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朕派你女兒而去柔城你不樂意?”獨孤謨乾突然黑了臉道,哪怕是對着跟了自己幾十年的來丞相也絲毫不給面子。“是你女兒自己要說去柔城一看究竟,可不是朕逼着她去的!”
溫子洛哭笑不得的在心中嘆口氣,這個獨孤謨乾可當真是會說。她只是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自己對柔城疫情還了解的不夠詳細,這獨孤謨乾就直接當做她這是在說她自己要求去柔城。
誠然她那番話的潛臺詞便是再說她想去柔城瞭解情況,可她心中卻沒有當真是要去柔城,不過是想給獨孤謨乾出個難題罷了。
畢竟她是個女子,去那麼遠的地方事關自身名節,而且就是獨孤西謨說得那樣,豈不是被他國嘲笑無人。雖然她剛纔反駁獨孤西謨,但不過是圖個口舌之快罷了。
“有能之士?這半年來你們舉薦了多少所謂的有能之士,可是結果呢,不是去了柔城暴斃便是束手無策!虧你現在還在這裡對朕說派有能之士去!”獨孤謨乾怒道,頭痛的越發厲害,“玉澤舉薦的人朕自然是相信。溫子洛,你五日後便啓程去柔城,若是查不出來,那邊不用再回來覆命了,朕就當你染上瘟疫死了!”
獨孤瑞聽着了這麼久,才總算是明白,原來溫子洛這是想要去柔城啊。但可恨的是,這個溫子洛到底還是沒有提出解決的辦法,卻沒有遭受到獨孤謨乾的責罰,反而自己剛纔那樣奚落她,倒是成了她順着下來的臺階。
獨孤玉澤聽着獨孤謨乾的話,心中高興得很。獨孤謨乾這分明是在表明他對自己的喜愛和看重,若不是出於對他的信任,獨孤謨乾又怎麼會堅持讓一個閨閣女子去柔城。況且獨孤謨乾怎麼能如此篤定連這麼多能人志士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偏偏溫子洛就能解決,還不是因爲是他推薦的溫子洛,還不是因爲獨孤謨乾對他的喜愛!
獨孤玉澤越想越是喜上眉梢,溫子洛可千萬別讓他失望啊。
“父皇,溫宜人才智俱佳,定然不會辜負父皇的期待。但溫宜人畢竟還年幼,去那麼遠的地方,也難怪溫丞相會擔心。”
溫衡道淡淡的看了獨孤玉澤一眼,若不是他提出溫子洛能有辦法解決,溫子洛又怎會去柔城,現在說這些冠冕之詞又有什麼用。溫衡道被獨孤謨乾剛纔這麼一吼,心知再無迴旋之地,索性閉上嘴不再說話,日後怎樣,也只能看這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若是她果真不能回來,雖然面子上過不去倒是讓他省了一份心,但這畢竟也是自己的骨肉……溫衡道想着想着,辨不清心中現在到底是何種滋味。
“爲了免去溫丞相的擔心,兒臣倒是想請父皇恩准兒臣陪同溫宜人一同前往柔城。同時,勘察體恤民情,昭顯我朝皇恩,穩住民情也未嘗不好。”
溫子洛默然無語的看着這父子兩,這三言兩語的就定下了她要去柔城,可是從始至終都未問過她本人一句,她本人也從未親口說過自己去柔城。畢竟柔城現在疫情嚴重,她還有許多事未做,現在到底還是惜命的。
可現在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她是不去也得去了。獨孤玉澤跟着去,雖然讓她看着心煩,可也算得上是給自己手裡多添了分籌碼,苦笑道:“如此,洛兒便替柔城百姓多謝六皇子了。”
獨孤謨乾想了想,道:“可是柔城那地方兇險的很,皇兒你去恐怕……”
溫子洛冷笑,獨孤謨乾果然是極其寵愛獨孤玉澤啊,現在讓自己的兒子去,倒是知道那地方兇險了!
“無妨,父親多慮了。柔城疫情雖然兇險,可現在卻沒有一個百姓因此死去,不過是讓人痛苦些罷了,況且一路有太醫跟隨,定不會出事。”獨孤玉澤笑道,對獨孤謨乾的關心很是習慣。如今他和獨孤瑞拼的不僅僅是勢力,還有民心。若是這次能夠順利解決掉柔城疫情之事,那他得到的可遠不止一座城的民心。
獨孤謨乾點頭道:“如此你便去吧,五日之後和溫宜人一起出發。”
獨孤西謨眉頭一蹙,對獨孤瑞使了個眼色。
獨孤瑞想了想,立即道:“父皇,兒臣也想去。”
獨孤謨乾不耐煩道:“你去作甚!”
