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富海站起身來,又看了看廖昂軒,隨口問了句:“廖公子年輕有爲,不知今年春秋幾何啊?”
“小民癡長二十二歲。”
富海聽了這話,又看了看他,然後微微一笑,準備離開。卻見廖昂軒急忙從手上扯下一枚藍寶石戒指,快走幾步,塞在了富海的手裡。
“您這是……?”富海看着廖昂軒問道,就連藍萱也有些驚訝地看着廖昂軒。
“公公。我這小兄弟,父母雙失,又久居鄉里,雖然有些才學,但畢竟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小民求公公,千萬爲她周旋一二……”
聽了廖昂軒這話,藍萱不禁覺得心頭一熱:從自己認識這廖昂軒開始,只見過他頤指氣使的對別人批手劃腳,都是別人在求他,何曾從他的口中聽到過一個“求”字,更何況,他不是爲他自己,而爲我……
只見富海一笑,說道:“公子多慮了,就算公子不說,雜家也要看在左相的面上幫陸公子一二的。看來,這陸公子與廖公子真是相交甚深啊,這物件太過珍貴,雜家實不敢收,公子的心情雜家領了……”
廖昂軒也不勉強,吩咐雨墨道:“去賬房那裡,給幾位小公公取些果子錢,再給富公公……”
“雜家就免了。”
“不不,這是禮數,斷斷不能免的。”
說着,廖昂軒低聲對雨墨說了個數,雨墨點點頭,快步向賬房跑去。
藍萱走在後面,拉了拉廖昂軒的衣服,低聲說了句:“費心了。”
只見廖昂軒臉上一本正經的低聲回了句:“這些都記你賬上,以後我再和你慢慢算。”然後,扔給藍萱一個壞笑。
藍萱被他這句話說得又氣又笑,心裡想着:這個人,好好的話,怎麼到了他口中轉上一圈,就完全變了味道呢!
廖昂軒將富海和藍萱送到大門口,直看着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纔回到府裡,他悶悶的回到房裡,一個人也不留,躺在牀上發呆。
“少爺沒事兒吧?”看着廖昂軒的樣子,小廝們私下裡議論道。
“應該是在擔心左少爺和陸少爺吧。”
“不過,如果左少爺他們真的出了事兒,會不會連累了我們家少爺啊?”
“吃飽了沒事,在這兒耍嘴皮子玩呢,是不是?”不知何時,雨墨也回到了院子裡,聽了小廝們的議論,低聲喝道。
被他這一喝,其他小廝們也都沒了聲音。各作各事都散開了。
在進宮的路上,藍萱一直沒有說話,她心裡一直在琢磨着:漏題之事,一旦說破,就不是小事。不知現在朝裡究竟是個什麼情形。想着,如果能趁這個機會,了斷了左俊忠也不是壞事,可是剛剛聽富海的話,說是要看在左相的顏面上對我施些照顧,既然如此,想必那皇帝也是想保全左家的。看來,現在這時機還是不對,如若逆勢而行,不但會事倍功半,更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這裡,藍萱不禁又想到了廖昂軒,這個傢伙究竟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明明看得到他在幫我,可是怎麼一轉念間,就覺得在被他算計呢……
富海見藍萱一直沒有說話,以爲是初次面聖,心情緊張所至,只是好言安撫了幾句,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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