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谷、怪樹、怪蛇

小順子衝棕頭吱吱喳喳連比帶劃的一通忙活,兩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學會猴子的語言與交流方法,他的意思是要棕頭陪他到那怪谷去。

棕頭畏懼的搖搖頭,直到小順子瞪眼威脅時這纔不甘不願的點頭答應。

小順子跳到地上和黑子打了聲招呼後與棕頭在樹間枝椏上躥跳着遠去。黑子晃了晃自己的大頭,它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小朋友放着如此大好時光不好好睡覺卻要跟着那羣吵鬧的猴子爲伍。

對於笨熊來說,如此深奧的問題自然不是它能想明白的,和往常一樣,黑子選擇閉上了眼繼續作剛剛沒有作完的美夢。

一人一猴飛快的在茂密的枝椏間掠行,穿過一條隱秘之極的穀道,來至那處古怪的山谷。

這座山谷確實很是古怪,谷中皆是鐵青色的嶙峋怪石,光禿禿寸草不生。

來到谷口,棕頭畏縮的停住了身形,小順子好笑的看着它那副害怕的樣子禁不住笑了,雖然只不過是嘴角向上撤了撤,但那確實是笑,也只有在這沒有人的洪荒山嶺中,他纔會笑。他還記得棕頭第一次見到小花時居然當場就嚇昏了過去。

小順子奇道:“小花生的漂亮可愛,你怎會那麼怕它?”

棕頭撇了撇嘴,沒有反駁,心中卻想着:“那個怪物你居然叫它小花?而更怪的是那個恐怖的怪物竟然不咬你。”

棕頭或許又想起小花那可怕的氣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小順子知道無論他說什麼棕頭這膽小鬼也絕對不敢與他一同下谷,索性不再勸它,反正勸了數十次都沒有用,搖搖頭獨自一人躥跳着下到谷底。

他輕車熟路般徑直跳到一處有着一條巨大裂縫的巖壁前,巖壁前突兀的留有十丈方圓光禿禿的一大片空地。

空地中間,一棵丈餘高,狀如珊瑚,枝分九岔的怪樹生自鐵青色堅石之中,樹上巴掌大的紫葉間生着三個如翡翠般晶瑩碧綠剔透亮眼的奇形果子,一股淡淡的讓人聞之精神爲之一振的清香自怪樹枝葉間散發出來。

在光禿禿一片鐵青色的谷地之中,這深紫色孤然傲立的怪樹有着君臨天下,傲視衆生的雄風。

小順子腳尖剛剛沾到那塊空地,突然一道七彩光華一閃而至,快的讓人只能看到一條彩色虛影,待停止下來纔看清,原來出現在他腳前的竟是一條筷子粗細、尺許長的七彩小蛇。

小順子蹲下身,慢慢伸出小手,七彩小蛇吐着蛇信悠然滑到他的手上。小順子站起身來對小蛇道:“小花,這果子什麼時候才能吃?”

小花竟好似聽懂了他的話,搖搖頭又吐了吐蛇信。小順子喜愛的探手摸了摸小花那美麗的腦袋輕聲抱怨道:“還是不能吃,已經一年多了,到底是什麼果子居然長了一年還是長不熟,真是古怪。”

小花淘氣的沿他手臂滑之他的肩頭,腦袋在他下巴處輕輕頂了頂。

小順子輕笑着翻身躺倒在怪樹腳下,這是自他發現怪樹以後每日都會做的事情,而他發現無論他身體多麼疲勞,只要在這怪樹下睡上一遭,起來後都會精神抖擻,精力充沛。而近一年多來,他的力氣越來越大,動作越來越敏捷,甚至好像連皮膚也越來越堅韌,尤其最近一個月來,在與大灰進行的撲擊練習中,即使大灰的尖牙利爪也很難在他身上留下什麼傷痕。

而這在以往可是不可想象的,他猜想應該與這棵怪樹有關,因此每天他都會跑到這個地方來睡上一覺,一年多來風雨無阻。

躺在怪樹下,一時睡不着,不覺又會想起發現這裡時的情景。

那天他與棕頭林間嶺上嬉戲,無意中發現了那條隱秘之極的穀道,好奇之下進到這座山谷之中。

在這棵怪樹之前,他第一次看到了小花。

小花好似一縷彩煙一般突然出現,當時他就被小花身上那美麗的花紋所吸引,而沒有發現可憐的棕頭已經口吐白沫嚇昏在地。

他蹲下身,好奇的打量着眼前這美麗的小蛇,而小蛇同樣揚起上半截身子在打量他。

終於,小順子不滿足於僅只是打量,生怕驚動小蛇般的緩緩將自己的手伸向它。雖然眼前這小蛇來歷大的嚇人,但它卻象所有動物一樣,對眼前這小人沒有任何惡意,面對伸來的小手,它尾巴一彈,已經跳到小順子的手背上。

