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塵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了萬衆矚目的中心,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看玉簡了,不是不想看,而是沒有時間看,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增強負重和衝擊神通上。
反正時間不限,登上一千級就可過關,那還急什麼?
不過此刻的夏塵很不滿意,他已經連續踏上幾級臺階,負重力場的確是倍增了,但是卻遠遠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滿意效果,不由得十分失望。
這樣下去還不得蹦到一千級以上纔能有自己想要的負重力場啊,這破禁制,設置的力場也太小了,夏塵恨不得馬上用本源心禁破開禁制空間,把負重力場調到最大。
如果讓別人知道他此刻的念頭,估計立馬就要嚇昏過去,這都什麼怪物,別人已經不堪重負,他卻還嫌不夠。
夏塵皺着眉頭來回走着,踏上幾步臺階,然後又退下來。強悍到了極點的負重力場無時無刻不壓在他身上,卻象是根本感受不到。
忽然,夏塵腳下一頓,腦海裡瞬間閃過一道靈光。
“我真蠢,真的,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還要想這麼半天,明明第一級臺階的試驗已經告訴過了我答案,真是的啊。”夏塵自言自語着,眼神裡興奮之『色』越來越濃,“即使退後,負重力場也不會減輕,重新踏上臺階,卻要重複增加負重……”
衆人都用奇怪地目光看着夏塵,不知道他皺着眉頭。象個精神病似的上上下下的到底幹什麼?
現在是在選拔啊,不登塔他是在溜達什麼呢?難道看見了春江花月夜,觸景生情,開始歌以詠志?人們面面相覷。
就在衆人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突然間無數人驚呼出聲,許多參選弟子甚至不由自主地站立起來。
因爲他們看見,夏塵突然縱身一躍。
不是向上躍,而是向下躍,這一躍,夏塵直接退落了六十級的臺階,然後氣定神閒的站穩。
沒有人說話,衆人處在無比震驚之中。大腦停頓,一片空白,沒有人想明白夏塵爲什麼要這樣做,辛辛苦苦爬上的臺階。爲什麼還要退下來?
就在衆人都『迷』惘的時候,更大的震驚再次降臨。
夏塵只停頓了一息,便再次飛身躍起,這一次不是向下,而是向上。直接就超越了剛纔站着的原點,穩穩停留在六百四十二級臺階上!
七十級臺階!
退落六十級的臺階,然後再向上跳躍七十級臺階!
場內場外,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誰都知道即使後退也不會減輕半點負重力場。而再度前進卻還要反覆增加,那麼可想而知。夏塵這一躍,雖然只是比原來多走了十級。卻是等於增加了七十級臺階的負重力場,而且破壞休息規則,負重還要加倍!
只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良久,衆人才艱難地從震驚中清醒,腦海裡剛剛升起這個疑問的時候,夏塵再一次退後躍去,又是六十級臺階。
於是衆人再次石化,呆若木雞地看着夏塵又從躍下的六十級臺階瞬間彈起,再次穩穩地落在七十級臺階上。
連續兩次退下六十級,然後又連續兩次跳躍七十級,夏塵只相當於前進了二十級,但是卻要承受一百四十級臺階,並且是加倍的負重力場。
這是一道簡單地算術題,很容易計算出來,只是這個時候,衆人的大腦都有些發懵,象是處在夢遊之中,感覺分外的不真實,就連一加一等於幾恐怕都會得到好幾億這樣的答案。
不過夏塵還沒有結束,在衆人已經呆滯的眼神裡躍下,又是六十級,然後落下的瞬間再次起跳,依然是七十級。
連續三次,前進三十級!承受加倍後的二百一十級的負重力場!
