應。”
說着,她道:“出來,給我幫幫忙,去看看夙滄在不在他的臥室。”灰寶不滿地嘀咕:“你幹嘛不自己去?”她瞪大眼睛,“廢話,萬一他脫光了衣服或者是在沐浴,我進去是想鬧哪樣?”
她可不是白癡,夙滄不懷好意也不是一天兩天,她能送上把柄?萬一那貨狗血的一直讓她負責什麼的,不是虧大了。“趕緊去,屁話那麼多。”灰寶無語,這個粗魯的女人。
乖乖地從空間手鍊裡出來,尾巴上還掛着鼻涕蟲,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怎麼的,反正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也沒多管,用自己的腳尖推了推灰寶的屁股,“速去速回,人在而且衣冠端正,我就進去。”
灰寶點點頭,心道尊上什麼時候衣冠端正過。藍墨依靠在門邊等着,過了好一會,都不見灰寶有任何反應,在神識中問它,杳無音訊石沉大海,孃的,搞什麼玩意突然沒反應,難道被尊上拍死了?
她尋思片刻,覺得果然鼠輩都是靠不住的傢伙,決定自己過去看看,她躡手躡腳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走進臥房,愣住了。面前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身上穿着黑色的袍子,跟之前穿的外衣不太一樣,純黑一片,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襯得他的皮膚更加白皙,露出一大片胸膛,紅色的錦被蓋在腰上,彷彿一動就會滑下去,看到些不該看的少兒的不宜的場景。
他的手邊,灰寶乖乖地縮在被子上一動不敢動,那乖覺的模樣可比在自己這裡聽話無數倍,鼻涕蟲被夙滄的一個指頭輕輕地戳出個窟窿,速度鼓起來,再戳,周而復始。
她鳳眉微挑,夙滄也邪氣地挑起眉毛,兩個人的表情無比相似,她似乎是沒看到夙滄露出的香的豔場面沒看到他支頜慵懶的性感嫵媚一樣,“尊上,你這是,在欺負我的寵物麼?”
夙滄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戳她的小鼻涕蟲,笑眯眯地問道:“你這是來找你的寵物偷的窺我的螺體麼?”她哭笑不得,就知道,這貨是個無賴玩意,看看,不過是找寵物打個頭陣他都不放過。
“那不是怕打擾尊上休息,所以派寵物過來勘探一下時機麼。”她無辜的模樣,彷彿自己就是什麼都沒看到似的。夙滄心道跟這個鬼丫頭一直糾結這個問題只會無止無休,倒不如轉換話題。
“找本尊什麼事。”他這次沒說“我”,用得是“本尊”那就是非常正經的語氣了,她極有眼色,也收斂了剛纔的鋒芒,“弟子想學習莫殺第二層劍法,行如止水。”
她非常喜歡第二層的名字,希望招式也能夠讓她非常喜歡。夙滄聞言,緩緩地坐起來,她迅速別過頭,聽到前面的男子露出一抹嗤笑,她也有些鄙視自己,最後還是忍不住要別過頭不看,生怕看到些啥玩意。
唉,一世色女的英明盡毀。
夙滄手上隨意一揮,出現一把半透明的光劍,她在夙滄一句“看好了”提醒下,轉過頭,正對上他穿着黑色的袍子露出白皙的胸膛下面穿着白色的長褲,在那裡舞劍的模樣,英俊得驚心動魄,美得風華絕代。
行如止水,動如波濤,萬里無雲,劍意無限。墨色的長髮,黑色的長袍,在這用黑色和紅色鑄就的詭異色調中,演繹着莫殺劍法第二層,她看得仔細,看得入神,甚至,看得癡迷。
夙滄收回劍勢,手上的光劍頓時消失無蹤,他問道:“看明白了麼?”她擡起頭,眼中的神采讓夙滄微怔,“看明白了,非常明白!謝謝尊上!”說着也不管灰寶和鼻涕蟲,轉身就跑出偏殿。
夙滄瞅着她一溜煙消失的身影,無奈地揉揉太陽穴,“真的有看清楚我其實有八塊腹肌麼?”灰寶在牀上一個踉蹌摔了個屁股蹲兒,正好坐在鼻涕蟲的身上,軟乎乎的,它趕緊嫌棄地站起來,好惡心啊啊啊!
心裡卻吐槽着,尊上,你能再悶騷一點麼,這樣怎麼能追得上心儀的姑娘?賣弄風情都幹得出來,合體期大能的臉都讓夙滄一人給丟光啦!灰寶捂住眼睛,不忍直視這樣的現實。
藍墨依從正殿跑出來,輕撫着剛纔跳動不已的心臟,剛纔劍招是看清楚了,他的神韻也看清楚了,撫摸着有些發燙的臉頰,真是個妖孽,教個劍招都能勾引她,佩服死了。
她甩甩頭,走到自己的院子施展剛纔夙滄的劍法,腦中浮現着的,還是那抹黑色的身影對自己專注的眼神,過了半晌,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原地不知道多久了。
夙滄舞劍的模樣,真的太美了,她現在才覺得,那樣的人才是天生爲劍道而生,不論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無以倫比的神采,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能夠追得上,趕得上。
深呼吸一口氣,將剛纔的思緒全部趕走,她目前最大的問題,是要準備宗門大比,在上面看看到底她的能力在什麼水平上,然後尋求更好修煉辦法,她又想起那個黑色的銷的魂身影了,要命!
將劍術熟練於心,她再次來到朽書閣,想看看有什麼法術能夠幫助她提升劍法的威力,如果不是被宗門大比逼到這會了,可能她也不想這麼快就去學習法術,她當初畢竟是大靈師,對法術的感覺本來就比較強。
這也是爲什麼她選擇要先去修習劍法的根本原因。
默默地翻看玉簡,將神識探進去,手裡拿着的是一本關於木系法術的書,叫青之術。聽起來跟原來那個被淹掉的小日本帝國的名字似的,她眯着眼睛,就不太想修煉,女人就是這樣,對錶象的東西遠比實質更在乎些。
放下這個玉簡,就拿起另外一個,又瞅了瞅,覺得還是不太合適,她有些難以選擇,到底先修習什麼樣的法術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