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又是一招。
寒辰那豪氣沖天的聲音如同天雷滾滾般的炸響在全場衆人的腦海中,這一刻,無人不驚,無人不被深深的震撼。
望着虛空中那狂傲之氣直破九霄的年輕男子,所有人都有些茫然失神。任誰都以爲寒辰和凌萬泉兩人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大戰,甚至凌萬泉的勝率還要高達六成以上。可誰都想不到,那個年輕的男子,以驚天之勢給予了衆人一個前所未有的震撼。
葉唯妮,蒲天澤皆是露出了錯愕之色。公孫蜇震驚之餘,臉色陰沉的無比鐵青,嫉憤之意瞬間佔據了全身。
洛葉華,歐陽毅,巫啓重,仇影等一些被淘汰掉的天才們,此刻不由自主的感到顫抖。枉他們自詡爲一代天才,爲了這次天榜大戰,他們不知做了多少的準備。可在他們這四個人的面前,卻是倍受打擊,顯得極度蒼白無力。
表情最爲複雜的就是丹皓府的天才,上官儀。她的腦海中現在已經是亂的不能再亂了,內心充滿了無數個問號。
那隻五位妖狐明明就是她的天賦神通,可爲什麼能夠被寒辰施展出來?
這一切來的實在太過於突然,在座的衆人沒有絲毫的準備。五府宗範的五位最強的掌權者早已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他們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了莫大的驚容。尤其是凌軒府府主,凌方棠。又驚又怒,兩眼泛着絲絲陰狠的紅芒。
炎舞撇了撇嘴,淡然的輕笑,道,“這死小子,原來還有這麼一張底牌,看來我昨天倒是多心了。”
喬菲琳同樣是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那個男人似乎每次都能給人一個特別的驚喜。
過了好一會,全場的觀衆才陸陸續續的緩過神來。此時他們纔想起還有一個被忽略掉了的凌萬泉。
地面的裂縫密集的深坑之內,凌萬泉一身是血,衣衫破損不堪。仰面躺在地上,兩眼呆滯無神的望着湛藍的天空。
以他的實力,其實能夠擋住那五尾妖狐的。但寒辰卻沒有給他凝聚武元力的準備,這一戰,他敗的着實窩囊,這一戰,他敗的絲毫沒有脾氣。
“咳咳!”
凌萬泉輕咳兩聲,口中溢出殷紅的鮮血。緩緩的舉起手臂,眼神中盡是不甘。不少人的心都被跟着牽動,尤其是巫啓重,仇影,於欽幾人。同病相憐,最能體會凌萬泉的感受。
“丟人現眼。”凌方棠氣的是咬牙切齒,朝着身後的凌方圖怒喝一聲,“愣着幹嘛?還不去把他帶下去療傷?”
凌軒府的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咆哮給嚇的一哆嗦,凌方圖連忙點頭,憋着一肚子的怨氣閃掠到凌萬泉的身邊,將其抱走,帶下去醫療。
全場的氣氛有點僵硬,人羣中僅能聽到輕微的嘈雜聲。五府宗範的天才全部被刷在天榜大戰的第三輪,而且一個比一個敗的慘烈,也難怪凌方棠不怒。
“第四戰,寒辰獲勝。”
昆陽宣佈賽果,積壓在全場觀衆內心的一口悶氣瞬間得到釋放。支持寒辰的觀衆們,隨之爆發出一片驚濤駭浪般的歡呼。
嗖!寒辰在虛空中滑出一道殘影,安穩的閃落到炎舞和喬菲琳的身邊。小黑興奮的蹦到他的肩膀上,睜着圓溜溜的閃亮大眼睛。
“哇哇哇!寒辰,你比黑大爺我還要帥。”
“沒有,沒有,你最帥。”寒辰隨着開起了玩笑。
撲哧!喬菲琳不禁被逗笑了,剛纔還笑傲全場的寒辰,這會又變的這麼不正經。
炎舞亦是笑着搖了搖頭,“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身上還藏有多少的底牌沒有施展出來?”
