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對他們很沒有好感,問道:“有什麼事嗎?”
其中一人頭髮捲髮染成了黃色,象一才揉爛的**花,冰冷打量着張傑,滿口髒話,“你他媽的是誰,是這家的他媽的什麼人?”
張傑怒火騰地直衝腦際,面上卻很平靜,“我叫阿杰,是他們家的工人。”
另一人個黑人戴着耳環,脖子上掛着精大的金項鍊,一臉的兇悍,“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叫這家的主人出來。”
老戴維從屋裡聽到了,立刻趕來,後面跟着皮鬧的愛麗絲,愛麗絲重新開口說話,自己的心情也隨之變好,恢復了孩子頑皮的天性。
“老頭,盧奇讓我帶包東西給你們,不要在警察面前亂說。”
黃頭髮扔了一卷鈔票給老戴維,然後瞪了一眼老戴維,昂首挺胸的離開了。
“盧奇是什麼人?”
老戴維冷眼看着手中的鈔票,“這一區的老大,他在警告我們。”
“愛麗絲,你怎麼了?”
張傑聽到身後傳來摔倒的聲音,不知爲何愛麗絲,雙眼緊閉,蜷縮着身子倒在地上,渾身顫抖,嘴裡喃喃自語,象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張傑趕緊將愛麗絲抱進屋裡,蓋上被子,好一會愛麗絲才甦醒過來,雙目呆滯,流着眼淚,不理會任何人,也不哭出聲來。
一個人受到傷害,需要痛哭出來,釋放情緒,但愛麗絲將痛苦憋在心裡,會加重對心理的傷害。
老戴給急壞了,趕緊給南希打電話,見到了南希,愛麗絲才失聲痛哭。
南希詢問愛麗絲究竟怎麼回事,愛麗絲只是流着淚,什麼也不說。
一家人將愛麗絲送入了醫院,醫生檢查了愛麗絲,確認是受到了驚嚇,嚴肅道:“不能讓孩子再受到驚嚇了,她的精神會崩潰的,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愛麗絲剛開口說話,又陷入沉默,令南希更加痛苦,感覺天都塌了下來,難過的祈禱:“上帝,你賜予我幸福爲何這麼快奪走它,如果我有什麼罪過,請懲罰我吧,不要傷害我的愛麗絲。”
張傑作爲旁觀者,心裡也很壓抑,直覺與今天來的壯漢不無關係,一家人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使愛麗絲如此害怕,但是愛麗絲什麼都不說,傷心過後,沉沉睡去,臉上還掛着淚痕。
張傑握着愛麗絲冰冷的小手,替她擦乾淚痕,突然,一種難以言語感覺似畫暈瀰漫開來。
張傑閉上了眼睛,任由着這種感覺漫延,它象一隻觸角伸出了掌心,鑽入了愛麗絲的手指,電光火石之間,將意識與夢緊緊聯繫在一起。
人山人海的遊樂場,小商小販走動叫賣,電子音樂嘈雜混亂,霓虹燈似星辰閃爍,過山車裡的人發出刺激的喊叫,大人們帶着孩子開心的玩樂。
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底,愛麗絲,小小的個並沒有,穿着粉紅色的小花裙,扎着蝴蝶結,模樣天真可愛。
wWW▪тт kán▪¢ o 旁邊,一個臉上洋溢着微笑的男人,張傑看過他的照片,愛麗絲的爸爸,戴維,正將一隻漂亮的芭比娃娃遞給愛麗絲。
愛麗絲張大了水靈靈的眼睛,開心極了,緊緊地將娃娃抱在懷裡,親切地在戴維長滿了鬍子的臉上親了一口。
戴着耳環的傢伙,盧奇的手下,一隻手伸在懷裡,,向這對幸福的父女走來,臉上掛着死神的微笑。
手槍冰冷的槍柄反着光,他掏出一隻手機,烏黑的槍口對準了戴維的後心。
鮮血噴濺在愛麗絲的臉上,手裡的芭比娃娃掉落在塵土中。
戴維痛苦扭曲的面孔,遺憾淒涼的眼神,鮮血狂噴的傷口,象刀子割着愛麗絲幼小的心靈。
愛麗絲之所以再次陷入惡夢中,因爲那個殺手再次出現的緣故。
戴耳環的殺手看着愛麗絲,臉上帶着囂張的神情,似在說,你們永遠都是我槍下的孤魂野鬼。
張傑清醒過來,替愛麗絲蓋了下被角,默默地離開醫院,體內的真氣似狂風般鼓漲,殺氣在胸膛裡翻滾。
醫院裡,張傑無意進入愛麗絲的夢境後,知道了愛麗絲父親戴維的死因,看到了殺手的模樣。
張傑恢復了進入別人夢境的能力,也恢復了記憶。
安妮坐在汽車內盯着街頭的人羣,希望能夠看到張傑,三天了,一直沒有張傑的消息,安妮心急如焚。
手機響了,安妮心中一顫,直覺上是張傑來的電話。
這個手機號是到紐約剛換的,只有張傑、南宮長風知道。
電話那頭傳來張傑熟悉的聲音:“安妮,幫我找個人。”
“大哥,你怎麼三天不見人影啊,也不打電話來,急死人了,你現在在哪兒?”
