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婆抹了抹眼淚,感慨萬分的說道:“嘉惠公主真是大義啊!”其他的人也不停地交口稱讚着,楊鳳仙微微有些臉紅,而後說道:“鄉親們,咱們知府大人會派人來施粥,到時候一切都會慢慢恢復,生活總
會變好的。還請大夥兒重拾信心!”
這一場瘟疫幾乎是毀了這座城,多少人失去了親人朋友,倖存者十不存一。方舒思被楊鳳仙委派着留到這兒做賑災的相關安排,而十位御醫則是隨着楊鳳仙等人返回了西山縣。御醫付紅竹本就是從小在山野中長大的孩子,也是受人恩惠好好讀書,才逐漸走到了皇家御醫這個位置,對於同樣草根出身的楊鳳仙十分欽佩,所以此刻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聽候調遣的樣子,倒像是個
忠犬一般的人物。
而她另一邊則是如影子一樣的孟斐寒,裴逍遙偶然間一轉頭,看着她身後這兩個人,莫明感受到了深深地危機感。
他慢下了步子,牽起了楊鳳仙的手,楊鳳仙爲了感謝十位御醫,特意在西山縣最大的酒樓設宴,等這場宴席吃過,他們今晚便可以收拾行裝,明日就要動身回京城去了。
這一趟的時間看似過得很快,但事實上卻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而楊鳳仙的肚子也已經到了七個多月大了。
不過這個拯救天災的任務甫一完成,楊鳳仙便得到了非常豐厚的積分獎勵,再加上月牙兒說她成功讓東山縣的人對她產生了信仰,額外得到了五百積分。
楊鳳仙像是打開了積分新世界的大門,居然還有信仰點可以轉化爲積分點這樣的操作,一個人產生了信仰便是一個信仰點,整個東山縣存活的人也就僅剩下五百多個人了。
而在西山縣待得這段時間,楊鳳仙因爲教導了農戶們使用大棚,以及出臺的幾項成果十分顯著的救災方案,讓西山縣的人也十分崇拜楊鳳仙,這同樣也產生了大量的信仰而獎勵了大量的任務積分。再加上楊鳳仙每日不間斷的讓在西山縣的暗部成員去完成支線任務,西山縣的人不如京城的多,所以任務的完成情況也不如在京城的時候好,但就算是這樣累積下來一天也能有個百十來分,碰上有些難度
的任務還會有額外的積分獎勵,一個月下來僅靠這支線任務也得到了將近三千多分。這樣零零總總的主線支線再加上額外的信仰獎勵,楊鳳仙現在的積分已經達到了五千多分,雖然看起來還有一半就完成了,但距離可以對換天命的一萬分還有不少的差距,楊鳳仙心中已經開始暗暗着急了
。
人常說十月懷胎,實際上寶寶都是九個多月便會出生的,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不過就算是着急,楊鳳仙也只能這樣按部就班的做着。
回到京城後,她還是會面臨着那些撲朔迷離的腥風血雨,這讓楊鳳仙多少覺得有些疲憊了。
但就算是這樣,他們還是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京城現在有他們的家人朋友,他們於西山縣來說,也只不過是個過客而已。
楊鳳仙走的那天,東西山二縣的百姓們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自發的上街去送行,而就算是街道上,周圍的建築,亦或是小攤小販們,都十分自覺地給楊鳳仙的馬車留下了一條十分寬敞的道路。
楊鳳仙的馬車經過之處,馬車周圍的百姓便跪下身子高聲喊道:“恭送嘉惠公主!”
聲音一波接一波連綿不斷,直到楊鳳仙的馬車出了城,聲音還能遠遠地傳來。
坐在馬車中的楊鳳仙有些感慨地說道:“相公,我真沒想到有天自己出門竟然是會這樣。”
裴逍遙也只是微微笑着說道:“他們也只是真心實意的感激你,愛戴你,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他們心中的恭敬之情一樣。百姓們是最樸實的,你爲他們做了什麼,他們也都是會看在眼裡的。”
楊鳳仙拉開遮擋着窗戶的幔簾,回頭看了一眼在慢慢變小的西山縣,眼神中帶了些眷戀。
回到京城中,裴逍遙沒有先去見顧清輝,而是先把楊鳳仙送回了家,這才和夏清一道往太子府而去。
十分順利的見到了顧清輝,顧清輝見着 二人,激動地上前握住他們的手:“兩位先生真是辛苦了,此去可還順利?”
他們行進的速度自然是沒有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快,而東山縣瘟疫病情解除這樣的事也早就被稟告了上來,所以顧清輝有此一問,也不過是明知故問罷了。
裴逍遙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說道:“還算順利,起碼十個御醫無一傷亡,就是耗費的精力多了些罷了。”
太子拍拍他的肩膀,連說了幾句辛苦了,便又賞賜了一大堆東西,就讓他回去了。
而裴逍遙回去之後,顧清輝才問夏清:“這個駙馬,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夏清仔細回想了一下,便說道:“不對勁的地方,要說不對勁,就是他一個鄉村農女的相公,是從哪兒這麼博聞強識的,知道這些他本不應該知道的東西呢。”
其他的諸如物品,藥材這樣的,就算是有一些不那麼像真實物品的數量,但所有東西的來源又都合情合理,讓人想查都無從下手。
顧清輝沉吟片刻道:“你說的這些, 倒有可能不是他的注意,而是他背後那個人的主意。”
“背後那個人?”夏清疑惑的問道:“那他背後那個人又是誰呢?他是別人派來的細作嗎?是四皇子還是二皇子?”
“先生想太多了,”顧清宴笑道,“我說這話的意思便是,他背後那個出主意的,是他的妻子,嘉惠公主,而他不過是一個沒腦子的傳話筒罷了。”
夏清點點頭道:“那倒也有可能,之前我們懷疑他的方法有沒有用的時候,他氣急了說的狠話便是他是嘉惠公主的駙馬爺,或者這就有可能是嘉惠公主的命令了。”顧清輝出神的看着書桌上的鎮紙,那鎮紙是他父皇在他成人禮的時候賞賜他的,可現在……他眸光一閃,說道:“那個女人不簡單,能想出來這麼多主意的人,又有哪一個是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