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還記得威爾遜侯爵的話嘛?”沈越摟着馮宜靜突然問道。
馮宜靜一鄂,隨即笑道:“你都知道了嘛!‘你的丈夫將把鑰匙獻給你,追隨惡魔的腳步,打開地獄之門,血色將籠罩天空!’我一直都記得。”
“信嘛?”沈越裝作滿不在乎地問道。
“開始不相信,只是當作一個唯美的童話來聽,當你說要把海藍之心送給我的時候,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原來命運真地這麼玄妙!”馮宜靜甜蜜地靠在沈越胸膛裡說道。
沈越惆悵地嘆了一口氣,他溫柔地擁住了馮宜靜,低聲說道:“命運總是如此的不堪,如果你遇到男人不是我或許這真地是一個完美童話,可是宜靜你有沒有想過,嫁給我後你要面對的世界,殺戮、血腥、陰謀,這些或許都不重要,如果那一天我突然死去,你該怎麼辦?”
馮宜靜嫣然一笑,有種超然的灑脫與幸福,“這些父親都給我講過,我說不在乎,真的!沈越,我一點都不在乎!”
“可是我給不了你幸福!”沈越彷彿不敢正視女人那清澈的眸子。
“你怎麼知道給不了我幸福?幸福只有自己知道,我愛你也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不需要爲我做任何事情,甚至不需要愛我,你只需要無怨無悔,與我相約至死!”馮宜靜淡定地回答。
沈越還想說什麼,卻被馮宜靜柔軟的嘴脣堵上了,她放棄了女人一切的矜持,倆個人激烈纏綿地擁吻在一起。
“幸福只有自己知道,愛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無怨無悔,相約至死!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有資格成爲他的女人吧!”冷雪漓目光讚賞而羨慕地望着靠在沈越懷裡馮宜靜。
她也曾迷茫過,也曾想退出這場只有無止境付出的感情,不過最終冷雪漓還是回到沈越的身邊,我愛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幸福也只有自己知道,不需要任何理由,愛上他就不要冀望任何的回報,因爲你愛上的男人是沈越。
“要我殺掉他們嗎?”一個清冷優雅地不似人間煙火的女人出現在冷雪漓身後。
秋伊人,華夏第一美女,一個顛倒衆生的女人。
冷雪漓看也不看秋伊人一眼,冷冷道:“除了殺人你還會別的嘛?!”
秋伊人清冷的一笑,瞬間風華絕代,“你果真變了很多!”
“我有變嘛!”冷雪漓也優雅地一笑,卻是徹骨地冰冷。
“你的確變了,至少會笑了!“秋伊人淡然道。
冷雪漓沒有說話,她目光悠遠地看着沈越溫柔地擁着馮宜靜進了民政局的大樓,他又要結婚了,這次的新娘卻又不是她。
“當初爲什麼不在易天涯與蕭震南之間選擇一個嫁出去?”冷雪漓冷冷問道。
秋伊人寫意地把玩着海藻般柔順的長髮,恬靜而悠然,即使在最繁華的鬧市中她依舊那麼卓然於紅塵,“我只是覺得嫁給他們那種男人沒意思罷了,嫁出去後也不外乎揮劍下棋,反倒是一個人更灑然悠閒!”
冷雪漓冷冷一哼,說道:“你果然是最冷血、最無情的女人!”
“這大概是你父親說的”,秋伊人冷冷一笑,她不屑地說道,“他總認爲我是一個蛇蠍女人,把他的寶貝徒弟迷地暈頭轉向,蕭震南得不到天下是他沒有本事,爲何把過錯推給我!”
“既然知道我父親討厭你,爲何整日待在天涯海閣?”冷雪漓不甘示弱地冷嘲道。
“你們家老頭子每日都在算計讓我悄無聲息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我偏偏不讓他得逞,每天還在他眼前晃盪,這也算我寂寞人生中一種最無聊地消遣吧!”秋伊人清冷的雙眸微帶狡黠地說道。
“你真地很變態!”冷雪漓笑罵道。
秋伊人宛爾一笑,親暱地拍了一下冷雪漓腦門。
看到這個熟悉而親暱的動作,冷雪漓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倒在秋伊人懷裡輕聲抽泣起來,她雖無恨卻有怨憤。
秋伊人只是溫煦地一笑,輕輕拍打着冷雪漓脊背,嘴角帶着一抹優雅的弧度。
那冰冷而寂寥的笑容那落在冷雪漓眼眸中卻是世間最真切的安慰。
從冷雪漓懂事起,秋伊人就老在天涯海閣晃盪,秋伊人在冷雪漓心目中就是一個完美女神形象,她的性格和打扮大多是模仿秋伊人,不過後來漸漸與秋伊人熟悉後,她也漸漸明白這個風華絕代女人清冷之下掩藏的寂寞。
寂靜的夜晚,秋伊人每天都會在天涯海閣後面的懸崖獨自一人舞劍,時而輕吟,時而瘋癲,舞劍之後,她總會拎着一壺清酒,偶爾帶上小雪漓坐在天涯海閣後崖最高的一棵樹上看明月。
冷雪漓不知道那時侯讓她幼稚心靈都能感受到悲傷與落寞是一種什麼情感,直到後來她碰見了沈越,才明白那是一種滲入骨髓的憂傷。
四年前她還是洪門的頂尖殺手,爲了追查殺死洪門四大天王雷虎的兇手,她一路追着線索到了雲南。
在那一大片茂密險惡的原始森林裡,天上的月光靜靜灑在地上,泛起的銀色光芒瀰漫着溫暖的味道,冷雪漓尋着血跡一路尋找,在叢林最深處發現了讓她終生難以釋懷的一幕。
一個渾身血跡的年青男子撲在地上發出野獸般壓抑的抽泣聲,悠遠而低沉的抽泣迴盪在空氣裡,那個聲音裡彷彿帶着某種奇異魔力讓冷雪漓的心硬生生地發疼發酸。
冷雪漓覺得一瞬間靈魂被震撼了,真地,那瞬間她沒有任何的殺機與雜念,只有深沉的憐憫與哀傷,她靜靜地看着年青男子哭了一夜。
後來她才知道年青男子叫沈越
後來她才知道那天是男人母親的祭日
後來她知道才那種徹骨的感情叫憂傷
後來她也學會了在孤獨中舔舐憂傷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