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之後,陸子明終於恢復到了平靜。渾身就好像是脫力一般,沒有了絲毫力氣,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剛纔的那一幕實在是太可怕了,陸子明現在想來都有些心有餘悸,呆呆的站立在當場,遲遲迴不過神來。感受着此時在體內靜靜流淌着的毒瘴之力,那股嗜血好殺的狂躁之氣再也感覺不到了,但是陸子明知道它們並沒有消失,而是深深的隱藏了起來,等着下一個爆發的機會。陸子明的身上開始冒出冷汗,他現在就好像是在獨木橋上行走,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跌落進無底的深淵。
不知不覺中,雨已經漸漸的小了。陸子明運功將身上溼嗒嗒的衣服烘乾,擡頭向四周看了一眼,陌生的郊外,陸子明苦笑了幾聲,擡腿向都市的方向走去!
重新來到鋼筋混凝土的森林,陸子明心中的感受卻和從深山剛走出來時截然不同,多了一些惆悵,少了一些灑脫。折騰了大半天,陸子明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擡頭四望,在他的前方不遠剛好有一家小飯館,招牌上龍飛鳳舞的寫着四個大字--龍來酒樓。“龍來酒樓?”陸子明輕聲唸叨了幾遍招牌的名字,終於忍受不住飢餓,昂首走了進去。
“老闆娘,還做不做生意了?再不拿吃的來,我們可要動手砸店了!”陸子明剛走進門,就聽到一桌客人一邊用筷子敲打着茶杯,一邊連連的張口呵斥道。一位體態端莊的中年女士,臉上寫滿了惶恐,眼神中更滿是驚懼,對那桌鬧的最厲害的客人,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家的爐竈壞了,我丈夫又不在家,沒辦法招待諸位了,你們還是到別的地方去吃吧?”“到別的地方去吃?說的輕巧!大爺們走了這半天了,這肚子餓的都快當鼓敲了。外面又下着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吃飯的地方,你卻
跟我們來這一套?怎麼,擔心我們付不起錢嗎?”那漢子說完,猛的從腰間拔出一把鋥亮的砍刀,猛的往桌子上一放。
砍刀反射出道道寒光,那老闆娘何曾見過這樣的架勢,早已經是駭的兩腿發軟,嘴脣哆嗦。這時候,亮刀漢子身旁的一個顯得有些瘦削的男人站了起來,按住大漢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大飛,幹嗎對人家這麼兇呢?人家一個婦道人家開個店也不容易,我們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說完看向老闆娘說道“老闆娘,不要怪我的這些兄弟粗魯,他們是真的餓了,這人餓了,脾氣自然不會好。這樣,我們不用你準備的多豐盛,哪怕是一碗叉燒飯,我們也能將就!叉燒飯簡單吧?用個煤爐也能燒好,這不算是爲難你了吧?”
老闆娘如蒙大赦似的,感激的不停點頭說道“是,不算,我這就去!不過煤爐比較慢,你們可……
能要等的久些……”還沒等他說完,那亮刀大漢又不滿的吼了起來說道“給你十分鐘時間,十分鐘內,叉燒飯不端到我面前,我就砸了這個鳥店!”“十分鐘?”老闆娘的神色一苦,吶吶的說道“十分種恐怕連米飯也弄不好……”“那我不管,你自己看着辦!”大漢粗聲粗氣的說道。老闆娘將目光投向那個瘦削男人,男人聳了聳肩膀說道“老闆娘還是儘量想想辦法吧,總不能老是讓我們讓步吧?”
“不如這樣,這一頓就算是我請幾位大哥……”老闆娘說着從口袋裡摸出幾張大鈔,說道“請幾位大哥拿着這些錢到隔壁去吃吧……”還沒等她說完,那亮刀大漢一把將老闆娘手裡的鈔票扇飛了出去,怒聲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敢情在你的眼裡我們都是敲竹槓的小混混是不是?兄弟們,不吃了,給我動手砸店!”
“不要,不要!幾位大哥請息怒!”一聽對
方要砸店,老闆娘頓時急了,拼盡全力攔住幾人,哀求也似的看向那瘦削男人,希望他能爲自己說句話。哪知道瘦削男人也是一樣的鐵青着臉,說道“老闆娘,我是看你不容易才爲你說幾句話,可是萬萬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對待我們,這是對我們的不尊重你知道嗎?現在要麼在十分種內弄好叉燒飯,讓我們高高興興的吃了,要麼你就不要怪我的兄弟們動粗了。”
就在老闆娘進退兩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陸子明緩緩的走了過來,淡淡的說道“不就是幾碗叉燒飯嗎,十分種的時間綽綽有餘了!”陸子明的話讓衆人齊齊一愣,瘦削男人一夥轉頭看來,見是一個弱冠少年,心中輕視,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老闆娘卻有些不忍的說道“小夥子,這裡沒你的事兒,你還是先走吧……”陸子明衝老闆娘笑了笑,擄起衣袖,說道“老闆娘,廚房在哪裡,十分種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分鐘了。”
看看陸子明似乎是信心十足的表情,老闆娘一咬牙,死馬當成活馬醫,說道“跟我來吧!”說完徑直將陸子明帶到了廚房裡。此時的廚房是一片狼藉,爐竈被人砸的不成樣子,只有兩個孤零零的燒水用的煤爐被隨意的扔在一邊兒。
看到眼前的場景,陸子明納悶兒的問道“這是怎麼會事兒?”老闆娘苦笑了一聲說道“還能是怎麼會事兒,還不是那幫天殺的造的孽?他們是這一代有名的小混混,號稱七匹狼,七個遊手好閒而又心狠手辣的傢伙湊在一起,以向這裡的店家索要保護費爲生。我丈夫前年出門,卻不知道遇到了什麼變故,至今未歸。這幫壞蛋見我一個人,時不時的上門來勒索,今天我實在是交不出保護費,他們就砸了我的爐竈,還要我做飯給他們吃……”“豈有此理,這分明是他們在戲耍你嘛!”陸子明有些憤憤不平的低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