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不樂意了,礙於對方是醫生,辯解道:“我爸媽都沒有神經病,我也沒得神經病,按醫學術語來說,只是精神有點問題。”
喬醫生臉色更陰沉了,輕蔑道:“喲,你懂得很多吧,你替我看病,還是我替你看病啊?”
張傑硬着頭皮賠笑,可不能惹惱了醫生,萬一胡亂開點藥,咱小命可就交代了。
“喬醫生,我那是開玩笑瞎說,哪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是您替我看病,我這人不僅精神不好,嘴也不好使,您別生氣。”
喬醫生臉色有所緩和,“看得出你還有點理智,不是無可救藥,好吧,我們看病,聽說,你總是出現幻覺?”
聽張傑介紹了病情後,喬醫生十分肯定的點頭,“完了,你得神經病了,沒治了。”
張傑苦笑,什麼啊,這就判斷出我的病情了,沒治了?判我死刑了?
張傑再三解釋,但是喬醫生充耳不聞,神情冷漠地的看着張傑,我行我素的開着藥方。
“去拍片子,然後回來。”
“多少錢?”
“1200。”
“喬醫生,還沒看病就要拍片子啊?也太貴了吧?”
喬醫生眼一瞪,“什麼,我這就是看病,不拍片子檢查,我怎麼知道你腦神經正不正常,有沒有腫瘤?你到底看不看病。”
張傑只好先去拍個CT,讓安妮在CT室等着拿片,自己先到喬醫生那兒接受別的檢查。
喬醫生用聽診器,在張傑全身聽了個遍,就差腳趾頭了。
“這種病稱作間歇性幻覺綜合症,也就是神經病的一種,你不用說了,以我這麼多年的經驗,沒治了,去青山精神病院住院治療。”
張傑傻了眼,青山精神病院?我的天啊,這要讓娘知道,她老人家還不哭死過去,大聲道:“大夫,我沒有神經病,只是睡眠不好,你不要太主觀了。”
這個時候,兩個男護士押着兩個病人來到了辦公室,“喬醫生,101,102號精神病人他們要去體檢。”
兩個病人神情泰然自若,安靜的站在張傑的身側,張傑奇怪的地看着兩人,他們是神經病人?看起來很正常啊。
喬醫生將給張傑寫的藥方擱在一邊,先替兩個病人開體檢證明,張傑再次重申只是睡眠不足造成的幻覺,堅決不去精神病院。
喬醫生笑了,用筆指了指進來的兩個病人,“張傑,你看他們有沒有病?”
張傑搖搖頭不知道,101號悄悄地貼着張傑的耳朵,“不要聽他胡說,他的醫術是醫院裡最差的,快走吧,他會將你像我們一樣,關進精神病院的,快走。”
張傑陷入了猶豫,坐立不安,101號說話條理清楚,哪有神經病,張傑相信他說的話,他肯定是被精神病院虐待,關押的,準備離開這個辦公室。
喬醫生看出了張傑的意圖,笑道:“他是不是讓你快走,不要相信我?”
張傑驚訝,101的聲音非常低,離喬醫生有點距離,喬醫生應該聽不見,難道他會讀心術?
“你怎麼知道。”
“你再等等,他們還有話跟你說。”
張傑摸不着頭腦,101與102都神秘地趴在張傑的耳朵上,面色緊張:“還不快走,告訴黨中央,我們絕不會說的,黑暗既然來了,黎明爲之不遠。”
張傑傻了眼了,哭笑不得。
喬醫生見張傑表情沮喪,得意地又向兩個病人問了個問題:“你們有神經病嗎?”