寒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俊眉輕挑,只是笑而不語。
高臺上的昆陽長老擺了擺手,示意衆人安靜下來。
“今天的比賽就此結束,晉級的四位選手明天上午進行半決賽,各自回去做好大戰前的準備。”
今天四場大戰雖然精彩,但對於觀衆來說卻是顯得意猶未盡。而一想到明天是蒲天澤,葉唯妮,公孫蜇,寒辰四人的巔峰對決。衆人卻是無比的期待,天榜大戰的走勢愈發的出人意料,風雲變幻,石破天驚。
就在這時,寒辰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順着目光望去,正是處於對面的公孫蜇。兩人目光相接,空氣中產生劇烈的火花碰撞。
戰鬥結束後,衆人開始散場。
寒辰隨同喬菲琳,炎舞回到住處之後,就獨自一人進入了房間修煉‘變身之術’。
今天在親眼見到了蒲天澤和葉唯妮的實力之後,寒辰心中同樣是被觸動了,這兩個妖孽一般的人物無論是遇到哪一個,寒辰都沒有太多的把握去迎戰他們。自己身上有底牌,別人的身上未必就沒有。所以寒辰必須要做好一切充足的準備。
“他還真是夠拼命的。”炎舞依靠在大堂的門口上,妖異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
喬菲琳走了過來,紅脣輕啓,“他很特別。”
“以前我也聽菲煙說過這句話。”炎舞眼眸流轉,記得那會她對這句話卻是不屑一顧,然而後來,寒辰卻是給了她多次感動。“寒辰怕是想打敗蒲天澤和葉唯妮了。”
“不。”喬菲琳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他的目標是那個神秘的第一名。”
神秘的第一名,壓在蒲天澤,葉唯妮和公孫蜇頭頂上的妖孽。很少在學院露面,卻能夠牢牢的佔據天榜榜首。
那個人究竟是誰?也許在決賽的那天,就會出現了。
無罪之城,丹皓府。
傍晚時分,猶如一座皇宮般大的丹皓府掛起了明亮的燈籠。森嚴的守衛在各個地區來回移動,作爲煉藥世家,丹皓府的對外戒備程度,在五府最爲嚴謹。
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廳,丹皓府的掌權者上官劍端坐在上堂,在他的左側站着一箇中年男子,男子器宇軒昂,相貌俊朗。正是上官劍的大兒子,上官南。同樣也是上官眠的兄長,上官儀的父親。
上官劍生有兩子一女,大子上官南處理府內的事物,二子在外管理家裡的產業。最小的女兒就是上官眠。
堂下站着上官眠和上官儀,一個低着腦袋,心虛的樣子。一個冷眼相視,面帶揶揄。
“眠兒,你還不老實交待?”上官劍目光直視上官眠,不容抗拒的語氣中卻又充斥着掩飾不住的疼愛。
“交待什麼啊?”上官眠擡起頭,水靈靈的大眼睛輕輕轉動,漂亮的娃娃臉彰顯可愛。
“你和那寒辰,到底是什麼關係?”
“還能是什麼關係?他是五府宗範的學生,我是導師。你想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哼,還敢狡辯。”上官劍輕哼一聲,繼而又對上官儀,道,“小儀,你再把那天在府外看到的事情說一遍。”
上官儀點了點頭,眼角斜視上官眠一眼,道,“回稟爺爺,大約在半個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從學院回來取一件東西。碰巧就在府外見到上官,嗯,見到姑姑和寒辰鬼鬼祟祟的在一起,而且寒辰還是赤-裸着上身,沒穿衣服。”
“儀兒,你可別亂說。”上官南皺了皺眉頭,連忙說道。他和上官眠的兄妹感情非常要好,幾乎對這個妹妹是百般疼愛。
“我纔沒有胡說。”上官儀堅定的說道。
上官劍的面色並沒有什麼變化,這件事他早就已經聽上官儀說過了。“眠兒,爲父相信你不會做出那等苟且之事。你當時只是說在外面偶然和寒辰遇到,那爲父問你,煉丹房的天魂彩七葉去哪裡了?”
天魂彩七葉?
上官眠頓時有些心虛,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小貓一樣,支支吾吾的回答,“是,是我不小心在煉製天魂丹的時候,浪費了。”
“小眠,你也太?”上官南那叫一個肉疼的表情,他自然知道天魂彩七葉是種什麼珍貴的天材地寶,上官眠隨口一句浪費了,這也太敗家了。
上官劍卻是面不改色,輕輕搖了搖頭,“眠兒,從小到大你就有一個習慣,凡是在說謊的時候,右手總是放在左手掌心。”
上官南和上官儀下意識的把目光轉向上官眠的雙手,果然是左手緊緊的握住右手。上官眠連忙把手縮到後面去,一副委屈的樣子。
“老爹,你就別問我了,我不想回答。”
撒嬌這一招是上官眠經常用的招式,每次都能讓上官劍妥協。不過這一次,上官劍卻沒有順着她的意思。
“眠兒,天魂彩七葉你給了寒辰對嗎?他那天晚上是潛入了我丹皓府偷取藥材的對不對。陰陽鼎也被你啓動過。”
連續的三句話,看似在詢問,但上官劍的語氣卻是在敘述一樣,且說的尤爲堅決。
上官眠終於是裝不下去了,撇着小嘴,可憐兮兮的望着對方。“老爹,你就放過我吧!我真跟寒辰沒什麼關係。”
“那你承認把天魂彩七葉送給了他?”
“我?”上官眠頂着三個人的壓力,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