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羣黑衣人見事情不對,便匆匆逃離,爲首的一個黑衣人見那個瘦小的孩子被抓了,便起了殺人滅口之心,一枚飛鏢被迅速的投了出去,卻被裴逍遙輕巧的給挑開了。
黑衣人忿忿的看了一眼往前快速行進的侍衛們,一咬牙,又欺身上前想要動手了結他,可裴逍遙這邊早有防備,把楊鳳仙和那個小個子分別保護在了兩個保護圈,這樣那黑衣人既不能傷害到楊鳳仙,也不能殺了那小個子。
孟斐寒急速向前,一柄利劍斜插了過來,黑衣人見大勢已去,便且戰且退,不一會兒便溜了,看樣子事先已經鋪好了退路。
而孟斐寒一行人也只來得及留下了幾個人,之前那些好手們卻是一個都沒留下。
得以完全脫險,楊鳳仙這才鬆了一口氣,渾身癱軟了下來。再看裴逍遙,晴霜,清風等人,都已經是一身的傷了。
這次的刺客着實是不簡單,竟然能把隱藏在暗處的清風給逼了出來,而且竟然能壓制住裴逍遙的武功,到已經算是少見了。
裴逍遙內心估計到,之前和他纏鬥的那二人武功單算的話都不及他,可是兩人一加一發揮了大於二的作用,這樣就對他隱隱產生了壓制,至少他一時半會兒是沒辦法脫身。
而且那個真正的刺客——手拿匕首的那個孩子,纔是刺客門的殺招,不過眼下落到了他們手裡,可要好好地看看纔是。
楊鳳仙已經沒有什麼心情再去點妝閣看望楊翠菊,可點妝閣離得不遠,楊翠菊卻是得到了消息,帶着不少的侍衛趕了過來,看這邊都塵埃落定了纔算是鬆了口氣。
楊鳳仙這一口氣鬆的有些狠了,她坐在地上,只覺得肚子開始隱隱作痛起來。眼下她的身孕已經五月有餘了,若是真的有什麼,那可真的是兇險至極了。
楊鳳仙一慌張,再加上摸着肚子的動作,楊翠菊便一清二楚,趕忙讓人把楊鳳仙架起來往點妝閣裡送。
嘉惠郡主府離得雖然近,但高門大戶的,沒個幾炷香的功夫可是進不去院子的,反倒不如在街邊的點妝閣來的方便。
等到衆人七手八腳的把楊鳳仙擡到了點妝閣,又着人去請了幾個郎中後,裴逍遙這纔派人去請蘇喜,也就是之前一直幫楊鳳仙把着平安脈的暗部郎中。
而之前被俘虜的那個瘦小的孩子,還有幾個黑衣人都被轉移到了點妝閣。可沒有人注意到,那個孩子看到點妝閣的牌匾的時候,木然的眼神中劃過了一絲詫異。
很快郎中便一波一波的來了,但楊鳳仙卻是陷入了昏迷,別人不知道,楊鳳仙自己卻是清楚得很,之前月牙兒動用了空間之力纔算是保下了一條命來,可這不只是空間之力——空間存在於楊鳳仙的意識當中,若是空間出了問題,相應的便代表着這對楊鳳仙的意識也有一定的影響。
來的郎中統統對楊鳳仙爲什麼陷入昏迷束手無策,所有人又不敢對着一個孕婦隨意下藥,只能用最保守的保胎丸。
這些郎中們就算湊在一起都想出什麼好主意,於是便被楊翠菊打發去處理裴逍遙他們的外傷去了。
直到蘇喜來之後,一把楊鳳仙的脈便十分肯定地說道:“主子一定是又動了胎氣了,要麼是進行了激烈的運動,要麼就是情緒太過激烈。”
裴逍遙點點頭,包紮好的手臂上白色的布卻是已經重新被血染透了:“正是如此,但我叫你來不是讓你說原因,我問你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蘇喜皺着眉頭說道:“至於爲什麼昏迷……我還不知道原因,只能知道主子是因爲意識受到了重創所以纔會如此,不過這樣的創傷還是有恢復的可能性的,倒也不用太過擔心,眼下最要緊的事是主子腹中的胎兒。”
裴逍遙皺着眉頭思索道,意識麼,倒很有可能是空間出了什麼問題,之前見那小子的刀都橫在了鳳丫頭的頸子上,一個瞬間是怎麼消失的,這還真的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看來就很有可能是空間中的那些小傢伙做了什麼。
而他們做的這些事,很有可能是付出了極大地代價的。
裴逍遙作爲一個會佔星卜卦的前任國師,自然是明白若想要獲得什麼,必須要付出同等的東西這樣的事情,若是這次獲得的是活命的機會,想來付出的代價也是十分巨大的。
而孩子……
他蹙着眉頭問道:“蘇喜,孩子是怎麼回事?”
蘇喜一臉嚴肅的說道:“之前主子就曾出現過動胎氣這樣的事兒,所以當時我也給您說了,若是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孩子很有可能就……”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的裴逍遙是一陣心煩意亂:“就怎麼樣!”
蘇喜咬了咬牙,說道:“就會保不住……”
保不住……這是他和鳳丫頭的第一個孩子,她那麼期待,那麼小心翼翼,怎麼最後還是這樣的結果呢……
裴逍遙有些怔愣,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怎麼保住這個孩子,給我想辦法!”
蘇喜看了一眼他的臉色,爲難的說道:“這麼說吧,爺,大人和孩子,保一個。”
“什麼?”
裴逍遙喃喃的問道,“怎麼可能只能保一個?鳳丫頭她那麼期待這個孩子,怎麼可能只能保一個……”雖然他心裡清楚,若是楊鳳仙沒有新月空間的話,說不定這會兒連命都沒了,又哪裡會給他出這樣保大還是保小的難題。
若是保大,等到鳳丫頭醒了,也一定會十分自責,可若是保小,他從情感上真的不能接受。
楊鳳仙只會是他裴逍遙這一輩子,唯一一個女人。
裴逍遙擡起頭來,滿懷希冀的問道:“蘇喜,若是保大,以後我和鳳丫頭還有沒有可能有孩子?”
蘇喜面上的難色更重:“有……但是會很難。”
裴逍遙眉宇間的愁容略略的散了些,只微微有些遺憾地說道:“會有就好,會有就好,起碼能讓鳳丫頭不那麼傷心,蘇喜。”他看向蘇喜,“我要保大,我要鳳丫頭安全無恙的醒來,即使……要我們的寶寶爲他的母親犧牲,也算是全了這五個多月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