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殿下功力奪天地造化,化日月爲神功,輕而易舉破陣,真乃是神人也。”
“殿下一到,正玄派山門想不開也得開了,怎麼能抵擋公子雄威,今日大破正玄山門,全部仰仗公子之力啊。”
“正玄派不過是一羣不入流的宵小罷了,殿下只需隨手一道神通,便可將這龜殼打碎,螻蟻之輩還想要負隅頑抗,不過是癡心妄想。”
薛靈山等人紛紛道,阿諛奉承唯恐不用極其,甚至連不入流這樣屬於自己的字眼也都扣到了正玄派身上,好象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一樣。
左公子皺了皺眉頭,根本沒理會自作多情的薛靈山等人,對王中帝道:“本來我接到你通知,心中很失望,覺得你們這麼多人,連一個小小門派大陣都拿不下來,還有我親自出手,未免太廢物。”
薛靈山等人本來還帶着諂媚的笑容,聽他這麼一說,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不過今天來看,倒也不怨你們。”左公子陰冷地道,“這小小的山門大陣,倒是有些門道,居然逼得我連陰鬼大陣都使了出來才強行破開,他們的老祖頂多也不過是神通三重的小輩吧?怎麼會有這般陣法造詣?而且提供大陣能量的元石也多得不可思議,你抓他起來,我倒要問問他。”
“是,公子!”王中帝應道。
他目光一掃,便看見了在碎石廢墟中剛剛掙扎着站起來許乾坤,獰笑一聲。神念瞬間而至,凌空將許乾坤提了起來。
大陣崩毀之際。正玄派衆人離陣源頭極近,猝不及防之下,幾乎都被炸成了重傷。十幾名神通一重弟子更是有大半當場死亡,只有少數幾人存活下來,但是也陷入昏死之中。
許乾坤修爲最高,但是主持大陣,受到的反噬也最重,雖然還活着。卻已經沒有了絲毫反抗之力,被王中帝一抓,便身不由己地飛上了天空。
“原來是神通四重修爲,在不入流強國裡也算是不錯了,小輩,我問你,正玄派的大陣可是你佈置的?”左公子陰冷地掃了一眼他。淡淡地道。
“呵呵……你就是左公子吧。”許乾坤咳出一口鮮血,淡然笑道,“既然陣法都已經破了,還問是誰佈置的,有什麼意義呢?”
“說得也是。”左公子居然點點頭,陰陰地道。“小輩,你認得我是誰?”
許乾坤嘿嘿一笑:“我不認得你是誰,但是我正玄派有人認識你,想必你也認識他,他叫夏塵。左公子,恐怕您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個名字吧。”
左公子慘白色的瞳仁微微眯了起來:“你提起那個很可能早死在了外面的小輩。是想激怒我嗎?我可以告訴你,你們正玄派今天遭遇的滅頂之災,全部是拜他所賜,沒有他,說不定你們已經順利地成爲聯盟修士,而不至於現在,只能象狗一般的等死。”
許乾坤淡然一笑:“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何況你怎麼知道夏塵就死在了外面?你當然可以隨時殺了我們,但是沒準哪一天,夏塵就會出現在你面前,象你今天殺我們一樣殺了你。”
左公子露出不屑之色,陰冷的笑起來,笑聲猶如冰寒的錐子,狠狠刺入許乾坤的身體。
許乾坤全身發抖着,口中鼻中鮮血直流,他眼前一陣陣發黑,五臟六腑內就象是有無數蚊蟲叮咬,說不出來的難受痛苦。
“老祖!”馬還山等人都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望着天空,雙眼冒火喊道。
轟!一隻陰寒的手印瞬息之間從天而降,重重拍在剛剛站起身來的李晨東頭上。
李晨東雙眼瞬間瞪得渾圓,口中鮮血和內臟碎片狂噴而出,仰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就此氣絕身亡。
“晨東……”馬還山、尹秋離和林若水同時悲聲喝道。
尤其是尹秋離,淚水涔涔而下,勢若瘋虎,李晨東是他親傳的弟子,如今親眼看到他被左公子格殺,悲傷之極。
“小輩,如果你只是想用夏塵來激怒我,那你做到了,如果你只是想求個痛快,那恐怕還差得遠。”左公子輕描淡寫地道。
許乾坤激憤得難以自持:“左公子,我們現在無力反抗,你要殺便殺,但是將來總有一天,你也會遇到你無力反抗的人,同樣會被殺死。”
“是嗎?”左公子譏諷地陰笑道,“你是想說夏塵就是本公子無力反抗的人吧?呵呵,有趣有趣,如果你有能力,不如把他召喚出來,看看我是怎麼無力反抗的如何?”
