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守口如瓶，秦陽並沒有探聽到任何實質性的內容。
對於這個結果，秦陽並不意外。
秦陽放下手機，衝着對面同樣一臉失望的文雨妍聳了聳肩：“沒辦法，我終究是個外人。”
文雨妍同樣有點失望，她原本還期望着秦陽莫羽這層關係，說不定能讓母親說點啥，但是顯然母親並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意思。
“哎，也不知道這個事情怎麼啥時候才能解決……”
秦陽安慰道：“秋姨不是說了嗎，兩口子的事情，很快就解決了，你安心工作就成。”
文雨妍白了秦陽一眼：“安心工作，替你這個資本家賺錢嗎？”
秦陽啞然失笑：“好久不見了，工作還順利嗎？”
文雨妍笑道：“還好，新公司很有挑戰，不過資金充足，質量過硬，關係也足夠，倒也沒想象中的困難，而且你現在可是全國聞名，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活招牌。”
秦陽呵呵笑道：“活招牌嗎，有效果嗎？”
“效果那自然是極好的，尤其是你這次的日本之行，從你在日本擂臺賽開始引發全華夏的人關注後，我第一時間便讓人在網上宣傳，打出了搬空詩雅存貨的口號，而效果也是非常明顯的，我從銷售部拿到的銷售數據來看，最近公司的幾種產品都是呈井噴式銷量暴漲，你在擂臺賽以及捐獻文物、鬥日本名醫一套路下來，這廣告效果比請什麼流量明星都靠譜！”
秦陽呵呵笑道：“那不挺好嗎？”
文雨妍皺眉道：“確實好，但是企業同一個人的形象綁定在一起，這未必是什麼好事。”
秦陽挑了挑眉頭：“比如呢？”
文雨妍隨口解釋道：“大家購買一件商品，決定性的因素不是因爲它比其他同類產品質量更好，性價比更高，而是因爲喜歡這個產品的老闆，爲了這份喜愛之情而購買，那某一天發生什麼事情，導致這個老闆形象變化，然後消費者不再喜歡呢？”
秦陽點點頭，明白了文雨妍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擔心我以後出了什麼事情，損害了自己的形象，從而會直接影響公司產品的銷售，就是那句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意思嗎？”
文雨妍眼光盯着秦陽：“是的，不過很顯然，你並沒有將自己的形象神話的打算，甚至你三番兩次在最關鍵的時候，放棄刷聲望刷崇拜而改爲肆無忌憚的打廣告，打消大家對你的一種神話崇拜，這一點我還是很佩服你的。”
秦陽呵呵笑道：“怎麼好像人人都知道我的打算，我原本以爲我做得挺隱蔽呢。”
文雨妍微笑道：“你所說的人人，更多是你身邊熟悉你的人，知道你品性的自然就能猜到你的目的，但是不熟悉的人或許就會如你所望的認爲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一心掙錢，不過這次你把幾十個億價值的文物給無償捐贈了，恐怕再想抹黑自己也不容易了。”
秦陽很隨意的說道：“其實我也沒考慮那麼多，我只是不想被人盯着，或者被人道德綁架，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去做別人想要我做的事情，古往今來，聲望爬上神壇的有幾個有好下場，我還是當個普通正常人比較好。”
文雨妍端起酒杯，目光欣賞的看着秦陽：“我敬你，爲你的大氣和豪爽。”
秦陽和文雨妍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吃菜：“是不是覺得我還是有點個人魅力的啊？”
秦陽只是隨口調侃一句，但是出乎意料的，文雨妍卻認真的點頭：“是的，你是個很有魅力的人，是個值得信賴的人，你拉高了我心中對男人的預估線，以後如果我嫁不出去，你起碼要負50%的責任！”
秦陽微微有些詫異：“咦，這麼誇我，你這讓我很意外啊。”
文雨妍輕笑道：“我不說假話的，也不會因爲你是老闆，就刻意的奉承你。”
秦陽擺擺手笑道：“就別提老闆這個詞了，詩雅集團撐死銷售量纔多少，你可是那種要是打工幹不好就得無奈的回去繼承數百億資產的人，你才更像是老闆！”
文雨妍被秦陽的話給逗樂了，這個梗他自然是知道的。
“時間過得挺快啊，轉眼我們認識也都兩年半了，而你的變化也太大了，兩年半，你從零開始，到現在旗下已經有着諸多企業了，最初的閃電保健品、後來的詩雅集團、華通物流、華龍影視，身家億萬，你個人也從籍籍無名到全華夏聞名的修行者，神醫，鋼琴家……我覺得我已經算會折騰的人了，但是你比我會折騰多了。”
文雨妍這麼說着，秦陽回頭這麼一想，確實也有着幾分感慨。
他想的倒不是自己這兩年多賺了多少錢收穫了多大名氣，他想的是這兩年自己遭遇了多少的危險。
遭遇過殺手襲擊、中過蠱毒、中過劇毒、被人懸賞追命、被人脅迫……自己這麼一路走來，還真是不容易啊。
好在秦陽現在名氣也出來了，實力也上來了，誰想悄無聲息的幹掉他，還真是不那麼容易，某種程度上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畢竟超凡以上的高手，終究不是普通修行者，一抓一大把。
“我是隱門傳人，很多時候，不是我想折騰，而是別人逼着我折騰，我不折騰，就得倒下，趴下，甚至是死……”
文雨妍目光中多了幾分理解，當初因爲她的關係，秦陽和宇文濤槓上了，差點死了，如果秦陽只是一個普通人，恐怕早被宇文濤弄的狼狽退學了吧，秦陽遇到的對手和敵人，可比這個月宇文濤厲害多了。
和秦陽聊了一陣，文雨妍一直鬱悶的心情頓時輕鬆多了。
雖然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但是有人分享和勸慰，哪怕只是傾聽，這份埋在心裡的苦悶也減輕了許多。
文雨妍看着對面眼光清澈的秦陽，心中忽然升起了幾分奇怪的情緒。
這事自己對喬薇都沒講，卻願意給秦陽講，真的是因爲莫羽的關係嗎，又或者是自己潛意識裡對秦陽的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