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與慕容於飛的婚禮如期舉行,牧景在成親當日對慕容於飛也沒有怎麼爲難,只是讓對方一定要待自己的妹妹好。
這事情折騰了完了。和雅也落了陣清閒,她在這段時間也多方踩點,找到了不少好鋪子。她讓牧景多留些時日,代他在好好考察那些鋪子。北雁那般有上官玉書在操心着,她也並不擔心。不如讓牧景在這邊多待些日子,把新店開起來。
當然,首先她定不會來大的手筆,她還是依着在北雁那邊的路線,首先開的是胭脂店——清和齋分店。清和齋的名聲早已天下皆知,這南詔京城又是個富的流油的地方,若是能夠在這裡開一家清和齋,必然收入可觀。
“東家,我四處走訪過了,有一家叫水色的脂肪店因爲經營不善要轉手,但那個鋪子的位置極好,如果能夠打下,那不禁省了成本而且還能得個好碼頭。”牧景說着將有關水色的資料一沓放到了她的面前。
此次她是喬裝出宮,慕容飛鳴那邊她自是打了招呼的。雖然對方對於自己這種無聊地就往宮外跑的理由有些懷疑,但也並未阻攔。想來他可能有的是辦法來查出她在做什麼。而且,指不定她此刻與牧景商議開店的事情,他也盡數知道。既然他放任她不管,那她就有理由爲所欲爲。她做的又不是什麼出格的事情,又有何好怕的。
將那一沓資料看完,她點頭道,“的確是個好碼頭,這轉讓的錢也不算高。你看看那水色夥計怎樣,有可用的就留用。也省的後面再招人。”
“是。”牧景頷首,胭脂店的事情就此談定。
回到王宮,香菱就興奮地告訴她,說王上已經定下與她回門的日子了。
“咦?這麼快。”不過好像在南詔也過去兩個多月了。她跟孃的書信也早已累了半箱子。時間過的這麼快啊。
“王上說,這回門的禮品就由娘娘您決定。還有王爺和牧歌那邊,也讓您去告訴一聲。”牧歌已經是側妃了,但香菱還改不了直呼其名的毛病。
若是無他人在場,和雅倒也不怎麼說她,但現下四周可都是嘴多的宮女,她不免教訓了一句,“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牧歌如今是王妃,王上所賜封號爲儷。你當呼爲儷妃。”說來這封號的事情,起初慕容飛鳴是選的寧,但和雅瞧着覺得這寧有些諷刺,好似逆來順受之意,於是要求改成儷,意伉儷情深。本以爲他會反對,但沒想到他竟同意了。至於爲何,她想大約是他覺得這只是個封號而已,並不想在這種形式上東西與她多有理論。
“是,是,您看奴婢這嘴啊。”香菱一聽,當即就認錯。
但和雅還是威嚇了她,“下次再說錯就掌嘴,知道痛就知道記住了。”
“是,是。”香菱猶自笑着,知道娘娘只是說給那些人聽的。
靜荷看她們主僕二人,覺着多有不稱。這香菱雖然機敏,手腳利落,但做
事卻還不及南詔王宮的一些聰明的宮女。這樣的心腹,赫連和雅爲何還要留在身邊?
面對靜荷的直視,赫連和雅望了過去,問,“靜荷,你在看什麼?”
“回娘娘,奴婢是想奴婢纔剛從北雁來到南詔,這次娘娘回門,奴婢可否不隨同?”靜荷躬身回道。
不帶你回北雁,讓你作亂南詔?就算她肯,慕容飛鳴也不會。不過這惡人,何必她來做了,於是她笑着點頭,體諒地說道,“你來也還沒多久,就這麼回去,舟車勞頓,委實辛苦。你想留下便留下吧。”
“是,謝娘娘。”靜荷低首謝恩。
但和雅很快又說道,“但是這事情單單本宮準了還不行,隨行的人是覃統領安排的,靜荷你那麼能幹,他可能還是會讓你去的。你不去,最好還是也到他那邊去打聲招呼。”
覃瑤是王宮近衛軍統領,主管的就是這王宮的秩序。她這般對靜荷說,深層的意思就是你要搗亂最好先去摸清楚底了再說,否則偷雞不成蝕把米可就糟糕了。
靜荷自然理解她這話,略低首思索片刻後,說,“是,奴婢謝娘娘提醒。那奴婢這就過去與覃統領說說。”
“好,你去吧。”和雅點頭。
香菱見靜荷離去,想到她是去見覃瑤,心裡忽然又有些怪怪的感覺。這樣單獨然讓她去了,不會怎樣吧。
和雅見她看着大門發愣,笑着問她,“你這樣看着,莫不是也想跟着去?”
