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世上什麼最難尋,在不同的人心裡有不同的詮釋。就如生病的人想要健康,貧窮的人想要財富,而寂寞的人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知己相陪。
軒轅文康見她反問自己,並不覺得突兀,反而覺得她年齡小真xing情,道:“你說,我就信。”不知爲什麼,他脫口而出的就是這句話,心中一震,自己竟然就這般相信一個剛剛認識不到幾個時辰的人?這還是第一次,但一想,等自己回了西臨之後,或許之後,便也難得相見,於是,便也釋懷了。
他在心裡這樣想的同時,和雅也詫異於他的這一句話,不過詫異歸詫異,也沒多想,不過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之後還會不會有交集還是未知之數。
“那我便說實話,我是第一次玩這雅歌投壺,但是我有辦法贏你,你信不信?”和雅看出來了,軒轅文康雖然在玩投壺,但是心不夠靜,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軒轅文康本來是當做遊戲在玩,也並沒有怎麼上心,但是聽她這一句,道:“哦~你對自己就這麼有信心?”
“做人總不能對自己沒有信心,你說呢?”和雅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
軒轅文康仔細咀嚼了這幾字,發現說的有道理,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在二人說話間,就有人將二人投入壺中的箭矢數目記錄了下來。見一切都恢復了原狀,軒轅文康對那女子示意,一首清越的曲子了響起來。
和雅細細聽了一會兒,與之前的曲子不同,第一首曲子開始還比較的緩慢,是一個從緩到急的過程。
而這首曲子從一開始便是急促,讓人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想要跟着曲調走,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自己那麼做一般。
和雅不由眉頭一皺,看向彈琴的女子,卻見她神色如常,並沒有什麼不同,難道是自己多心了麼?
再看看軒轅文康,他的投擲速度粗粗一看雖然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細心一看,還是會發現他的速度比上一輪要稍稍快一些,而且也沒有那般準了。
她沒有想到這雅歌投壺還有這般神奇的地方,但是一想到自己之前彈琴的經歷,只要心平氣和,心思純淨,不驕不躁,就能夠不受外界的干擾。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睛,拿起一旁的箭矢,投擲,“哐當”一聲,一隻箭矢投中。
沒有興奮與激動,淡定自己的情緒,也沒有看軒轅文康,只是一心在投擲,眼裡和心裡只有這一隻箭矢與壺口的距離。
她全身心投入的同時,並沒有發現那彈琴女子的詫異目光,以及一旁已經微微有些心亂的軒轅文康。還是一曲終了的一聲,她才停下,看着自己投中的箭矢,臉上露出了笑意,比上一輪有進步,並且不是一點點,再看看軒轅文康,雖然成績也不錯,但是相比上一輪,還是微微遜色的一些。
“賢弟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一輪,你贏得漂亮!但是下一輪,不會這般容易了!”軒
轅文康微微不甘心的說道,不過也沒有特別表現出來,畢竟這只是一場遊戲,輸贏並不是那麼重要。
對於和雅來說,不過也是藉着多喝幾杯罷了。這人一旦好強起來,也是可以讓人刮目相看的。
前兩輪綜合下來是平手,第三輪纔是重頭戲。和雅才發現他們身後有不少人在觀看,原本有些空蕩的二樓臨窗,已經坐了不少人。
好在那些人也聞音知雅,只在一旁欣賞,沒有出聲打擾。
和雅與軒轅文康相視了一眼,二人都知道了對方的心思,但也沒想着去轉換場地,畢竟,這雅歌投壺,有旁人在一邊看,也可以烘托一個氣氛,只要不打擾他們就夠了。
第三輪遊戲便也在嫋嫋的曲子中響起來,這曲子沒有之前的鏗鏘與急促,而是緩慢,慢到極致,有一種慵懶的感覺,像是將人的感官放慢了下來,像是伯牙在尋找知音一般的,那種欲泣欲訴。
當一個人做一件事情心無旁騖的時候,那麼,她離成功便更近了一步。現在的和雅便是如此,遊戲一場,她不用這麼投入,但是,她之前說了那番話,便要拿出一點兒實力讓對手瞧一瞧,不是麼?
每一次箭矢落入壺中的時候,都可以聽到有人鼓掌的聲音,一時之間,充滿了“哐當”聲與掌聲。這就像是一場個人的實力驗證,這麼多旁人看着,見證你的成功。
當最後一支箭矢投入壺中,軒轅文康拍了拍手,道:“好了!”