他就象是一隻某足了勁的蟋蟀,不斷地躍下然後再跳上,以一種奇怪地甚至是矛盾方式曲折前進着。
三十級、四十級、五十級、六十級……
負重力場對他來說就象是不存在,無論是躍上還是躍下都沒有絲毫的遲滯和阻礙,就宛如後天一重二重的弟子在山道的階梯上修煉腳力。
“瘋了,真瘋了,真他媽的瘋了!”一名參選弟子喃喃地道,“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變態的人物,他到底是不是人?“
“作弊,一定是作弊,他已經承受了幾百級臺階的負重壓力了,而且還沒算上成倍的負重,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啊……“另一名弟子抱着腦袋,眼神裡帶着瘋狂的不可置信。
“瞎了我的超級無敵禁制雙眼,我真想把九五二七揪出來,捏捏他的身子,看看到底是不是人,還是某種天才地寶構成的鋼鐵傀儡。“又一名弟子大聲呼道。
“已經前進八十級臺階了,按照十級七倍計算,還得再翻翻,他現在是……一千一百二十倍的負重力場,誰能來告訴告訴我,我到底算錯了沒有啊,我不會算數了啊。“
無數弟子叫喊起來,夏塵的表現,就象是一根槍,無限刺破着他們的心裡底線,每當以爲到底的時候,總會有個更出人意料,更狂猛的表現。
他們不知道夏塵會跳到何處去,也不知道他何時會停止,只能無限心涼地看着那個彷彿蟋蟀般地身影起起落落,每一下起落,都象是一柄重錘,狠狠砸在他們心上。
什麼諸子百家,什麼大燕大趙,什麼四大天王,跟眼前的夏塵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現在還是在休息的一個時辰中,沒有人敢妄動,只有一股血脈賁張的感覺,看着夏塵在瘋狂地前進,這種前進的方式給所有人都帶有莫大的震撼力,儘管他還沒有超越前五百名,但是每個在夏塵前面的人都有了心驚肉跳的感覺。
“你總是這樣,想要低調,卻始終無法不讓人關注你。“許芸萱坐在臺階上,滿臉笑意地看着那個起起伏伏的身影,內心深藏一抹別樣的溫馨。
“小子,你到底要蹦到哪裡去,那麼強的負重壓力,對你來說真的沒有半點影響嗎?“楊千卉臉上『露』出奇怪之『色』,歪着腦袋,怎麼也想不通。
“老弟啊老弟,你不累我都替你覺得累,讓你一鳴驚人,可你卻總是嗨翻全場呢。“謝天峰面『色』古怪地道。
“這臭傢伙,本來還以爲他排在我後面可以好好奚落一番的,現在倒好,都快落我四千多名了,遇到這變態,上哪說理去啊。“凌菲菲嘆了口氣。
王明滿臉苦澀看着玉簡,腦海裡混『亂』成一團,始終在想着那個和楊千卉打賭的誓約,這不會是真的吧,這傢伙不會真的能出線吧,求你了老天,一定不要讓夏塵出線哪……
於萬臣等修士滿眼放光,一個個笑得象個白癡,就好像看見夏塵已經出線,無盡的白花花銀子正在向他們招手。
顏子嘆了口氣,忽然有種嚴重地挫敗感,這個始終沒有被他放在眼裡傢伙,一直是被他認爲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可悲角『色』。
即使夏塵第一輪地快跑,第二輪的越級,兩次表現驚豔,也沒有讓雁子改變多大看法,頂多是收起不屑罷了。
但是現在,顏子不這麼想了,哪怕就是躍下六十級再躍上七十級,每次只前進十級,這樣的前進速度也遠遠超越了他,更不用說夏塵現在揹負的重力肯定已經大到不可想象。
雖然說烏龜殼不見得修爲就高,但是至少在某些方面,他已經被夏塵遠遠比下去,他認爲的可有可無,其實只代表着某種無知。
閔子臉『色』發青,看着那個跳躍不動的身影,久久說不出話來,直到現在,他也堅持認爲自己沒有看錯,夏塵就是個靠表演才能生存的小丑,但是事實是他連小丑都不如,無情的現實正一點點粉碎着他的看法。
李子則已經完全呆住了,半響,她突然象條母狼般地嚎叫起來:“我要投訴,這傢伙明明就是作弊,爲什麼沒有人發現他,他肯定是靠作弊才能做到這一切的,我不相信,這是假的。“
她嚎叫了半天,也沒有人理他,禁制空間保持沉默,似乎是對她無聲地嘲笑。
“我一直認爲你很不錯,即使你在九千多名的時候,我也認爲你不錯。“遊樂康臉上第一次沒有了玩世不恭地笑意,認真說道,“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了,你的確不錯,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你豈止是不錯,而是很不錯,非常不錯,因爲我自己就認爲自己,是個很不錯的傢伙,你比我還要不錯,難道不是不錯,而是非常不錯。”
他說了一大堆象是繞口令的話,然後仰頭長長地吸了口氣:“夏塵,你已經和我一樣了,或者比我,還有他們更強,他也來了,也許是你們最後爭這個第一吧……”
他所說的他,自然是指另外一個人。
“我只能肯定兩件事,一、這小子比我強,二,五十元石押得太他媽的對了!”林躍一大聲道。
“晚知道總比不知道要好。”路血輪笑道,“雖然一個後輩小子比我強是一件令人很不舒服的事情,但是五十元石的賭注還是抵消了這種不舒服啊,真期待啊,夏塵,還有他……”
“老孃越來越後悔了。”宋明珠長長嘆了口氣,“真的後悔了,夏塵,你最好別在第三輪選拔上遇上我,否則憤怒地老孃絕對會把你打成一坨米田共,不過……”
她忽然無奈地笑了:“我萬一要打不過你怎麼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