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下一刻,無數道遁光從四面八方而來,向着血腥試煉塔激射而去。
片刻之間,血腥試煉塔前方就站滿了上人,臉上浮現出各種表情,興奮、激動、驚異、平靜、緊張……不一而足。
試煉塔周圍的血靈神似乎沒見過這種陣仗,登時被大批人羣擠得向外圍退散.
還沒等它們反應過來,便有強大的轉級上人出手,神光猶如潮水般散開,大片大片地將它們剿滅,清除足有上百里方圓的巨大空地。
源源不斷地遁光還在涌來,彙集到人羣之中,彷彿要親眼見證這奇蹟的一幕。
“爆塔,真是爆塔啊!我還以爲這只是傳說,想不到今天能親眼目睹這震撼的一幕。”
“發生這一幕的時候,我還以爲產生了幻覺,急急忙忙跑來看,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距離上一次爆塔,大概有一千年時間了吧,時間太久了,久到好多新人都不信真的會有人能夠爆塔,但是現在你們應該相信了。”
“每一個爆塔的仙人,都是絕世強者,到現在最弱也是四轉上人。”
“是啊,我還記得上一次爆塔的強者王一鳴,當時還是上人一轉,這才一千多年,就踏入了上人四轉了,修煉速度奇快無比,踏入上人六轉也只是時間問題。”
“不知道這次爆塔的強者是什麼人?真想親眼目睹一下。”
“稍微等待一會就可以了,爆塔之後,那些第一層的試煉者都會出來的,呵呵,嚴格來說,爆塔者可是等於救了他們當中不少人的性命。”
衆人紛紛興奮地議論着,能看見這千年不見的一幕,對飽受血腥法則侵蝕煎熬的他們也是一種振奮。畢竟爆塔意味着對血腥法則反抗到了最強烈的程度。
也有一部分人沉默不語,只是目光堅定、戰意熊熊或者自信滿滿地看着血腥試煉塔的出口。
他們和無敵一樣。都是來血腥試煉塔來磨礪自己的強者。如今親眼得見爆塔,自然不會放過。有什麼能和強大的爆塔者一戰更能磨礪自己的機會呢?
更有的人目露寒光,甚至毫不掩飾地露出殺機。
在這生死競爭的血腥之地,別人變強就意味着自己的變弱,機會的缺失,更何況是一名實力強大的爆塔者,自然是應該在他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將其扼殺。
轟隆隆……突然。天空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降臨,十幾道強大無比的上人氣息從天而降,分成四個小團體,落在衆人的最前方。
這樣的舉動霸道而且無禮,但是衆人一陣騷動過後,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是四大戰團的人。他們終於來了,應該是爲了爭搶爆塔的強者吧。”
“肯定是的,當初王一鳴爆塔後,不就被烈火戰團搶去了嗎?如果連這樣的爆塔者都不吸納,那四大戰團的門檻也太高了,我倒覺得他們來得晚了呢。”
“不知道暴風、烈火、黑土、真水他們四個戰團誰能搶走爆塔者,估計會有一場龍爭虎鬥。”
“不會的。四大戰團實力相差不多,已經平衡很多年了,就是爲了鞏固利益,他們也不會兩敗俱傷地廝殺,何況爆塔者現在只是一轉上人,只是潛力可怕,還遠遠沒有大成。”
“我覺得烈火戰團更有可能吸納爆塔者入夥,你們沒看。就連上次的爆塔者王一鳴都來了嗎?”
“恰恰相反,我認爲爆塔者絕不可能入夥烈火戰團,原因很簡單,烈火戰團已經有了一個爆塔者,他還去幹嘛?一山不容二虎啊。”
“其他戰團也不是沒有爆塔者啊,良禽擇木而棲,爆塔者越多。越證明戰團的實力越強。”
“不過王一鳴居然都來了,不知道他和現在的爆塔者哪一個更強?”
……
衆人小聲竊竊私語着,要麼就是以神念交流,倒也不怕四大戰團的人聽到。
烈火戰團中。領頭的膚色黝黑的中年人忽然笑了笑,轉頭向着身後一名神色淡漠,古井無波的青年道:“看來他們談得最多的就是你和爆塔者了,我也很好奇,不知道你和他之間誰更強?”
神色淡漠的青年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他似乎是不屑回答這個問題,過了很長時間才道:“他和我沒有可比性。”
膚色黝黑的中年人眉毛揚了揚:“現在當然和你沒有可比性,不過我說的是當年爆塔的你,和現在的他相比如何?”
王一鳴淡淡道:“無論什麼時候,他和我都沒有可比性。”
膚色黝黑的中年人又笑了笑:“這就是天才的驕傲嗎?”
