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並不太懂得藍墨依所謂的愛情觀念,只是牢牢記住瞭如果愛一個人絕對不能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上,看着紅衣離開的背影,藍墨依忍不住嘆息一聲,真是個傻姑娘啊。
她好笑地搖搖頭,怎麼會喜歡上景瀾呢,一看景瀾就是個很悶的人啊,不會說情話,不喜歡變動,一切都是淡定地循規蹈矩地來,根本沒什麼意思嘛,額,好吧,難道她心裡已經覺得跟夙滄在一起很有意思了?
夙滄悶悶地坐在牀上,一副可憐巴巴等待寵幸的小模樣,她奸笑兩聲,“誰家的花姑娘,讓爺親一口!”夙滄驚訝地瞪大眼,萬萬沒有想到小丫頭膽子可真大,竟然調戲自己,他邪魅一笑。
“爺,過來,讓奴家服侍你?”順溜着往下面接,他倒是要看看,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這次輪到她嘴巴微張瞪着夙滄了,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也太牛了吧,這種話都敢接。”
夙滄聳聳肩膀,“你都敢說,我有什麼不敢接的,閨房之趣罷了,”一個餓虎撲食,就把她抱在懷裡丟上了牀,壓在身下,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夙滄笑眯眯地問道:“現在,花姑娘,趕緊給爺笑一個,不然爺就親你了!”
她趕緊呲牙,“嘿嘿嘿。”夙滄頓時往旁邊一倒,“咳咳,傻妞。”她眯着眼睛笑,夙滄將她摟在懷裡,“真好,你被殺相錯帶走的日子裡,我一直都在祈禱能夠讓你像現在這樣在我的胳膊上枕着。”
他側過臉看着藍墨依,“你沒事,真好。”她笑眯眯地往他肩膀上蹭了蹭,“嗯,我沒事,殺相錯雖然變態了一點,看在你的面子上對我還算容忍,嘿嘿,我也沒少氣他,一介魔尊被我氣到吐血的模樣,你肯定沒見過。”
夙滄心道她還真是打不過就用嘴巴氣死人的人,想到這裡又覺得很逗,這個丫頭啊,不論做什麼說什麼,都會讓他滿心歡喜。如今事情告一段落,他想帶着小丫頭好好治療傷勢,將她的修爲提上來,兩個人一起飛昇。
“你願意跟我一起飛昇麼?”夙滄擡起她的下巴,墨黑的雙眸鄭重地望着她,詢問她的意見,她心神一蕩,這就是她想要的感覺,被尊重的感覺,一直以來都是塵埃一般的人,有什麼比得到心愛的人尊重更加重要的呢?她抿脣,微微一笑,“嗯,”夙滄眼中劃過一抹欣喜。
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簡單就答應了,翻了個身,將小人緊緊抱在懷中,“睡吧。”她微微一笑,在夙滄懷裡閉上眼睛。等到她閉上眼睛,夙滄卻睜開雙眸一直注視着她,弄得她感覺總有個視線在自己的臉上掃。
眼睛沒有睜開,只是伸出小手一把按在他的雙眸上,挺翹濃密的睫毛在她的手掌中一掃一掃的,“不許看,快點睡覺。”夙滄沉默地勾脣,將她的手拉下來,放在脣瓣上輕輕一吻,這才閉上眼睛睡去。
她在殺相錯那裡一直提心吊膽,回來在夙滄身邊,熟悉的味道讓她很快進入了夢想,而且睡得非常熟,第二天醒來,夙滄已經不在身邊,她摸摸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些。
突然被子鼓起一小塊,接着,又鼓了一塊,然後又鼓起來,她驚訝地瞪大眼睛,娘來,別說她長了什麼怪東西啊!一掀開被子,灰寶、果凍還有大白都一下子撲上來。
“依依,依依我想死你了嗚嗚嗚,我快要被空間給悶死了,這麼長時間你好着沒,有沒有受傷?殺相錯那個混蛋有沒有對你動手?他沒啥君子風度肯定會打女人的,不知道你說話有沒有氣死那個混蛋!”
前面關心自己的話還讓她挺感動的,結果後面這話,真不知道是誇她呢還是損她呢,弄得她賊個沒脾氣,無奈地把肩膀上的灰寶扒拉下來,就不能好好說話啊在肩膀上哭喪,真要命。大白和果凍則是雙眸溼溼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好像要一眼就將她刻在心裡一樣。
心裡軟得一塌糊塗,趕緊將兩個小傢伙抱起來,說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殺相錯法力高強,他封存空間下了很厲害的法術封印,我束手無策還被他囚禁,自己也變成了狐狸,都是我沒用。”
“什麼玩意?你變成了狐狸?啊哈哈,這個倒是真的很貼切,黑的還是白的,活的還是死的?”灰寶無厘頭的功力發揮得極爲不是時候,果凍和大白一臉黑線地看着它,它眨了眨自己無辜的小眼睛,絲毫不覺得打斷煽情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她則是一巴掌將灰寶拍扁,“這麼長時間沒見你倒是一點都沒長進啊,難道不知道我正在這裡抒情認錯麼,你嘰嘰喳喳搶什麼戲啊你。”灰寶這才笑眯眯地蹭了蹭她的手掌。
“還是這樣的感覺好,這纔是我熟悉的感覺,我再也不想蹲在空間裡看不到你了,看不到這個美好精彩的惡俗世界。”灰寶一番話讓她直接無語,欠虐麼非得罵着說着它才覺得舒坦。
大白小聲道:“我敢肯定,主子一定是被變成了白色的狐狸,跟我一樣,”說着,挺了挺胸脯,覺得白色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顏色,漂亮而純潔,果凍則是不爽地道:“難道就沒有粉色的狐狸麼?”
