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頭,你回來了,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又被四小姐訓斥一頓啊,怎麼樣,今天是不是又讓你跪着了。”一個圓臉家丁譏諷笑道。
“豈止是跪下,估計還讓他磕頭了,哈哈,還真想看看咱們所謂的頭跪地乞求是什麼模樣?”一個臉色紅潤的大漢道。
“頭啊,是我們連累你了,沒抓到人,你心裡很鬱悶吧,你指揮不動我們,還要替我們背黑鍋,你真是夠可憐的,哈哈哈。”又一個長相猥瑣的家丁狂笑道。
其他幾人也鬨笑起來,滿臉幸災樂禍之意。
夏塵不動聲色地掃了幾人一眼,將明志所說的名字一一跟眼前晃動的臉對號。
這幾個家丁歸屬明志屬下,但是卻是絲毫沒把明志放在眼裡,甚至敢於公然譏諷羞辱明志。
此事夏塵也聽明志咬牙切齒地說過。薛家有百多名家丁,分成九支隊伍,每個薛家的子女都統領一支,平均每隊都有十多人左右。
身爲家丁頭目,明志的修爲是九人中最弱的,因此分到的家丁也是最刺頭最難以管理的,這些家丁本來就都是桀驁不馴的強盜,又豈能甘願服從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傢伙。
這幾名家丁每個人的修爲都在後天五重左右,相互抱成團,明志根本無可奈何,歷次任務,他只能指使孫雅等人,因此執行程度也就差了許多。
明志不是沒跟薛玲報告過,將這幾個刺頭清出去或者是震懾,但是薛玲自來看不上他,又怎麼會替他解決問題,只冷冷地告訴他自己解決,如果連下屬都不服從,那隻能證明他這個頭目是個廢物,還不如讓別人來當。
明志無可奈何,如果論打鬥,他不是幾人合力的對手,要清出去四小姐又不讓,其他隊伍也不會接收這些滾刀肉,當真是養了個刺蝟,摸也不摸不得,打也打不得,只能對付着。
長期下來,隊伍裡的矛盾自然愈發激烈,幾個家丁本來就是刺頭,見他無法對付自己,更是囂張無忌,越來越放肆,直到對明志當衆呼來喊去,冷嘲熱諷就如家常便飯,故意大出風頭。
明志開始還怒火萬丈,慢慢也就麻木了,他跟這些刺頭吵不起,就當是幾人不存在。
但是現在明志換成了夏塵,情形自然就不一樣了。
“你們幾個狗奴才,在跟我說話?”夏塵微微一笑,踱步向着古亭走過去,他沒打算長期扮演明志,本可以不必理會,但是既然能隨手解決的矛盾,當然也不會忍耐。
那幾個家丁一愣,不禁面面相覷。
今天明志的反應,可是跟以往不太一樣啊,倒象是換了個人似的,雖然夏塵沒有發怒,臉色也沒有變化,但是就是讓人情不自禁感覺到一絲寒意。
尤其是聽到夏塵淡淡叫着狗奴才,那副居高臨下的鄙夷態度十分明顯,登時讓幾個人的臉色陰沉下來。
“明志,你也是個奴才,還有臉叫我們奴才?收回你說的話,向我們道歉,我們就當沒發生過。”那圓臉家丁冷冷道。
“我本來還遺憾沒看到你磕頭認錯的糗樣,現在可以看到了。”那中年大漢冷笑道,握着拳頭在夏塵面前晃了晃。
“我的確是個奴才,不過那要看在誰的面前。”夏塵揹負雙手,緩緩走到古亭裡面,淡淡一笑:“在四小姐面前,我自然是奴才,不過在你們面前,我就是主子,你們就是我養的幾條狗,懂嗎?”
“你他媽說什麼?!”幾名家丁大怒,紛紛從石桌上跳下來,圍在夏塵身邊。
“明志,你是不是給臉不要臉?”那猥瑣家丁眼裡閃動着寒芒,“以爲我們管你叫頭,你就真是頭了?我看你是瘋了,如果你不來惹我們,你還可以當你名義的首領,指揮你那幾個可憐的手下幹你自己的,但是如果你敢惹我們,我們不介意把你打成一堆屎。”
“這廝我看是被四小姐訓了一頓,有點失心瘋了,象條瘋狗一樣到處撒氣,媽的,你也不睜大你那狗眼看看,老子哥幾個,是你能招惹得起嗎?”