“父皇,連六弟身爲皇子都明白要體恤民情,安撫百姓,那兒臣身爲太子更應該要身體力行纔是,方能顯示兒臣身爲太子的仁心善德。”獨孤瑞說得很是理所當然,心中卻是想着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去那種地方!但是一定不能讓老七獨自去撿了便宜,若是溫子洛當真有本事解決好此事,說什麼也不能讓老七有獨自攬功的機會。
獨孤玉澤聽着獨孤瑞說他要去,心中也是一陣不耐煩,這個獨孤瑞當真是討厭,什麼事情都少不了他!
溫衡道本着身爲人臣的本分道:“臣以爲太子還是不要去的好,畢竟太子你的安危關係到我國社稷,不能有閃失啊。”
“溫丞相說的是,大哥你還是不要去的好。”獨孤玉澤跟着道。
獨孤瑞斜眼看着二人,他自然是不會傻到讓他親自去,道:“哦,你們這麼說,本太子是不能去關心民情的人?那本太子身爲儲君,連自己的子民都不能關心,還能有什麼用!”
溫子洛聽後暗笑,這個獨孤瑞的確是個沒什麼用的,偏生到了關鍵時刻,說的話倒是不落於人後,但怕只怕……
“自然不是,太子,臣不是這個意思。——臣”
“好了。”獨孤瑞打斷溫衡道的話,道:“本太子知道溫丞相不是那個意思,也是擔心本太子的安危。那父皇,不若讓六弟代替兒臣去吧,既能顯示兒臣對柔城百姓的關心,也能避免兒臣出什麼意外。”
“他?”獨孤謨乾彷彿是不屑說道一般,一雙赤紅如要殺人般的眸子極其厭惡的看着獨孤西謨,只道:“朕也懶得管了,隨你怎麼安排吧。”
溫子洛深吸一口氣,果然是不出她所料,獨孤瑞要派獨孤西謨跟着一起去,他們怎麼可能讓獨孤玉澤有任何可能獨自撿了便宜的機會。
一想到去柔城有獨孤西謨陪着,溫子洛內心就忍不住叫囂,她怕自己忍不住會一劍殺了他!
獨孤瑞對獨孤玉澤得意一笑道:“如此,那邊麻煩六弟替孤去一趟柔城了。”
獨孤玉澤淡淡的回笑,若是獨孤瑞以爲隨便派個人代替他去便能得到民心,未免也想得太單純了點兒!
獨孤西謨面對獨孤謨乾如此厭恨的神情早已木然,只依舊冷着一張臉道:“臣弟自是願意替大哥效勞。”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樣決定了。”獨孤謨乾頭痛的揉額,正欲叫衆人都退下,只見王喜手裡端着碗藥走進來,道:“皇上,陸成將軍求見。”
“宣。”獨孤謨乾暴躁道,一把端過王喜手中的藥仰脖子喝下。
“臣陸成叩見皇上。”陸成一身戎裝走進御書房半跪下行禮。
溫子洛眸子一亮,盯着陸成。當初他護送老太妃的靈柩去聖天寺,她設計處理寂圓等人還多虧了陸成。溫子洛對陸成談不上多大的喜歡,但至少陸成沒有在衆人都看不起她的時候也看不起她落井下石,更沒有起心害她,總得說來,溫子洛對他還是有些感激的。
但更讓溫子洛驚訝的是,陸成竟然帶着佩劍進入御書房!在皇宮除了大內侍衛能夠佩劍巡邏外,其餘大臣將軍都需交出刀尖武器纔可進入皇宮。而陸成能夠攜帶佩劍進入御書房,可見獨孤謨乾對他的信任。
但是獨孤謨乾又似乎是很討厭陸成,總是將他打發的遠遠地。
“起來吧。去西北邊境巡視完了?”獨孤謨乾目不斜視的看着陸成道。
“回皇上,西北一切正常。”陸成答道,眸光轉動,在看見溫子洛的那一剎那頓時愣住,眼神中帶着驚訝,還有——傷感。
“一切正常便好。”獨孤西謨道:“你回來的也正巧,六皇子要和溫宜人去柔城,朕擔心他們的安危,你便跟着他們一同前去吧。”語氣中帶着急切,好似恨不得下一秒陸成便消失在他眼中,眼不見爲淨。而話語中完全不提獨孤西謨也要前去,彷彿懶得提一般。
陸成仿若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溫子洛道:“溫宜人也要去柔城?”溫子洛的事情陸成也略有耳聞,知她被太后封爲宜人。然而陸成一邊說着,眼睛卻始終看着溫子洛身上的羅裙。
“此次父皇派溫宜人去柔城便是希望她能夠破解柔城疫情之謎,若是陸將軍也去,那本皇子也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獨孤玉澤笑道。
溫子洛見陸成一直盯着自己的羅裙看,難道她衣服上有什麼髒東西?“陸將軍,洛兒的羅裙有什麼問題麼?”
陸成收回視線尷尬一笑道:“沒……沒,只是好奇溫宜人怎麼還穿着二十幾年前的衣裳,都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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