灰寶跳下去,三個小動物進行了熱烈的討論,說她到底是被弄成了什麼顏色的小狐狸,她都瘋掉了好不好,這是該討論的事情麼?三個小傢伙還討論得如火如荼,甚至尋思着她變成狐狸究竟是什麼樣子。
直接無語了,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拜託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熱烈熱情地討論我的羞辱史,啊?”這麼一吼,幾個小傢伙都安靜下來,灰寶討好地笑笑,隨即臉色一肅。
“依依,你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你的心脈不太好,而且,而且……”她眨眨眼,“唔,我被殺相錯給打傷了,心脈受傷,怎麼了,而且什麼,幹嘛不說完?”灰寶低頭,片刻才道:“你不對勁,”她好笑地翻了個白眼。
她受傷了當然不對勁,問題是她想知道哪裡不對勁,好不好,灰寶再沒有說話,只是轉個身就溜走了,它要去找夙滄尊上。尊上正在跟景瀾說話,似乎是在安排左旗的事情給景瀾。
雖然左旗已經是大師兄,不過他並沒有打算讓左旗來插手宗門的事情,一切還是由景瀾負責,左旗對此也沒什麼意見,他在殺相錯那裡早就幹得累死了,在宗門能躲清閒,高興還來不及呢。
見到灰寶,夙滄先沒理它,只是給它胳膊讓它站在自己肩膀上,灰寶乖乖地蹲着,直到他跟景瀾說完話,景瀾下意識地掃了一眼灰寶,知道這個小傢伙是藍墨依的寵物,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等景瀾告退,夙滄問道:“怎麼了,急急忙忙來找我,是來欠揍的?”昨夜夙滄趁着藍墨依睡着將空間上的封印禁制給去掉了,不可謂不快速,但其過程讓他費了不少勁,好在還是成功了。
這不,就想着早晨讓藍墨依一醒來就有個驚喜,看來驚喜到的不僅僅是藍墨依,還有灰寶,灰寶神色凝重,問道:“她身上的魔氣爲什麼那麼重,你別說你沒感覺到,之前不是殺相錯已經去掉了嗎?”
夙滄淡淡地看了灰寶一眼,“是已經去掉了,估計後面又讓它回來吧,魔氣倒是個好玩的,竟然可以收放自如,想要完全去除,怕是還得我親自動手。”灰寶聞言就急了,“你知道你怎麼不早點動手,眼看着,眼看着魔性就要控制不住了啊!”
夙滄看了灰寶一眼,“我自然知道魔性控制不住,她現在心脈受損,一旦用別的法子,就會傷及心脈到時候直接嚥氣而亡,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寧願她魔氣爆發,也不想讓她性命堪憂。”
灰寶從來不知道夙滄也是有私心的,而這個私心就是藍墨依,爲了她的安危甚至不惜讓她爆發魔性,“但是你並不知道她的魔性究竟會讓她做出什麼,甚至有可能傷害你傷害她最親近的人,這樣也可以嗎?”
夙滄自信地道:“她不論傷害誰,我們有還魂草,我會盡力救治,就連死掉的秦氏兄弟我都能夠救活,何況是沒嚥氣的,你將心放在肚子裡,我不在的時候你好好地看着她即可,其他的無需操心。”
灰寶無奈點頭,感情自己就是個盯梢的,有了上次的教訓它這回打算在暗處行動不讓她知道,萬一她又砸自己一下,還是不留情的,那就死定了,到時候她會哭死吧,灰寶自戀地想道。
回到藍墨依那裡,灰寶跟沒事人一樣,她看了灰寶一眼,“你幹嘛去了,又去找夙滄了吧?”灰寶點點頭,從自己的毛里弄出一堆小蝨子一樣的蟲子,噁心得她直接離得遠遠的,“你有沒有搞錯啊,什麼東西這是?”
灰寶得意一笑,“我的秘密武器,嘿嘿,這可是個寶貝,這個小蟲子一般人可不會有的,”說着,又弄回了毛裡,還抖了抖肩膀,導致見到這一幕的她和大白果凍,好長一段時間的都不太願意讓灰寶接近,就怕蟲子落自己身上了,怪噁心巴拉的,哈哈。
她知道灰寶肯定是去找夙滄了,還說了關於自己的事情,但是它明擺着一副不願意說的樣子,她就知道灰寶肯定是不想吐露任何一個字,她就想着有機會了去套話,灰寶這個小東西是越來越賊了。
洛湟輕輕敲敲門,“師孃,你在嗎?”她驚訝地轉頭,哎?昨日洛湟不是來看過自己了麼,難道也有話要私下說?她走過去開門,“洛師兄,你不要叫我師孃好麼,讓我感覺自己一下子老了幾千歲。”
輕鬆的開頭讓洛湟的緊張稍微消散了一些,他說道:“嗯,我不叫了,師妹。”她這才滿意一笑,將洛湟讓進屋中,“怎麼了,你找我有事?”洛湟欲言又止,其實就是想知道她在外面這麼長時間到底如何。
又覺得自己問似乎不太合適,畢竟尊上定然知道一切,他這麼擅自過來關心,會不會不太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