“不,尊敬的林副團長。”王一鳴冷冷地道,“這叫自信。”
林副團長和另一個四轉上人的青年對視了一眼,同時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他們已經習慣了王一鳴這種目空一切的“自信”了。
“林中書,看來你們的天才不怎麼看得起新的爆塔者啊,就這樣傲氣凌人,還想招攬到人家?這回我看是便宜我們黑土戰團了,嘿嘿。”他們的右側,一個矮墩墩地強壯男子笑道。
他是黑土戰團的副團長,身後也站着兩名四轉上人的青年下屬,不過看向王一鳴的目光卻是又羨又妒。雖然同是四轉上人,但是王一鳴是爆塔者,這一點就強過他們不知道多少倍。
“常向東,憑什麼就便宜你們黑土戰團了?你也太自信了吧,我們暴風戰團還沒有出手,就敢說新天才花落你家?就衝你這句話,我也會跟你爭到底。”暴風軍團的副團長不幹了,也插嘴道。
常向東也不生氣,依舊嘿嘿一笑:“周半山,你要跟我打擂臺我奉陪,不過就怕我們爭個底朝天,最後讓吳仙子奪去,那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真水戰團的副團長是一名明眸皓齒地少女,正是那吳仙子,聞言不禁微微一笑:“常副團長很有自知之明,這次的爆塔者,非我真水戰團莫屬。”
“你那麼有自信?一定歸你真水戰團?”常向東問道。
“我真水戰團大多美貌女子,哪怕是百鍊鋼也會化爲繞指柔,如果爆塔者想要左擁右抱,我可以讓他隨便挑,隨便選,這就是我的自信。”吳仙子挺了挺飽滿地胸脯,嬌聲笑道。
常向東等人頓時一臉彆扭。
“吳仙子,你先別自信得太早,萬一爆塔者是女子呢?”林中書慢條斯理地道。
吳仙子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周半山和常向東則捂嘴竊笑。
“都別得意的太早,也許爆塔者不想加入你們任何一個戰團,或者說,有我在,他就不會加入你們。”忽然,一個聲音緩緩傳來。
這聲音清清爽爽,透着一股純粹,純粹之中,又有着一股漠視一切的驕傲。
林中書四名副團長臉色一變,齊聲道:“呂溫候。”
一道遁光從天空上落下,無聲無息,化成一個淡雅地青年書生模樣的上人,他膚色如玉,目光溫和,臉色充滿了謙沖之色,就象是一個知書達理的讀書人。
然而他背朝對九轉玲瓏塔,面對衆人和四大戰團五轉上人的強者,負手而立,就象是一個傳授道業的先生,把自己擺到了一個很高的姿態。
如果說王一鳴是骨子裡的驕傲,那麼呂溫侯就是發自內心的驕傲。驕傲已經成爲他的本能,在不經意間,從每一個動作和神態中發散出來。
“呂溫侯,竟然是他,曾經在五千年前,連續爆了一層和二層試煉塔的絕世強者,從那以後,就再沒有見他出面了,我還以爲他已經出了血腥之地了呢,想不到他還在,而且還成了五轉上人。”
“五轉上人?連續爆塔兩層?天哪,這恐怕是血腥之地的頂尖強者了吧,除了四大戰團的團長,還有一些深藏不露的老怪物,誰能是他的對手?”
“奇怪,呂溫侯雖然強大,但是他只是散修,爲什麼要阻止爆塔者加入四大戰團?這樣豈不是同時得罪了四個恐怖的敵人?”
圍觀衆人中,已經有人認出了呂溫侯,不禁又是一陣驚異的竊竊私語。
四大戰團的副團長變得緊張起來,在別人看來,呂溫侯當年連爆兩層塔之後就銷聲匿跡了,但是那只是他們實力不夠,沒資格知道呂溫侯後來都做了些什麼。
如果知道的話,那麼他們就會不由自主地顫慄,這眼前的溫潤如玉的書生是多麼可怕的一個強者。
“呂溫侯,你想怎麼樣?”常向東厲聲問道,黑漆漆的身子忍不住散發出五轉上人的氣息,將無所不在的濃烈的血腥法則逼得退散而去。
雖然忌憚,但是同爲五轉上人,又是最強大的戰團的副團長,自然也不會弱了氣勢。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林中書、周半山和吳仙子想問的,因此神情凝重,一起望向呂溫侯。
相比四人的鄭重戒備,呂溫侯卻顯得漫不經心,微微一笑:“稍安勿躁,四位尊敬的副團長大人,我來這裡,可不是和你們爲敵的,我只是散修,不是戰團的對手,如果你們背後的團長或者哪個六轉的老傢伙出手,我可是抗不住。”
這話說得風輕雲淡,但是林中書等人絲毫沒有放鬆戒備,他們所知道的事情裡,這位溫潤如玉的書生可從來都是說一套,做一套。
“你既然是散修,爲什麼還要阻攔我們招攬爆塔者?這不是與我們爲敵是什麼?”林中書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質問道。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