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千戶一見胡遊愣住了,還以爲他不相信自己的話,這老頭的倔脾氣上來了。
“咋滴,不信啊?告訴你說,我們渤海部全仗着兩位娘娘呢。當初哇,我們被女真那幫癟犢子追着打呀,那叫一個慘呀,沒處躲沒處藏的。後來大祭司和大長老領着我們躲到鏡泊湖這,這可是我們祖先建國的地界,是我們的根呀。就在這時,轟隆一聲響起驚天霹靂,只見天上祥雲繚繞,地上鳥語花香。兩位娘娘騎着金龍降落凡間,拯救我們渤海部。兩位娘娘一個能打一個會治病會做生意,從此以後虎娘娘領着我們把女真那些癟犢子打得屁滾尿流。花娘娘領着我們把日子越過越滋潤,兩位娘娘大恩大德我們渤海部永世不忘。還有我們的大振,出生的時候是五彩魚龍給送來的。嗬,那一年我們渤海部牛馬豬羊雞鴨貓狗都下了不少崽子。還有不少娃娃。呃噗,我是說人下了不少娃娃。呃噗,也不對,是人生了不少崽子。呃噗,也不是,我要說啥來着?大侄子你別晃啊,你這晃來晃去的老叔我暈。”
老頭千戶是喝多了,一斤多的一壺酒現在大概也就剩下一個底兒了。胡遊不得不扶着老頭千戶走進寧安城,來到一處石頭房屋外面。老頭千戶晃晃悠悠的說:“大侄子你等着哈,我去找大長老,你別跑哇,別跑知道不?”
“知道知道,我指定不跑。”
老頭千戶笑着走上臺階大喝一聲:“八敦阿你個鱉犢子,快出來,我大侄子你姑爺來啦。”
說完之後老頭千戶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呼呼大睡,胡遊急忙上前扶起老頭千戶,攙着他走進屋裡。老頭千戶一邊走一邊說:“姑爺,叔沒事,這點酒不算啥的。你放心哥哥我是千戶,這威寧宮隨便進。八敦阿,你個老鱉犢子在哪呢。”
胡遊偷偷的樂,這麼一會功夫他的身份和輩分,來回升降好幾回了。威寧宮內地方很大,胡遊扶着老頭走進來之後就有幾個身穿鎧甲的人走過來接住老頭,這幾個軍官摸樣的人笑着對胡遊點點頭,胡遊對渤海部的評價又高了一分。
有規矩,裝備也不錯,比女真部強。就在這時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來到胡遊面前。
“大明客商,呵呵呵,見笑啦。那老貨喝點酒就沒大沒小的,先生別在意,老夫渤海部大長老八敦阿。”
“晚輩胡遊拜見大長老。”
“胡先生客氣了,請坐。”
倆人坐定之後就胡遊在渤海寨經商一事達成協議,總之都是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則進行協商的,收取的稅金也很合理。胡遊不由得對這位渤海部的高層高看一眼。胡遊送給八敦阿一套茶具和十斤上好的茶葉,八敦阿一見也是喜歡的很,於是一老一少攀談起來。
胡遊:“大長老,聽說貴部的先祖是渤海國主大祚榮,若是論起來我們其實算是一家人啊。”
大長老笑得很開心:“胡
先生是個有學問的,沒錯渤海國雖爲異姓,但是自唐以來受中原文化薰陶,早已和中原融爲一體。先生也看見了,我們用的文字是漢子,說的話是中原話。就連後生們娶媳婦也會首選中原漢家女兒,所以先生說我們是一家人一點沒錯。”
胡遊:“大長老,您是長輩,我是晚輩,您就不要和小侄客氣了。”
“哈哈哈,好,胡賢侄。老夫希望你能長久的和渤海部做生意,我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大叔哇,到了這小侄才發現這裡真好,我是打算和渤海部長久做生意的,我還打算在渤海寨建個倉庫貨棧,到那時省的鄉親們有了好山貨存在家裡被蟲吃鼠咬,平時鄉親們需要什麼也能很方便地換到手。現在大明龍元很是堅挺,周圍各國商貿往來都是按照大明龍元的比值進行結算,大叔要是願意,我還可以牽線把大明銀行設在這裡。”
“那再好不過了,如果有那些不得志的人才我們也要。”
“大叔您的意思是,渤海部要建國?”