他陰冷地笑着,看着吐血不止,渾身發抖的許乾坤,突然手向下凌空一抓。
範雲和盧萬庭立刻又慘叫着飛了起來,兩人身在半空,突然全身鮮血四濺,彷彿受到無數無形利劍刺殺,身體劇烈地扭曲抽搐着,轉眼之間便沒了任何生息。
“你住手!”許乾坤大喝道。他身體顫抖着,親眼看着自己的弟子被殘殺,卻無力反抗,這真是無與倫比的痛苦和屈辱。
“就這點痛苦你就承受不住了?你剛纔口氣不是很硬的麼,還是見不得你耗盡心血培養的弟子一個個死在你面前,還是說……你想跪下來求我?”左公子陰陰地一笑,猶如惡魔。
他虛手一抓,瞬間又將戰空塵擄到了空中。
遊正藍等人在旁看着,無不臉色發白,心驚膽顫地慶幸自己沒有頑抗聯盟的整合。
“左公子,你要殺就殺我,別殺我的弟子。”許乾坤面孔扭曲着,大聲喝道。
“那多沒意思啊。”左公子陰陰地道:“我本來是想先殺你的,可惜你寧死不屈啊,還說什麼夏塵出現就會讓我無力反抗,我就只好不厭其煩地殺你的弟子證明給你看,到底誰是無力反抗者呢?嘿嘿。”
他手中一震,就要將戰空塵凌空擊殺。
唰!一道雪亮的劍芒突然從地面射出,狠狠刺向他的胸膛。
“嗯?”左公子慘白色眼瞳一動,神念瞬間將劍芒擊散,他冷哼了一聲,將戰空塵丟下,同時再向着地面一抓。
陳秋水嬌軀一震,不由自主地飛上了天空,陰寒的氣息在她體內一灌,瞬間便將她禁錮。
不只是禁錮,陰寒氣息還化成萬千陰針,在她體內攢刺着,疼痛可想而知。但是陳秋水只是咬着銀牙,一聲不吭,平靜地看着左公子。
“小姑娘,你明知道殺不了我,還愚蠢地出手,是想提前激怒我,讓我虐殺你,還是爲了救你那個廢物的同門?”左公子看着她,陰陰地道。
“殺不了你,就不出手?就要引頸待死嗎?笑話。”陳秋水平靜地道。
“說得不錯,你大概就是夏塵那個小輩的未婚妻吧,長得還真是不錯,而且有膽有識,如果不是我修煉神通有問題,說不定還會要你做一個鼎爐,不過既然有人比我更恨夏塵,所以我想,還是把你交給他更好。”左公子陰陰地一笑。
他隨手將陳秋水向着王中帝拋去:“給你了,你願意怎麼折騰,怎麼玩弄,隨你的便。”
王中帝大喜,躬身道:“多謝公子成全。”
他伸出雙手去接陳秋水,眼見大仇得報,心中的興奮幾乎到了極致,連黑霧都劇烈地抖動起來。
陳秋水身不能動,心裡卻異常平靜,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她深知自己和夏塵關係最深,如果對方攻破大陣,也許會給別人痛快,但是絕不會讓她好死,說不定還要百般屈辱,心中早就萌了自爆的念頭。
自爆是修士最後的手段,非大毅力不可用,但是隻要能用,就算是再高境界的修士也擋不住。
所以陳秋水一直很平靜,無非就是一死罷了。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真是索然無味……把他們都殺了,人頭割下來,掛在竹竿上,以儆效尤,這就是頑抗聯盟整合的下場。”左公子淡淡道。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去關心王中帝如何折磨陳秋水,剛纔連殺了幾名正玄派的小輩,也只是爲了讓許乾坤痛苦後悔而已。
“是,殿下。”薛靈山站了半天,立刻忙不迭的應道。
他轉頭吩咐幾名神通三重修士落下去將馬還山等人殺掉,心裡盤算着,這一仗總算是打完了,雖然沒建什麼功,但是也沒什麼明顯大過,以後要怎麼在聯盟內,給自己撈取更大的資本利益。
許乾坤忽然仰天長笑:“左公子,我剛纔以心卜算了一卦,看得前所未有的透徹清明,卦象就如我剛纔說的一樣,你今天殺無力抵抗的我們,但是你也將會被人無力抵抗的殺死。”
他笑聲中充滿了爽朗之意,沒有絲毫意氣用事,竟似是真的。
左公子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陰陰地道:“弱者啊,只會靠貧瘠的想象來爲自己失敗尋找自我安慰的藉口,就算我無力抵抗的被人殺死,你也看不到了,如果你想說那個人是夏塵,我只能說你要死不瞑目了。”
“左公子,老祖他的確是算錯了,他們絕不會無力抵抗地死在你手上,因爲我會讓他們親眼看見,你是怎麼無力抵抗地,死在我夏塵手上的。”
突然,一個清晰、平靜還帶着溫和的聲音一字一頓地響起來,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每個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