小順子驚奇的看着小花蛇,他從沒見過蛇竟然會跳躍,不覺稚氣的道:“你真是個漂亮的小傢伙,我就叫你小花吧。”

小蛇似乎不太滿意這個名字,好像人一般的搖了搖頭。小順子畢竟是個小孩子,纔不管小蛇願不願意,反正他說了就算,也沒覺得這條小蛇能夠聽懂自己的話有多麼的不合常理,轉頭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棵怪樹上。

當他發現樹上那三個奇異果子時登時伸手就要去摘。原本老老實實呆在他肩頭的小花突然動了,好似一道七彩閃電猛然落在他伸出的手腕處。

小順子道:“小花你做什麼?難道你也想吃?”

見小花搖了搖頭,他又猜道:“那麼這果子不能吃?”

這次小花點點頭後又搖了搖頭,這回小順子犯了難,這算什麼回答?不過這小子真的很聰明,想到了答案:“是不是這果子能吃,但是現在還不熟所以不能吃?”

小花的點頭證明他猜對了。

知道果子不能吃,小順子索性不再去想,這時纔想起與他同來的棕頭,回頭看去,見棕頭竟倒在那裡不知死活,大驚之下趕忙過去又拍又打。

好不容易,棕頭醒了過來,可剛一睜眼就看到那條恐怖的小花蛇就近在咫尺的瞪着自己,它與小順子不同,猴子敏銳的直覺讓它知道眼前這漂亮的小花蛇有多麼的危險與恐怖,不禁當場又嚇昏了過去。

只要想起這一段,小順子無一例外的都會笑出來。有時候他真想就留在這美麗的叢林當中再也不回那個可惡的村莊,可每當想起疼愛自己的乾孃,想起乾孃的體弱多病,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

身子一震,他醒了,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和小花道別,跑出了山谷。小花從不離開這座山谷,或者說從不離開這棵怪樹,好像小花就是這棵怪樹的守護者,守護着樹上的果子。

小順子出了谷口,並沒有尋找棕頭的蹤跡,他知道棕頭那隻沒耐性的猴子肯定不會留下來等他,不過想想整個猴羣裡面也沒有一個有耐心的。

無所事事的小順子想了想,決定四處轉轉,反正時間還早,不到最後一個村人歸家他是不會回家的。

小順子漫無目的的向山林深處走去,他有一種慾望,那就是踏遍整個黑靈山。可惜因爲乾孃的緣故,他每日晚上都必須回家,虛弱的乾孃現在已經再也幹不了任何活計,要靠他每日從萬鬼林採回去的野菜野果過活。

自從小順子學會使用樹枝、石頭打架後,附近的猴羣大多都領教過他的利害,再也沒有哪羣猴子敢到這裡搶地盤,無形中他成爲了猴羣的猴王。

因此採野果野菜這類小事已經用不着他親自動手了,自有那幫子猴兵猴將代勞,而棕頭是最稱職的監工,保證讓他拿回家的野菜野果是最新鮮好吃的。

夕陽漸漸滑落山巔,天黑了下來,小順子將猴子們孝敬的吃食揣了滿懷走出萬鬼林。

進村時天已全黑,他頗爲鬼祟的專揀牆根陰影處行走,一直走到家門口。

來到自己家那扇破門前他猛然站住,他敢肯定家裡有外人,因爲他隱約聽到自己家中乾孃在同另一個陌生人說話。

可能是因爲與動物一起長大的緣故,小順子的各項感官功能遠比常人敏銳。他的眼力、耳力與嗅覺甚至不比大灰差多少。

小順子在門口猶豫着不知該怎麼辦,從沒有人到他這個轉世妖魔的屋子裡來做客,因此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進屋。

猶豫片刻,小順子似乎有所決定,他猛然跳起,伸手攀上一丈餘高的牆頭運勁一撐,好似靈猴一般悄無聲息落在院中。

這小子悄悄潛至窗根,透過殘破的窗戶看向屋中,只見一個乾淨的白髮老頭正在同乾孃閒聊。

雖然與村裡的人不熟,但小順子敢肯定這老頭絕不是本地人,象呂家村這等窮鄉僻壤的地方,不會有穿着打扮如此乾淨的人。

小順子對所有人都有一股深深的恨意,在他想來,這世間根本就沒有好人,當然乾孃除外。

因此他不打算進屋,俯身坐在了窗臺之下,等那陌生老頭離開。

聽着屋裡乾孃與那老頭聊天,小順子這才知道,原來這老頭竟然是自己的親太叔公,離開呂家村已有五十餘年。人老了總打算落葉歸根,老頭終於回到了這生他養他的老家終老。

一般家庭傳承都是由長子繼承家業,因此當其他兒子成年以後,就要自立門戶,出外謀生。

太叔公原來是一個行醫的郎中,乾孃正求太叔公教授自己醫術,等等……郎中!

