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苦地折磨方式莫過於火刑,你可以選擇用先天罡火慢慢把我燒死。”夏塵平靜地建議道,臉上絲毫看不出害怕地表情。
此時,他的雙手揹負在後,雖然被捆綁着不能動彈,但是五指卻在靈巧地彈動着,每彈動一下,都有無數纖細到極點地真氣從指尖發出,進入禁制裡面。
這些真氣會按照他的心意,以特定地順序纏繞上禁紋,就象是藤蔓一般生長着,直到改變禁紋的組合順序。
禁紋改變排列順序後,禁制結構也會隨之改變,從而形成對夏塵有利的方向。
剛纔通過禁制的時候,通過修習感悟,夏塵已經把禁紋地排列變化牢牢地記在了腦海中,雖然用真氣改變禁制結構是一項複雜而漫長地工程,但是夏塵並沒有打算改變全部的禁制結構,他只需要無聲無息改變一部分,能從這該死的蜘蛛網裡脫困而出就夠了。
以前他雖然有定位羅盤,但都是使用作弊手段來規避禁制,就象是選擇一條不存在地捷徑一般。象這樣真正改變禁制結構還是頭一遭。
這是全新地挑戰,夏塵並沒有把握,不過現在也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是個好主意啊……”薛一真緩緩地道。他舉起手掌,一道先天罡火從他的掌心筆直升騰而起,看上去就象是一道細如髮絲地白色線條,而且沒有絲毫燃燒地跡象。足見控火能力達到何種恐怖程度。
這條白色地火線看似人畜無害。微風一吹便會飄到不知名地角落。但是夏塵非常清楚,只要火線碰到他的身上,十幾息之內,他就會變成一堆灰燼。
他忍不住眼皮跳了跳,就這手控火如絲的能力,以使先天罡火爲自傲地徐芳就要羞愧而死。看來即使同爲神通一重修爲,差距也是巨大的,而且這還是薛一真身受重傷,如果他全盛之時,又該如何恐怖?
夏塵心裡默默地感嘆着。沒有說話,而是抓緊時間用真氣控制禁紋。
他並不擔心薛一真會用先天罡火活活把自己燒死,畢竟這老傢伙剛在這上面吃了大虧,心裡肯定有牴觸情緒的。之所以給這玩火自焚的建議,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果然,薛一真看了他半響,並沒有射出火線,而是手掌忽然攥起,先天罡火瞬間消失。
仰頭看着夏塵,薛一真嘲諷道:“還想要來玩一場大爆炸地遊戲,你忘了我們互換位置了嗎?現在是你不能動。”
夏塵淡淡一笑:“那你爲什麼熄滅先天真火?難道你心裡有陰影?”
薛一真冷笑:“我只是覺得用一場大爆炸送你上西天不值,一下子就死了,怎麼對得起我薛家的子孫。何況短時間內就把你燒成灰,豈不是太便宜了你。”
他忽然舉起拳頭,一拳向着夏塵凌空砸下。
咚!夏塵身體猛烈地一震,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起來,他體內清晰地傳出一聲喀嚓的脆響,似乎某根肋骨已經斷裂。
這一拳的力量並不算大,只是讓夏塵斷了根骨頭,似乎平平無奇,但是薛一真面無表情地看着夏塵,冷漠地眼神裡忽然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
夏塵的臉色漸漸地變了。身體雖然不能動彈,卻劇烈地顫抖起來,額頭和鼻尖處不斷有黃豆粒大小地汗珠浸出,面孔逐漸扭曲,嘴角不停的抽搐着。顯然是感受到了劇烈而無法承受地疼痛。
但是他硬挺着,一聲都沒有哼出來。揹負在身後的雙手手指更是一刻都沒有停歇。
“這滋味不錯吧。”看到夏塵的表情。薛一真森然笑起來,“我打斷了你的肋骨,斷骨反戳回來,慢慢將你的內臟刺穿,這樣每時每刻,你都會感覺無比的痛苦,但是等到死亡卻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你夠狠……”夏塵死死地咬着牙齒,顫聲道,隨即閉上了嘴巴。他每說一個字都象是承受巨大的痛苦,嘴脣泛着青紫的顏色,即使緊閉着,也有血沫漸漸從嘴角溢出。
“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這只是其中之一。”薛一真地眼睛眯了起來,似乎很欣賞這一刻,“而且你的生命力越強,修爲越高,也就越不容易死去,所要承受地痛苦也就越大,這是一個無限循環地過程,只有在痛苦地最深處,你才能得到解脫。”
他擡起手指,一指戳出,點在夏塵身上。
夏塵猛地擡起下巴,不由自主地痛叫一聲,另一處肋下又傳出清晰地骨裂之聲,隨即又是大滴地冷汗垂落而下。