“是復國,不過還早,還需要增強實力。你看看着周圍全是狼崽子,不把他們收拾了,啥也別想。”
“大叔,我可以幫你,幫渤海部復國。別看小侄是個商人,但是小侄在大明還是有些本事的,今後渤海部需要啥,小侄就給您送來啥。”
“此話當真。”
“我願和您簽訂協約,但是我想先見見大振。”
“我們可以先商議協約內容,至於見大振,實在是不方便。”
“怎麼,難道大振貴體有恙?”
八敦阿笑着摸摸鬍子說:“大振身體非常康健,老夫說的不方便是因爲我們的大振還在吃奶呢,呵呵呵呵。”
胡遊愣住了,原來渤海部大振還是個奶娃。那麼也就是說渤海部能有今天,完全是靠那兩位娘娘。胡遊心中騰起一絲驚喜,他似乎看見自己站在陛下面前接受表彰的動人場景。
“大叔,不知大振貴庚?”
“呵呵呵,一歲多啦。”
胡遊暗自算了一下,這時間非常對的上號。
“大叔,小侄能不能見見兩位娘娘?”
“哦?你也知道兩位娘娘的事情。”
“小侄知道,還請大叔通稟一聲。”
“好,既然準備長期合作,是應該見見,你等等啊。”
大長老起身走向後宅,胡遊坐在那裡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福氣獲得如此巨大的功勳。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聽外面響起嘟嘟嘟的號角聲,隨即整齊的腳步聲響起,那幾個軍官迅速衝出門外打馬而去。
胡遊跑出門外攔住一個軍士問到:“怎麼啦,是不是女真打過來了?”
“不是,是韃靼。”
軍士簡單回答一句就跑了,胡遊立即跑到寧安城
門口招呼自己人帶上武器直奔寨牆。這一路上不斷有拿着武器的青壯匯入隊伍當中,當胡遊等人登上寨牆的時候,正好遇見先前那個十夫長。
“大哥,你也來啦,夠意思!”
“兄弟,韃靼人呢?”
“在那。”
胡遊順着十夫長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禁疑惑起來。只見寨外來了一百多人,雖說都是身穿皮袍一身韃靼人打扮,但是打的卻是大明軍旗。隊前兩杆門旗上分別寫着“大明達斡爾衛指揮使總兵官”和“欽封達斡爾汗”。
“巴拉呼楞?他怎麼會到這來的。”
胡遊正在疑惑之間,只聽寨牆上一片歡呼。
“虎娘娘來啦!”
胡游回頭一看,只見一匹棗紅馬上端坐一人,銀盔銀甲掌中一杆點鋼槍。可惜虎娘娘把面甲放了下來遮住了她的面容,胡遊本身沒見過藍星,只是看到過藍星的照片。沒錯是照片,國安部內部使用的圖像都是照片,至於怎麼來的,那只有厚照知道。現在虎娘娘放下面甲,胡遊是一點也看不清她的相貌。
虎娘娘登上寨牆看了一眼寨外的達斡爾人,隨後說了一句:“就這麼幾個,好辦。不過,怎麼打的是大明軍旗?難道說達斡爾人投靠了大明不成?”
胡遊連忙上前深施一禮說:“在下胡遊拜見虎娘娘,達斡爾確實歸附大明瞭,陛下還欽封巴拉呼楞爲達斡爾汗,看那門旗似乎是巴拉呼楞親自來了。”
“你就是胡遊?”
“正是在下。”
“你去問問怎麼回事。”
胡遊領命來到牆邊掏出千里眼仔細觀看,不料此時對面一人也在用千里眼看他,倆人目光相會同時一笑。
胡遊:“天王蓋地虎!”
崔恕:“你是母老虎!”
胡遊:“寶塔鎮河妖!”
崔恕:“插你七八刀!”
胡遊:“亮亮盤子!”
崔恕:“朱家老號!”
胡遊:“哈哈哈,崔哥你也來啦。”
崔恕:“你小子腿真長,又被你搶先啦。快開門,巴拉呼楞可汗親自來了,要見寨主。”
“等着啊。”
胡遊轉身對虎娘娘說:“虎娘娘,來的的確是達斡爾汗,估計之前是鬧了誤會。你看來的人也不多,況且我的兄長也在,在下可以保證他們沒惡意。”
虎娘娘點點頭說:“告訴他們士兵在指定地點休息,巴拉呼楞只帶親隨到威寧宮見我。”
“遵命!”
正要走的虎娘娘止住腳步轉身看着胡遊:“你不是商人吧?”
“呵呵,在下是皇家大集商貿集團的小掌櫃,專跑東北這趟線的。”
虎娘娘點點頭隨後離去。寨門大開,胡遊催馬奔出,崔恕也是催馬上前,哥倆擁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