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萱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說:“雖然不知道什麼叫黃門,但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
“本王還真當你博覽羣書,無所不知呢。你難道沒讀過周密寫的《齊東野語》麼?那裡有這樣一句:世有男子雖娶婦而終身無嗣育者,謂之天閹,世俗命之曰黃門。”允臻笑着說道。
藍萱聽了這話,瞪着允臻說道:“你直接告訴我黃門是太監門不就得了!還用得着這麼引經據典的!”
“這纔有趣嘛。”
“有什麼趣?哪裡有趣?把我送進宮裡當太監有趣了?”
說着,藍萱氣急敗壞的牽着馬就走,開什麼玩笑!我也得有東西讓你們閹才能進得了這黃門啊!這一次,險此被這個壞心眼的王爺害死了,還說幫我,幫我什麼?幫我快死啊!
允臻笑着一下子拉住藍萱,說道:“你急什麼!誰要送你當太監了。我還沒聽說過,哪個爲考了功名就爲了當太監的呢!你肯皇上也不肯呢!”
“真不知道做了什麼孽,怎麼就遇到了你。”
藍萱也不理他,翻身上了馬,一拉繮繩,離宮而去。只留下允臻還留在原地,細細的回味着剛纔藍萱的表情,又是一陣大笑。
轉眼間,已經進了四月,藍萱走馬上任已經有半月有餘。
藍萱學東西很快,半個多月的時間已經把這裡的負責之事弄通了七七八八。平日裡也真還是輕閒極了,而且,自己四品的職位,是不用上朝站班的。
藍萱每日辰時入職所,過了中午就可以回家了。
正午的陽光真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雖然風有些大,一些晚開的桃花被這風捲着,飛飛揚揚的飄了滿地,其間,還夾着早現的柳絮。
藍萱坐在湖中央的亭子裡,伸出手去,竟有幾片花瓣飄於她的掌間。
藍萱望着這花瓣發了呆,低低的聲音說道:“風捲桃花落土,柳絮無悔同路,朝露與遲暮,緣何相攜一處?何故,何故,只願今世同宿!”
“好一個‘只願今世同宿’!”
藍萱一擡頭,看見廖昂軒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你不好好睡你的午覺,這大太陽下的,怎麼有興致出來了?”
“睡不着,就出來走走。沒想到,竟然聽到有人發了感慨,這‘如夢令’……”
“就是首順口胡謅的打油詩。”
“哦?是麼!”廖昂軒往桌子上一趴,懶洋洋的看着藍萱,一臉的媚笑說道。
“入凡兄,何故笑得如此嫵媚啊?莫不是……”
“因爲偶見我家小‘兄弟’也發思春之感了!”
“呸,你才思春呢!”藍萱白了廖昂軒一眼。
“好,不說笑。你最近這官當的可好?有沒有安安份份的?打從你進了這京都之後,就沒有消停過,事情接二連三的。”廖昂軒收起了笑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又不是我想的,不都是機緣巧合的趕上了。”
廖昂軒嘆了口氣,看着藍萱說道:“當官有意思麼?”
藍萱搖了搖頭,心裡想着,我本來也志不在此。
“想個理由,把官辭了吧。”
“什麼?”
“我知道,剛剛入仕就讓你辭官,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可是這官場,越往裡走,就越不容易抽身。更何況,你一直在衆人的視野裡出現,多少人想捏你的錯兒呢。我只是怕,你一個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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