“當然,你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安生的,你會死得很漫長,但這僅僅是開始,我知道幾種很陰毒地煉魂的法子,你就是我第一個試驗品。”薛一真冷冷地道。手指連珠炮一般彈射而出,強勁地先天罡氣猶如子彈般在夏塵身體各處開花。
清脆地骨頭斷裂之聲連綿響成一片,就彷彿是爆竹一般。
夏塵被禁紋束縛着,一動不能動,徹底變成了靶子,身軀只能在最微小地空間裡痙攣着,承受着無與倫比地痛苦。
良久,薛一真這才停手,望着夏塵露出滿意地微笑。他控制力道極爲精準,剛纔一番打擊,已經將夏塵的骨頭盡數敲碎,斷骨的尖端全部反插過來,刺入內臟和肌肉裡面,而且還在不斷深入。
這就好象是在夏塵體內安放了無數柄鈍刀,每一刻都在切割着身體,這遠比千刀萬剮更殘忍,是一種語言難以描述的痛苦。
夏塵說不出話來,他臉色蒼白,嘴脣毫無血色,不由自主地哆嗦着,不停有黑色地鮮血從嘴角流出來,眼神更是逐漸變得絕望,又慢慢轉爲空洞,似乎看到了死亡正在向自己招手。
現在他全身上下,只有雙手由於揹負到身後,才幸運地沒有受到波及,剩下的每一處都遭受了先天罡氣無情的打擊。
薛一真望着他逐漸渙散地眼神,表情由滿意逐漸轉爲瘋狂,有些神經質般地大笑起來,直到此刻,他才感覺到一絲復仇的快意。
夏塵強行打斷了他突破神通二重的過程,並且讓他身受重傷,等於是斷送了他此生再晉級地所有希望,這份只能了卻殘生等待坐化的痛苦又豈能以語言來形容?
子孫沒了可以再生,力量若是沒了,就等於是心死。薛一真對夏塵的恨意已經真正到了骨子裡面。
“你是否想過後悔?也許你已經把腸子都悔青了,後悔不應該來招惹我,否則怎麼會享受到如此銷魂地滋味?如果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你是不是還要謝謝我?”薛一真瞪眼看着夏塵,大聲道。
他在折磨着夏塵,實際上也是在發泄着自己的情緒,已經漸漸要沉不住氣,看似平靜,但是攥緊地但是拳頭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興奮與緊張,甚至連胸膛那恐怖地傷口正在緩緩流出鮮血也沒有察覺到。
夏塵肯定是說不出話來,而是正在崩潰和精神失常的邊緣掙扎着,薛一真也沒有想過夏塵會回答他,之所以這麼問,只是爲了盡情揮灑內心地快意和仇恨罷了。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一個虛弱、顫抖,但卻是堅定的聲音響起來:“是應該謝謝你,這樣的待遇不是很好,而是太好了,太妙了,再好不過了。”
薛一真愣住了,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用不可思議地目光看着夏塵那張蒼白扭曲,卻又強帶着一絲笑容地面孔,心裡猛烈地震動起來。
這不可能?他簡直無法置信,到底是什麼力量,能夠讓一個正在被萬千根斷骨慢慢插入內臟時的人還能笑出來,似乎還頗爲享受的樣子。
薛一真終其一生,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難道此人沒有痛覺?這不可能!簡直是荒謬,就算是有極大毅力者,也不可能面對這般痛苦若無其事,疼痛是人的本能,從這一點上,就算是神通修士,也不可能脫離人的範疇。
薛一真眼角跳動着,臉色鐵青,沒能讓夏塵痛苦求饒或者是崩潰,他的心裡忽然充滿了挫敗感覺,忽然想到此生再無望突破神通二重,內心深處瞬間又充滿了灼燒般地恨意。
“看來你真的很能忍,就算如此地痛苦也甘之如飴,居然還能笑出來,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薛一真冷冷地道。
夏塵嘿的一聲,儘管依舊滿頭冷汗,眼神卻是越來越明亮,道:“也許是我神經大條的緣故吧,人這一輩子死只有一次,能慢慢體驗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然也不錯。”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薛一真眉頭一挑。
夏塵笑了笑,心想你當然是第一次聽到,如果另一個世界裡的古龍大師知道自己的話會傳到這個世界的話,想必也會含笑九泉。
“我想不明白你爲什麼還能笑得出來。”薛一真的臉色越來越黑,“不過如果你嫌自己受到的痛苦還不夠的話,那麼我可以告訴你,這只是剛剛開始,我很擅長這個。”
“你知道我爲什麼在如此痛苦的刺激下,還能笑出來麼?”夏塵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