和雅望去,這一次,他像是沒有受到干擾一般,表現的還不錯,她剛纔倒是輕看他了。當然,願賭服輸,她也作勢拍了拍手,走到軒轅文康身邊道:“文兄果然好身手,在下甘拜下風!”
“賢弟客氣,初次玩着遊戲,就能有你這個成績,我認識的人之中,怕你是其中的第一人。”軒轅文康毫不吝嗇的稱讚道。
一旁的侍從聽軒轅文康這般說,擡頭看了和雅一眼,見她忘了過去,立刻收回了視線。和雅不禁蹙眉,這人……
“既如此,勝負已分,爲了不負賢弟之前定下的規矩,爲兄只能先乾爲敬了!”軒轅文康與和雅走到座位上,就開懷暢飲道。
酒過二巡,和雅見他不像是爲了自己那句話而喝的酒,像是有什麼心事,才這般的借酒消愁。她來也是這般借酒消愁,現在喝得也差不多了,但是他卻還在不停的斟酌。
“喝酒也是要講究一個品字,文兄這般喝,與那些牛嚼牡丹的人有什麼差別,倒是糟蹋了這美酒與這美名!”和雅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瓶,說道。
“這酒味道不錯,入喉先苦再澀,然後慢慢甘甜,最後無味,倒是像極了人家百態的滋味,各種心酸苦甜。”軒轅文康端詳着酒杯,自言自語的說道。
和雅見他那樣,分明有些微醉了,道:“這酒還有個更好的名字,叫做竹葉青。”
她的話一落音,軒轅文康接着道:“竹葉青?”他不知道這個名字還有什麼特別的意味
。
“世上有一種毒蛇的名字,便喚竹葉青,它渾身的顏色與竹子的顏色極爲相近,便喚作竹葉青。多少人喜歡竹子,喜歡他的高風亮節,卻總是忘了,竹葉青是有毒的,越美的東西越是毒。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就如這酒,如同穿腸毒藥,卻有那麼多的人放不開,拿不下。”和雅念念叨叨的說道。
“呵,沒想到賢弟還有這一番見解,倒是讓我大開了眼界。只不過這叫竹葉青的蛇,我倒是從來沒有見過呢。以後有機會,一定派人去找找看!”軒轅文康打着酒嗝說道。
“越美的東西越是有毒,自己之前怎麼就看不清呢?”
和雅聽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知道他是有事憋在心裡煩悶,所以纔想着借酒消愁,只是很多人常常在喝的時候會忘了這句,借酒消愁愁更愁。
“文兄要是信任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說說。說實在的,我也是因爲家中有事不快,才逃出來喝悶酒的……”有一個人傾吐,總比什麼事情憋在心裡要好一些,況且,這個人還是陌生人。不是有句話說,在熟人面前不知如何開口的事情,在陌生人面前卻更加容易傾吐。
“你也是這般?呵呵。”軒轅文康聽和雅這麼一說,擡起頭來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麼是我也這般?難道你也是?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有緣人麼?”和雅笑道。
“家裡,呵,家。你見過有什麼事情這般專斷獨行的家人麼?”軒轅文康說罷,端起桌上的酒瓶,直接灌了下去,酒水順着他的脣角流出,衣襟上撒下一片酒漬。
“我姐姐,硬是要求我取一位素未謀面的女子,你說,我能甘心麼?陪着自己一輩子的人吶!平時什麼事情不能做主也就罷了,偏偏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不能做主!你說,我是不是活得太過窩囊?!”說罷,他哭哭笑笑的自斟自飲,像是沒想過等她的回答,不過是自己的一番發泄罷了。
在宮裡,他事事不得做主就罷了,有一個將權勢牢牢攥在手心裡的姐姐,他想做什麼都是舉步維艱。可是,這些話,在那偌大的皇宮,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雖然站的高高在上,被萬名敬仰,可是,那種權利被架空的感覺,誰還稀罕這高高在上?!
“不甘心的話就努力爭取吧!所有的權利不都是自己爭取來的麼?如果只有眼睜睜的等着別人將權利賦予在你手裡,那只有等一輩子了,等到別人身死或者你心死!”她還記得當初她與景王退婚時,若不是自己一心的堅持,哪裡會有成功退婚。只不過,自己又陷入了另一個困境罷了。
“身死?”他搖了搖頭,“心死麼?不可能!”誰能讓一個野心勃勃,一心抱負理想的人心死呢。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想要得到。
【作者題外話】:崩潰了,你們不罵我能死啊。要是不喜歡就別看了成不,每次看評論區都是這樣,先前都好好的,至從上架開始,就死命的罵我。大哭,淚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