小順子猛然跳起身形,急切間顧不得許多,腳下使力太猛,撞開房門衝入屋中,大叫道:“你是郎中,趕快給乾孃看病。”不能怪他無禮,實際上從小到大從沒人教過他禮數爲何。

張寡婦皺眉道:“順子你好沒禮貌,還不見過太叔公。”

太叔公被嚇了一跳,定睛看向小順子眼中一亮,他從沒見過精氣神如此充盈的孩子,心中一動,探手抓向小順子的腕脈,動作奇快,哪像是七旬老翁。

小順子常年在萬鬼林中與大灰、棕頭對練,反應之快令人歎爲觀止,腰身一挫,小身子已橫移出三尺開外,站定後弓着身,大眼中射出嗜血的光芒,雪白的牙齒在搖曳的燭光下反射着冷森的白光,顯得詭異無比,好似一頭小狼一般,可不正是大灰教他的撲擊前的姿勢。

此招大出太叔公意料,看着小順子那野獸般的模樣,見多識廣的老頭也不禁暗自心驚。太叔公儘量放緩聲音,和藹道:“孩子別怕,太叔公只是要給你號號脈,絕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或許是感覺出眼前這老頭沒有惡意,小順子斂去攻擊姿態,緩緩站直身形冷冷道:“你是郎中,能治好乾孃的病嗎?”

張寡婦拿小順子一點辦法都沒有,抱歉的對太叔公道:“二叔公,我沒教好小順子,您……這孩子不懂禮貌您千萬可別見怪。”說完又以罕見嚴厲的語氣對小順子道:“順子,快叫太叔公。”

小順子猶豫了一下,顯然經過一番劇烈的心理鬥爭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嘟囔了一聲“太叔公”,聲音之小堪比蚊吶。

太叔公卻毫不在意,仍是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道:“孩子近前來,讓太叔公爲你號號脈。”

除了乾孃的話,任何人的話對小順子來說都是放屁,他自然不會聽,仍站在那裡,戒備的看着這個陌生老頭。

張寡婦道:“順子聽太叔公的話,太叔公是有本事的人,以後你要和太叔公好好學本事。”

乾孃的話小順子不敢不聽,磨磨蹭蹭走到太叔公面前,戒備的眼神始終審慎的盯着對方。

太叔公不以爲忤,執起他的小手,登時被他小手上厚實堅硬的老繭所驚,掠過那些老繭,老人是如此震驚,什麼樣的苦難纔會讓一個六歲孩童的手磨練出如此的老繭?他想象不出。

強自收斂心神,太叔公探三指放於小順子腕間脈門處,凝神細讀。良久,當太叔公睜開眼時,看小順子的眼神象在看什麼怪物,嘴裡喃喃道:“這哪裡是孩童的脈象,便是尋常的武林高手怕也沒有如此蓬勃的脈氣。”

回過神的太叔公問道:“孩子,你可曾吃過什麼天才地寶?”

小順子怎麼知道什麼叫天才地寶,懶得回答的他乾脆搖搖頭。

太叔公白眉緊鎖,看是爲眼前這古怪的小人難住了,百思不得其解之後,索性拋開,問道:“孩子你可願意與太叔公學醫嗎?”

小順子還是那句話:“你能治好乾孃的病嗎?”

太叔公似有難言之隱,沉吟片刻道:“你乾孃的病乃是長期氣血淤滯所致,只能慢慢調理。”

沒等小順子答應,張寡婦已替他做了主:“小順子還不快快拜謝你太叔公,跟着太叔公學本事,以後就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小順子無奈只得答應下來,雖然他一點都不想跟這老頭學那見鬼的醫術。

太叔公本意要小順子早上就到他家中,可小順子惦記萬鬼林中的朋友們,死活不肯答應,最終這一老一小達成協議,每日午時,小順子到太叔公家學習醫術。

這天夜裡,小順子入睡前突然想到,既然白天無法去萬鬼林,那爲何不能晚上去呢?對了,想來晚上在小花守護的那棵怪樹下睡覺一定是很舒服的享受。想到這裡,原本心中有些煩躁的小順子終於放下心來,安心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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