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白了他一眼,說:“他那身衣服,是你新做的吧?昨天就有了旨意,難道你家的裁縫一個晚上還趕不出一套新服來?怎麼還把自己不穿的給他了!”
聽了這話,廖昂軒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那衣服不是你給他換的?我還以爲你覺得新趕出來的那套月白長衫太過素靜,纔給他尋了這麼套衣服呢!”
聽了這話左良也納罕着皺起了眉,可是眼下,衣服這點兒小事,他還沒太多時間去追究,自己車上的箱子裡還有個大“包袱”不知道應該往哪兒“扔”呢!
“這事兒,一會兒再說。我有點事兒,想和你商量商量,你幫我出出主意。”
“就是你讓拉到後面的那輛車吧?”
廖昂軒取了枚金絲小棗放在口裡邊嚼邊看着左良問道,左良點了點頭。但卻沒有說話,拔弄着自己面前那碟子琥珀核桃琢磨着應該怎麼和廖昂軒解釋一下這中間的曲折,然後又別讓他知道太多,以免引火上身,而且,這是酒肆,這麼堂而皇之的講說天家之事,自己不也是找死呢麼!
廖昂軒一笑,說:“讓我猜猜是怎麼回事兒。一個大戶人家,哥哥去的早,現在弟弟當家。眼看着弟弟這家事越當越好,嫂子就氣的眼紅。然後,嫂子家的一個不懂事兒的,就去偷了弟弟家的東西。這弟弟派了位自己的手下去查這事兒,可是卻不想這事兒見官,家醜嘛,怎麼可以外揚!現在這手下抓到了賊,卻不知道應該送哪兒去!是這麼個大概吧!”
左良聽他這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笑了笑,點點頭。
“就你們倆個,還變毛變色的跟我眼皮子下面演戲呢!這會兒知道和我商量了,早幹嘛去了!想在那人面前邀功的人多的是,怎麼就你是不知死活的!”
“上職下派的,我推得掉麼?”
“誰要你推了?找個想往上爬,要錢要位不要命的主兒,把他往前一推,你怎麼辦不行!偏偏自己當先鋒!”
廖昂軒狠狠的白了一眼左良,嘆了口氣說:“我可說明白了。這樣的忙,我只幫這一遭,下次,可別找我幫這樣擦屁股的忙!”
左良一笑,知道廖昂軒這樣說,肯定是心裡有主意了。
自己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心裡沒譜的事兒,他從來都是隻聽不說,什麼時候心裡有七八分以上的把握時,纔會開口。
“說說。”
只見廖昂軒呷了一口茶,然後絲條慢理的說道:“那位嫂子不是還有個兒子麼?據我冷眼看,這兒子現在還可以用用!”
“怎麼用?”
“雖然不是十分把握,但是我想,這次的事兒,他是沒摻和進去的!至少,前半段偷東西的事兒,他沒摻和。雖然沒什麼證據,我只是這麼覺得。再則,我覺得他對藍萱也一直是不錯的……”
“是啊,還真是不錯!”這時候,左良忽然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在宮裡見到藍萱時,站在藍萱的小太監就是賢王府上的人,說不準,那身裝束也是賢王準備的。
“既然要送,就得送到個比我們現在更心煩的人手上。”
“你覺得他會心煩?我把那……人送到他手上,不等於毀了這唯一的人證麼!我爹和……”說到這兒,左良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說道,“和娘娘現在還是被圈着呢!人證再沒了,怎麼洗掉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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