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斯雙手將彎刀舉過頭頂,猛地發出一聲怒吼殺向朱厚照,朱厚照卻依舊是那麼瀟灑的站在那裡不動。巴爾斯的眼睛越瞪越大,他相信自己一刀劈下之後,朱厚照絕對會被震得手發麻。他以爲朱厚照打了這麼久,一定是在恢復氣力,否則也不會站着不動。
巴爾斯接近朱厚照之後猛地躍起,彎刀在空中劃過一道璀璨的閃電,帶着呼嘯的聲音劈向朱厚照。但是厚照依舊是站在原地不動,當彎刀就要劈到頭頂的時候,巨闕劍猶如怒龍出海,劃出一道彩虹直擊巴爾斯的彎刀。
當,一聲巨響之後,巴爾斯被震得倒飛出去,而朱厚照卻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這不是巴爾斯未盡全力,也不是巴爾斯太弱。因爲就在剛纔,朱厚照的神龍訣突破了。從一重境界突破至二重巔峰狀態,已經接近三重。雖說還沒達到三重境界那種力舉千鈞,刀槍不入的境界,但是力氣已經不是常人能及的了。
厚照和圖魯對決的時候還是雙手用劍,現在他單手拿着又長又重的巨闕劍就跟拿着根樹杈一樣輕鬆。所以厚照能夠隨手一揮,就把巴爾斯震飛,也就是說單憑個人的戰力,在這個世界上能和朱厚照比肩的人少之又少,巴爾斯顯然不在這些人當中。
巴爾斯敏捷的從地上蹦起來,看來剛纔的一擊並沒有傷害到他。但是當巴爾斯再次舉起彎刀的時候,那把彎刀卻噹啷一聲斷成兩截。巴爾斯一下子愣在原地,這還怎麼打?
“巴爾斯,你的彎刀斷了,朕送你一把。”
呼的一聲,一把裝飾華麗的彎刀扔了過來,巴爾斯接過彎刀禁不住淚如雨下。這把彎刀是圖魯的貼身佩刀,還是達延汗冊封圖魯爲濟農的時候親手送給圖魯的。巴爾斯抽出彎刀,彎刀依舊雪亮,只是刀刃上有一道小缺口。
“這是你哥哥的彎刀,他和朕交戰的時候,這把刀被朕的巨闕劍磕了一個口子。除了這把,朕沒有別的彎刀了,你湊活着用吧。”
巴爾斯雙手捧着彎刀向朱厚照深鞠一躬。
“謝謝你能把我大哥的彎刀還給我,在我們韃靼,這是對一個勇士的最大尊重。朱厚照,不管勝敗如何,你在韃靼人眼中絕對是一個勇士,你有資格享受韃靼人的尊重。來吧,我們再打!”
“你大哥圖魯在和朕對決之前問過朕,他問的是不死不休。現在朕問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朕賜你這個榮耀,來吧!”
巴爾斯怒吼一聲殺了過來,朱厚照揮舞巨闕劍和巴爾斯戰在一起。倆人你來我往,戰鬥異常激烈。巴爾斯狂攻,而朱厚照卻是防守多於進攻。
這不是朱厚照故意賣弄,雙方戰至此時,韃靼的損失可謂極爲慘重,但是明軍的損失也不小。一萬人的軍隊到現在戰死接近一半,其餘的也是人人帶傷,巴爾斯身後還有兩千殘兵,遠處的達延汗還有三千王庭狼騎虎視眈眈。
朱厚照是想借着和巴爾斯的戰鬥拖延時間,讓將士們緩口氣並佈置好防線。而此時江夏和常勝正在按照朱厚照的想法緊張的修復堡壘和圍牆,野戰炮也已經完成了降溫,做好了戰鬥準備。
就在巴爾斯圍着朱厚照瘋狂進攻的時候,碉樓上的藍星大喊一聲:“厚照,全軍準備完畢。”
厚照哈哈一笑對巴爾斯說:“現在換我進攻了。”
厚照說完招式突變,巨闕劍猶如神龍在天,排山倒海,勁氣四射。嗤嗤嗤,劍氣縱橫之處,巴爾斯身上迅速出現道道傷痕,殷紅的血順着傷口流出。
當朱厚照的巨闕劍凌空劈下的時候,巴爾斯雙手託刀橫擋。只聽噹的一聲巨響,巨闕劍將彎刀斬爲兩段。巨大的力量,迫使巴爾斯雙膝一軟跪倒在朱厚照面前。朱厚照及時收住巨闕劍,那劍鋒距離巴爾斯的頭頂僅有一絲距離。
韃靼騎兵們齊聲驚叫,遠處的達延汗唰的一聲抽出彎刀,雙眼中已經泛起紅色。
巴爾斯放下雙手,擡頭看着面前如同巨人般的朱厚照,他眼中滿是憤怒和不屈。
“你爲何不殺了我?”