“就是,讓你他媽的替我們背黑鍋,那是看得起你,給臉不要臉的賤貨,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其他幾名家丁罵罵咧咧,眼裡閃動着兇光,大有一言不和,立即動手的架勢。
啪!沉悶的響聲發起,夏塵一掌拍在那猥瑣家丁的頭頂上,強橫的真氣瞬間將整個頭顱打爆開來,化成無數花花白白地腦漿和血液,盡情噴濺在其他家丁的臉上和身上。
噗通一聲,無頭的猥瑣家丁晃了幾晃,一頭橫倒在地。
院子裡鴉雀無聲。
剛剛叫囂的幾個家丁表情瞬間變得僵硬無比,他們的臉上身上掛着冒着熱氣的腦漿,眼神裡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好象剛纔的一切只是個幻象,不應該發生的場景。
一股冰寒地恐怖從他們身上綿延而起,化成恐怖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每個人的心臟,讓每個人感覺到如同要歇斯底里一般的發狂的恐懼。
“根據薛家的家規,家丁頭目有權懲治不聽話的家丁,這就是我的懲治辦法,現在他付出代價了,你們有什麼意見?”夏塵縮回手掌,慢條斯理地問道。
對付這些囂張悶哼的刺頭,鐵血手段是見效最快的辦法,反正就是殺光了也不心疼,夏塵絲毫不介意施展一下自己的狠辣手段。
你狠,我就比你更狠。
半響,院子裡還是鴉雀無聲,衆人如同處於夢幻之中,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猥瑣家丁的無頭身體,直到現在,他們還不敢相信,明志竟然直接就敢當衆殺人。
這真是一個瘋狂無比的舉動,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冷冽。
“明志,你這畜牲,你居然真敢殺我的兄弟,我要把你撕成碎片!”過了很長時間,那圓臉家丁纔回過神來,憤怒無比地咆哮起來。
他臉色變得猙獰無比,眼中如同要冒出火來,以他的修爲,比明志也只相差一籌而已,就算是拼命也無懼這個所謂的頭,沒想到明志下手如此狠辣,一掌拍碎猥瑣家丁的頭,眼睛連眨都不眨,沒有絲毫過度,直接就把矛盾拉到了仇恨的地步。
“今天你的生命要徹底結束……”他大喝着,但是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再次嘎然而止。
一隻有力的大手突然扼住了他的咽喉,將他提了起來,沒有絲毫廢話和緩和的餘地,直接掐碎了他的喉骨,然後放開,讓圓臉家丁做自由落體動作。
圓臉家丁的面孔立刻變得青紫,他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咽喉,用力發出猶如喘牛一般粗的呼吸,卻連半分空氣也吸不到體內,只能徒勞而絕望地等待着窒息遍佈整個身體,然後身子慢慢軟倒。
在生命的最後瞬間,他眼角的餘光瞥見夏塵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龐,冰寒無比的感覺瞬間彌散在心裡,然後就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中。
其他家丁也剛剛回過神來,剛要露出憤怒的神色,還沒來得及聒噪,就再次陷入呆滯中。
即使周圍氣候溫暖如春,說不出的涼爽迷人,每個人還是感覺到了遍體生寒,如墮冰窟,一直冷到了心裡。
“還有誰有意見?”夏塵微微一笑,顯得十分和藹可親。只是這笑容看在衆人眼裡,便變成了惡魔的微笑,沒有一個人敢噤聲。
“我是你們的頭,對吧?”半響,見無人反對,夏塵問道。
剩下幾名家丁驚恐地點着頭,唯恐慢點,就會步前兩名家丁的後塵。
“那你們得聽我的話,是吧?”夏塵又問道。
衆人又木然點了點頭,第一次感覺到了頭這個字沉甸甸地含義。
“跪下。”夏塵淡淡道。
衆人一愣,夏塵命令太具有跳躍性,一時間竟然沒有人反應過來,全部都傻呆呆地不動。
夏塵抓住那中年大漢,伸手一扯,那大漢痛得狂吼一聲,一條手臂硬生生被撕裂下來,斷口處血流如注,疼痛得幾乎暈去。
“我說的話不好使?”夏塵一把扔下那大漢,冷冷道。
衆人只嚇得心膽俱裂,再也忍耐不住,噗通噗通幾聲,立即全部跪倒在地上,眼中流露出無比的驚恐之色。
他們本都是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強盜,但是遇見夏塵這更狠辣的角色,相比之下,卻是遠遠不如,早就嚇破了膽子,再也沒有絲毫敢反抗的念頭。
“以後我說什麼,你們就做什麼,懂了嗎?”夏塵道。
“懂了,懂了!”幾名家丁額頭冷汗涔涔而下,猶如小雞啄米一般,拼命點着頭,唯恐夏塵看不見。
“把這兩具屍體收拾了,別人若是問起,就說是不聽話的下場,還有那個斷了胳膊的傢伙,問他還能不能幹活,如果不行的話,就攆出薛家,讓他自生自滅!”夏塵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向自己屋裡走去。
剩下五個家丁哪裡還敢拖延,慌忙站起來,兩人一組,將那死去的圓臉家丁和猥瑣家丁擡了出去。
那大漢斷了一臂,疼得臉都白了,但是此刻也只能咬着牙齒,用衣襟包裹住傷口,艱難地向着門口走去,雖然丟掉一條胳膊,但是總比丟命要好。
四名家丁擡着兩具屍首,剛剛穿過庭院,一個驚異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天哪,這不是鐵三和衛成嗎?怎麼回事?他們兩個怎麼死了?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