安妮發瘋似的大叫着,自己都奇怪爲什麼會如此失態。
電話裡張傑沉默了一會,“見面再說吧。”
游泳池水泛着碧藍的波光,盧奇擁着女友激情的熱吻,昨天的賽車又賺了不少。
女友手裡端着香檳,象小貓一樣依偎在盧奇懷裡,“警察不會找我們麻煩吧。”
盧奇咬着女友的耳垂,令對方發出銷魂蝕骨的**,粗糙的大手在對方身上似蛇一樣遊走。
“沒人敢惹我盧奇,兩年有個叫戴維的傢伙,拍攝我賽車,想以此爲證據告我,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女友很享受盧奇的動作,半閉着眼睛,“那傢伙後來怎麼樣了?”
盧奇做了個開槍的動手,“他再也不能說話了。”
兩人發出了會意的**的笑聲。
“那是要有代價的。”
一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燈光,彷彿憑空出現的魔鬼,盧奇很生氣,誰敢闖入我的房間。
陌生人的亞洲人,從來沒有見過,奇怪的是,看着他,打心底升起強烈恐懼,潛意識的恐懼。
盧奇的聲音顫抖:“你要幹什麼?”
“淹死你。”
盧奇的夢境,這一切都是刻意營造的夢境,爲了誘導盧奇說出殺害的戴維的事。
想到愛麗絲受到了痛苦,一下解決盧奇,太便宜他了。
張傑讓盧奇在夢裡被殘忍地淹死,停止呼吸的剎那,救活他,然後再塞入水池,周而復始,經歷着無限恐怖的死亡循環。
第二天,盧奇的女友從睡夢中醒來,發現盧奇渾身抽搐,雙目圓睜,面色驚恐,嘴裡吐着水泡,離奇的死亡。
盧奇最得力手下,戴耳環的打手死於同樣症狀。
沒有了盧奇,愛麗絲家的街道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南希擔心愛麗絲精神會崩潰,整個晚上以淚洗面,沒想到,愛麗絲從夢裡醒來,快樂地跳下牀,嬌滴滴地喊了聲,“媽媽,你能做蛋糕給我吃嗎?爺爺說他也很喜歡吃。”
南希揉着紅腫的眼睛,驚喜地看着愛麗絲,以爲這是做夢。
愛麗絲指着牀上的芭比娃娃,學着大人的語氣,“淘氣鬼,你的衣服都髒了,我要重新買件新衣服給你,一定要愛護喲。”
南希不知道,張傑進入愛麗絲的夢境,移花接木地植入了一些充滿了愛的記憶,消除了恐怖的記憶,使其心裡充滿了陽光
咖啡館內,安妮扔了份報紙在桌上,頭版報道黑老大盧奇與手下離奇死亡,懷疑與巫術有關。
“你怎麼做到的?你什麼時候成巫師了。”
張傑沒有理會報紙,喝了口咖啡,輕描淡寫回答:“很簡單,動動頭腦就做到了,管他們怎麼說呢,明天我們就回國了。”
“你這麼做,太冒險了,會引起聯邦調查局注意。”
張傑放了杯子,不以爲然,“他們該死。”
安妮眉宇間多了分憂慮,“阿杰,我不是說他們應不應該死,而是你,你殺了人,而一點反應都沒有,變得冷酷無情,像一個,像一個。”
張傑語氣冰冷:“像一個殺手?”
安妮越來越感到不安,有種直覺,張傑正在蛻變,殺得人越多,越變得麻木不仁,這與原先認識的張傑完全不同。
邪惡的靈體改變了張傑大腦部分神經元,雖然靈體被消滅,被改變的腦神經無法復員,使張傑變得易怒,冷漠,兇狠。
人的情緒受到腦神經的控制,被改變的那部分腦神經,正是控制着邪惡情緒那個部分。
張傑的善良仍然存在着,處於主導地位,否則他不會同情愛麗絲,替愛麗絲復仇。
安妮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你掃描我的大腦?”
“我不會掃描你的大腦,我早就承諾過,你太敏感了。”
一道意念閃過張傑的大腦,就象平靜的湖面扔入了一枚石子,腦波向四面八方盪漾開去,有人侵入了自己的大腦。
張傑立即運起雲絮功至百會穴,將大腦保護起來,切斷了那縷腦波的聯繫,順藤摸瓜,向腦波襲來的方向搜查。
一張空的咖啡桌,杯子裡咖啡還冒着熱氣,襲擊的人覺察到已暴露,已然離開。
一個身穿風衣,高個子男子走出咖啡廳,背影看起來比較熟悉,張傑斷定就是他窺探了自己。
張傑向安妮施了個眼色,穿上外衣準備追蹤高個男子,閃亮的咖啡壺反射出輕蔑、包藏禍心的眼神,侍者端着咖啡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