101、102號病人立即嚴肅地搖頭,“喬醫生,我們沒有神經病,我們只是睡眠不足,出現了幻覺。”
張傑像個鬥敗的公雞,徹底地蔫了,甚至懷疑自己真的有病,媽啊,兒不孝,大學上不成了,我要去精神病院了。
喬醫生的手機響了,忽然,張傑的頭腦像炸開了一樣痛,似有某種東西在頭腦裡翻江倒海般折騰,痛得張傑連死的心都有,捂着頭在地上翻滾。
男護士這種場面見多了,趕緊按住了張傑的胳膊,從兜裡掏出一支針管,準備打鎮靜劑。
張傑看着護士手裡的針筒,一針下去,自己就將人事不知,像木偶一樣被人擺佈。
張傑告訴自己,絕不可以被針扎到,雲絮功貫注雙臂,使勁一掄,將兩個比自己還強壯的男護士提了起來砸向了喬醫生。
喬醫生被砸倒在地,護士手裡的針反扎入他的胸口,似蛤蟆般叫喚了一聲,翻着白眼,暈了過去。
張傑踢開房門,衝出了醫院,兩個病人大笑着,興奮的跳着,趁機尾隨着張傑跑上馬路,鑽進了人羣,人們被他們載歌載舞的瘋勁吸引了,咣噹,幾輛車爲了避讓101、102,撞到了一起,醫院門口
喇叭聲響成一片,不一會堵個水泄不通。
張傑的頭痛來的快,消失的也快,衝出醫院頭也不痛了。
張傑失魂落魄的沿着街道狂奔,年紀輕輕,卻得了怪病,生活還有什麼意義?對抗靈體的雄心壯志都消失殆盡。
深秋的北京颳起了沙塵暴,冷冽而堅硬的沙粒打在臉上疼痛難忍,路人戴上了罩,張傑低着頭,頂着狂風,茫然的走回學校。
“張傑。”
自從頭痛過後,大半天沒有幻覺出現,安妮打電話來,張傑將手機關掉了,到了學校已經是下午了,沒去上課,躲在宿舍裡蓋上被子,睡也睡不着,胡思亂想,不願見任何人。
宿舍門開了,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有兩人走到了張傑的牀前,張傑很清醒,心道,同學們都去上課了,誰會來到宿舍?
張傑伸出頭,兩張熟悉的笑臉,馮剛和王震,張傑感覺眼睛有點模糊,不知不覺溼潤了,又是幻覺,想老朋友了,唉,閉上眼睛,等待幻覺過去。
馮剛拍着張傑的肩膀,“兄弟,不上課,在宿舍睡覺,你太腐敗了。”
王震打開了張傑的電腦,“怎麼樣,電腦好用吧,我的推薦沒錯的。”
張傑從牀上跳了起來,掐了掐大腿,好痛,籃球場上傳來激烈的拍球聲,不是幻覺,馮剛與王震真的來到了宿舍。
張傑開心的大笑,緊緊的摟着兩位好友,差點落下淚來。
馮剛一招金雞獨立推開了張傑,“喂,大學生,你不會成玻璃了,一見面又摟又抱的。”
“哈哈,兄弟,你們怎麼有時間到這兒的?”
馮剛帶着誇張的笑容,“王震要進軍北京IT界,佔領世界最高科技高峰。”
王震推開馮剛,假裝板着臉,忍不住還是笑了出來,“別聽他瞎說,我只是來跟一哥們聊聊,有一哥們跟我都是一團隊的,想和我在北京開一公司。”
張傑感覺新鮮,團隊?“什麼團隊?”
王震壓低了聲音,稍作掩飾:“嘿嘿,就是那種替人破解密碼,從中賺錢的活。”
“黑客,就算我不懂電腦,我也知道你幹什麼,那可是犯法的喲。”
馮剛一言挑破,擺出興師問罪的表情。
王震不以爲然,“咱這黑客,不算什麼,最多盜你些武器法寶,QQ號什麼的,賺點小錢,人家攻擊銀行系統的纔是大黑客,還有更厲害的,美國有傢伙,據說可以偷取人腦內的秘密,我們跟人家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不能比的。”
“你別謙虛了,王震,你不是說這次來,就是研究那種進入人腦的網絡什麼的?”
“拉倒吧,我哪會侵入人腦的網絡技術,這次來,是爲了一種名爲網絡尖刀的技術,可以進入任何一種網絡攻取信息,技術早就過時了,舉個例子,我筆記本有個信號接射器,可以侵入你周圍1000米所有的網絡,不管是有線的,還是無線的,只要電子信號,我就能破,嘿嘿,厲害吧。”
王震驕傲地舉起了手中的筆記本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