“你是個勇士,朕必須給你公平一戰的機會。朕的巨闕劍是把神兵,你的彎刀是擋不住的。你還有勇氣再戰嗎?”
“再戰!不死不休!”
朱厚照收回巨闕劍插在地上,把右手伸向巴爾斯。
“勇士的雙膝是不會彎曲的,巴爾斯勇士,拉住朕的手站起來,我們再打!”
巴爾斯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他臉上的憤怒和不屈瞬間不見,現在他的表情只有激動和欽佩。兩千韃靼殘軍一齊單膝跪倒在地,右掌撫胸看着朱厚照。這不是表示投降,這是韃靼人對勇士崇拜的一種表現。
巴爾斯一把攥住朱厚照的手緩緩站起身來。
“皇帝陛下,您的勇武和寬容讓巴爾斯欽佩不已,能和您公平一戰是巴爾斯畢生的榮耀,請接受巴爾斯的敬意。”
巴爾斯撿起一把彎刀雙手遞給朱厚照,朱厚照也同時將隨手撿起的彎刀遞給巴爾斯。倆人對視片刻,同時哈哈大笑。
明軍將士和韃靼騎兵同時振臂高呼。
“陛下!陛下!陛下!”
“巴爾斯,巴特爾
!巴爾斯,巴特爾!”
朱厚照一揚手止住喊聲,他對巴爾斯說:“巴爾斯,我們可以成爲朋友。你大哥臨死之前說過,想要和我做朋友。但是他走了,現在你願意和我成爲朋友嗎?”
巴爾斯笑着說:“朱厚照,我非常願意和你成爲朋友。如果我是韃靼大可汗,我甚至非常願意和大明修好。可惜我不是,所以我們之間的戰鬥還將繼續,仍然要不死不休。我的使命該結束了,不知道我的父汗會不會改變想法。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弟弟阿爾楚是個睿智的人,如果他成爲韃靼大可汗或許我們之間就不會有徵戰了。來吧我的朋友,我們決一勝負。”
朱厚照惋惜的看着巴爾斯,舉起了手中的彎刀,倆人同時怒吼一聲殺向對方。只一個回合,巴爾斯手中的彎刀被朱厚照一刀斬斷,隨後厚照的彎刀狠狠插入巴爾斯的胸膛。
巴爾斯看着朱厚照片刻,嘴角帶着笑意仰面栽倒在地。朱厚照單膝跪在巴爾斯身邊,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睛。
韃靼騎兵中走過來四個千夫長,他們把韃靼軍旗墊在巴爾斯身下,又在巴爾斯身上蓋上一面軍旗之後。四位千夫長同時向朱厚照鞠躬施禮。
“大明皇帝陛下,請允許我們帶走巴爾斯王子。”
“準。告訴達延汗,圖魯和巴爾斯都是令人尊敬的勇士,朕願他們魂歸長生天。”
四位千夫長單膝跪地齊聲回答:“多謝大皇帝陛下。”
厚照一揮手轉身走向軍營,渾然不顧身後的韃靼騎兵。四位千夫長抓住戰旗四角,擡起巴爾斯的屍身率軍返回。朱厚照重新回到指揮台上,迎着將士們崇拜的目光,揮手大喊:“大明萬勝!明軍萬勝!”
“大明萬勝!明軍萬勝!陛下萬勝!”
明軍大營中傳出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正把自己的臉貼在巴爾斯臉上的達延汗,猛地擡頭看向明軍大營,眼中射出兩道兇光。
“王庭狼騎集結,隨本汗生擒朱厚照!”
達延汗的命令剛出口,突然從他身後傳來震天的吶喊聲,明軍的援軍殺到了。
指揮台上的楊一清隨着朱厚照的講述不時發出“哎呀”、“啊?”“嗨呀!”的感嘆聲。厚照說到精彩處的時候,老楊竟然忍不住擊掌大讚。
“陛下,江總兵回來了,還抓了一個韃靼奸細。”
“快把江彬叫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