香菱一驚反應過來,忙低頭說,“不是的,娘娘。奴婢答應過娘娘不跟覃瑤往來太過親密,奴婢一直記着。”
她這樣一回答倒讓赫連和雅給愣了下,原來她一直在忍着啊。這也難爲了這個丫頭,畢竟是要情竇初開的年紀,結果一場戀情卻要被她扼殺在搖籃。她伸手對香菱說,“香菱,你過來。”
“是。”香菱走過來了些,和雅讓她坐下,然後便拉了她的手
香菱先是驚了下,而後小聲說,“娘娘,這樣不行。奴婢怎可與娘娘平起平坐。”
“沒事,我與你親近,她們都是知道的。對外又能說出些什麼來。”和雅搖頭並不在意。
香菱聽她這般說了,纔算安定下來。但心裡頭還是想着待會要快些起來,就算娘娘覺得無所謂,但她會擔心,擔心別人說娘娘親疏有別,沒上沒下。
“你如今年紀尚小,我實在不想你如清芳那般早早的嫁人。做一個妻子和一個母親都是不容易的。”赫連和雅撫了香菱的發,“我心裡一直把你當作妹妹來看,你跟在我身邊應該知道的我是如何待你的。讓你跟覃瑤保持距離,我也只是想保護你。”
“奴婢明白的。”香菱點頭,小聲回道,“奴婢就算不嫁人都好,奴婢只想一輩子留在娘娘身邊。”
“說什麼傻話呢!女子當然是要出嫁的。”若香菱是個特立獨行,有自己主
見的丫頭,她倒可放心地讓她去做過獨身的女子。但是香菱這純良的秉xing,根本就不適合做那樣的女子。嫁個好男人,將來相夫教子,纔是她最好歸宿。
“娘娘當初沒嫁人之前不也說了女子不出嫁照樣可以活的好好的,奴婢知道,若非皇上旨意,娘娘也不會嫁給王上的。”香菱低頭小聲說着,“奴婢知道娘娘不是一般的女子,會因爲一些傳言或是身外的地位財富而傾心於一個男子。但是奴婢覺得娘娘與王上真的很般配,你們能成爲夫妻,奴婢好高興的。”
這孩子——原來她都知道的。赫連和雅欣慰笑了笑,說,“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尋找。你覺得待在我身邊很好,可我覺得這樣是我耽誤了你的人生。”
“不會的,奴婢是心甘情願的。”香菱急忙說道。
“你現在這麼說,是你還沒有遇見你很愛的人,當你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只會想跟他在一起。”和雅輕聲說着,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只是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成爲了她不想憶起的一段。
“奴婢不論如何都不會離娘娘而去,若奴婢所愛的人不願意奴婢跟隨娘娘,那奴婢不嫁給他也罷。”香菱絕決說道。
她說這番話時,態度異常的堅定,都不似往日裡乖巧的她了。
和雅點點頭,也不置可否,這丫頭的忠心已經埋到了心裡。恐怕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她也不急於開解,事實往往勝於雄辯。所有的事情都有其自然的順序規律,香菱遲早會明白那些道理的。
彼時靜荷也來到了鳳鳴閣請求見覃瑤。
覃瑤此時正在爲慕容飛鳴整理奏章,聽侍衛說靜荷求見。他便望向慕容飛鳴,“王上,那屬下去看看她有什麼事?”
“去吧,她若是要求什麼,你決定的了的就自己決定了,覺得有問題的就來向孤王彙報。”慕容飛鳴眼神示意了下,覃瑤便就點頭退下了。
靜荷是美人,只是在那一站就是一道風景。覃瑤出來時,面上帶着親和的笑意,“靜荷姑娘有事找我嗎?”
“覃統領。”靜荷見了他,還是恭敬地行了禮才起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奴婢聽娘娘說,娘娘回門時,是覃統領安排隨行的人選。奴婢方從北雁過來,車馬勞頓,恐怕再往回一趟會支撐不住,到時候在隊伍裡反而拖累了別人。所以奴婢請求留在南詔。”
“哦,原來是爲這事啊。靜荷姑娘的考慮也有道理,只是我如今名單還未擬出,等到時候我再答覆你吧。”覃瑤也是兼管理情報的,自然知道這事情的蹊蹺,於是編了理由想來個緩兵之計。等下進去再請示王上,看他想如何對付這細作。
“哦,這樣啊,那奴婢就回去等您的消息。”靜荷一聽他這答覆就知道他想拖延,想到在赫連和雅那兒被推到這裡,在這裡又被拖延好似他們都串通好了一樣。難道赫連和雅跟他們有勾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