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收拾好從廚房出來，見到蘇哲在沉思，猶豫片刻輕聲問：“怎麼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難題了？”
蘇哲擡起頭望着唐雨迷人的雙頰，美麗的丹鳳眼下面藏着的擔憂，衝她露出個安心的笑容。他想的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而是怎麼跟唐雨開口。
當日因爲知道柳長橋目的，唐雨又化了妝，全身綻放着帶刺玫瑰的嫵媚。蘇哲爲了在柳長橋面前演戲，硬是把唐雨從柳長橋手中搶過來。
如今回想當日的衝動，蘇哲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那瞬間讓唐雨給迷信，抑或是避免讓柳長橋掉以輕心才做出那樣的決定。
就像古人說的，請神容易送神難。
可能用這樣的比喻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貼切，可是唐雨在身邊多日，蘇哲偶爾會習慣她每次見到自己戰戰兢兢的模樣。沒有想過要嚇唬，或許是因爲之前裝惡人有點像，反倒讓唐雨落下心裡陰影。
以爲解決柳長橋的事情，自己可以輕易的結束與唐雨之間的習慣，沒想到在唐雨渴望從他身邊離開時，反而自己有了留念。
伸手拉着唐雨坐下來，蘇哲思索一會問：“小雨，橋爺現在在加拿大你應該知道吧？”
唐雨不明白蘇哲爲什麼突然問這個，老實的點頭回答：“一個星期前到的，從秦國轉到那邊——你不要誤會，橋爺只是順便跟我提一下，我這個義女在他心目中地位並不高，或許他是故意這樣說的。”
解釋的時候唐雨有點緊張，柳長橋離開國內她是最高興的一個。沒有人監視，就像減了身上的束縛，不必整天提心吊膽。
蘇哲握緊唐雨的手微笑着：“別緊張，我只是問下他有沒有跟你說過。橋爺離開國內時我跟他見過面，他讓我照顧你。”
唐雨擡起頭，一臉錯愕，依然不是很明白蘇哲到底想說什麼。
手掌輕輕的撫摩着唐雨光滑倩麗的臉龐，蘇哲盯着她漂亮的眼翦子說：“橋爺已經不在國內，你不必聽他的命令監視我，有沒有想離開我身邊獲得自由，從此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唐雨怔了下。
如果說不想，那是自欺欺人。
可是蘇哲突然說這話，唐雨心裡矛盾重重。以前是說過即使他不會喜歡自己，哪怕當一輩子情人都可以。
說這樣的話，柳長橋還在國內，自己的任何是負責監視蘇哲。
如今柳長橋逃到國外，不知何年何月纔會回國。上次他打電話回來，
並沒有說讓她繼續監視蘇哲。
“我、我......”
唐雨的話沒能說出口，她不知該怎麼說纔好。此刻心裡有個聲音讓她離開，又個聲音讓她留下來。
“你不用擔心，就算從我身邊離開，我還是會給你一大筆錢，就當是包養費。而這筆錢足夠你日後投資你喜歡的生意，當然幾千萬那種就另當別論。”
蘇哲看着唐雨繼續說，“趁我現在能夠保持這份理智，我其實是想你離開的。”
“爲什麼？”唐雨脫口而出。
剛纔還在掙扎，如果蘇哲說想她留下來，絕對不會再去想其它。可是蘇哲說出這話，內心的天平就傾斜了。
“我對感情有一個原則上的尺寸，不管你對我多好，我絕對不會愛上自己包養的情人。你很好，很迷人，很多時候我對着你都會陷入無法自拔。或許這就是當初我爲什麼把你從橋爺身邊搶過來的最大原因。但是我迷戀的只是你的外表和身體，這裡動心不了。”
蘇哲指着心口的位置。
唐雨眼睛黯淡下來，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滾。她這麼努力了，心裡早就做好蘇哲不會喜歡自己的準備。真正聽到事實，難過的淚水還是不能控制。
吸下鼻子，唐雨哽咽道：“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嗎？”
蘇哲鐵石心腸的搖搖頭，“做爲包養的情人一點都沒。就像那個時候我跟你說過，你沒有選擇權。”
唐雨微仰着頭，讓自己的淚水儘量不流出來。
原來傷自尊不是最傷，心被傷纔是真正的傷。
她只是在等一點奢望，如今蘇哲卻是無情的把這個給摧毀，沒有一點希望。
把將要跑出來的淚水吸回去，唐雨咬着脣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我知道怎麼選擇了。”走進房間，唐雨把當初蘇哲給她的那塊石頭拿出來。
“號碼牌讓我撕了，這是你當初給我的包養費，我沒有動過，我今天把它還給你，希望你還我自由。”
話一出口，唐雨便淚眼模糊。
看到蘇哲伸手接過去，唐雨撲過來抱住他哭着說：“我不想離開，我不要自由，你不喜歡我無所謂，我自願當你情人。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好不好......”
蘇哲撫摩着唐雨的後背，感覺到她的淚水滴落到衣服上，冰涼的液體順着脖子落下來，冷到身體內。
“傻瓜，你如果繼續當我情人，以後我怎麼追你呀。”
唐雨怔了怔，看着蘇哲臉上的表情，不知道他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蘇哲嘴角勾了勾問：“沒聽懂？”
梨花帶雨的唐雨搖搖頭，像是捕捉到一點東西，又不敢肯定。
蘇哲將她臉上的淚珠擦掉，一字一句說：“那你這次可要聽好了，我不要你當我情人，我要你當我女人。”
這次唐雨聽明白了，對着蘇哲連連點頭。
“我當，我當......”
唐雨緊緊的抱住蘇哲，深怕他會突然消失。淚水不斷的落下來，收也收不住。只是與剛纔的相比，這時落下的淚水意義完全不同。
哭了很久，唐雨才收住眼淚。
她已經很久沒像此刻這樣子肆無忌憚的哭了，不會顧忌任何人，而且有一個闊實的肩膀讓她抱着哭。
“不哭了，再哭這淚水就要把房子給淹了。”
唐雨眼睛哭得通紅，吸了下氣說：“還不是你招惹的，好端端的就知道會欺負人家。”
蘇哲把她擁入懷，有些決定他早就想做，只是曾經沒下定決心。經過朱和市的事情，他很明白，如果那天晚上無法不是因爲有了癌症，奉了柳長橋的命令來送死，最終結果死的必然是他。
人生得意須盡歡。
未來還有漫長的歲月，蘇哲亦不知道該怎麼去規劃。暫時因爲大難不死擁有異能，等到哪天，它突然消失，連同生命被收取，那麼一切就沒有了。
唐雨是個迷人的女人，蘇哲終於肯承認，其實第一次看到她比起她是柳長橋派過來的間諜，更想把她佔有。
男人的佔有慾，天生就如此強大。
唐雨緊緊的抱着蘇哲，這個男人從開始帶給她的盡是恐慌，因爲自己完全不知道他會怎樣出牌。以前站在他身邊就感到害怕，此刻抱着他卻有一種安心感。
臉在蘇哲的臉上廝磨一會，唐雨輕聲說：“幾時有時間陪我再回去拜下我媽，我想跟她說以後不用擔心我了，因爲我有人照顧了。”
蘇哲點點頭說：“不稍微矜持下拒絕，等我追你嗎？”
“纔不呢！”
唐雨嘟着嘴：“好不容易吊到金龜婿，回頭因爲矜持放跑了，那就後悔莫及。”
能夠解開心結，兩個人都感到高興。晚上，蘇羽澄的電話打過來。蘇哲接通後正準備開口，蘇羽澄先開聲道：
“小哲，是不是在小雨那裡，馬上到公司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