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她的聲音便小了下來,可一時間屋裡變得安靜下來,又顯得分外尷尬,她只好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那個,夫……夫人有沒有好一點了?”
天啊,她這是轉移的什麼話題啊,她什麼時候也不會去關心楊鳳仙那丫頭啊,清風會不會覺得她特別假或者特別奇怪 ,啊,讓她暈過去吧!
沒等到清風回答,她又心虛的補了一句:“那什麼,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了。”
清風知道她這是不想說話了,便知情識趣的說道:“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就叫我,我會來幫你的。”
萬嘉點點頭,清風便離開了。萬嘉鬆了口氣,覺得其實清風這傢伙也不賴,起碼沒那麼多糟心事兒。
而楊鳳仙卻因爲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早早地熄了燈,黑暗中,裴逍遙在身後環抱着楊鳳仙,有些歉意的說道:“鳳丫頭,對不起,今天還是讓你受委屈了。”
像是黑夜給了兩人勇氣,白天裡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彷彿已經過去了,裴逍遙感覺到樣更新輕輕的搖了搖頭便道:“不怪你,只是那個姑娘卻是有些古怪罷了。我雖然知道你不是情願的,可看着總歸是不開心。”
裴逍遙嘆了口氣:“鳳丫頭,我知道你不開心,但我沒辦法爲自己辯解什麼,你是因爲我而不開心的,所以這一定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你和寶寶,還讓你受委屈了,我很……自責。”
楊鳳仙轉過身來,臉貼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臟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動着,半晌才說道:“相公,我好怕。”
“怕什麼,傻丫頭?”裴逍遙輕輕地,一下一下順着她的發,慢慢安撫着她躁動不安的心。
楊鳳仙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好了不少:“我怕,怕你真的會跟那個姑娘走,畢竟她長得那麼漂亮,又像她說的一樣,身子骨肯定比我要好,不像我今天,被撞的摔了一下就有些不好。”
說到底,還是楊鳳仙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些自卑氾濫了,她穿越之前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穿越後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的農女,卻和裴逍遙這樣謫仙似的人物成了親,還有了孩子,這一切都讓她既歡喜又害怕。
歡喜的是她和他兩情相悅,害怕的卻是這一切只是一場虛幻華美的夢境,等夢醒了,夢中的一切就都不會存在了。
而先是萬嘉,再是那個女人,都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輕蔑態度說她配不上他,即使楊鳳仙再努力勸自己,也還是很害怕。
裴逍遙抱着她的手略略收緊了些,卻貼心的錯開了她的肚子,他的聲音在黑暗中略顯沙啞,卻依舊那麼的好聽:“傻丫頭,這一輩子能叩開我心扉的,也不過只有一個你而已。你要始終相信,咱們倆之間的約定,便是相約一起到白頭,一生一世一雙人。”
楊鳳仙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我知道,我知道,可或許是我的潛意識告訴自己,我就是配不上你,纔會對你給我的一切好和愛都小心翼翼的接受,並且告訴自己或許總有一天會失去,這樣的我,更感覺沒有安全感了。”
裴逍遙的下巴抵在她的頭上,互相接觸着讓楊鳳仙內心微微漾起一陣暖意。他的聲音像是帶着安撫魔力似的,輕易就讓她放下了一切:“傻丫頭,還是我做的不夠,我應該給你更多安全感纔對的。”
“你也看得出來,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我連多看一眼都不會,又怎麼會去喜歡她們呢!今天那個古怪的女人,我和你一樣,不想再和她有第二次的接觸,我只希望你不要想那麼多,開心一點,爲了咱們的寶寶,好不好?”
楊鳳仙悶在他懷裡點了點頭,裴逍遙柔下聲音:“咱們睡覺吧,小寶寶要睡覺了,我的鳳丫頭大寶寶也要睡覺了,相公抱着,一定能睡的香。”
在裴逍遙越見柔和的聲音中,楊鳳仙恍恍惚惚的,便沉入了夢鄉。
這一夜好眠,第二日清晨一大早,楊鳳仙便被窗外直射進來的陽光給吵醒了,她微微的動了動,裴逍遙一向淺眠,便也隨着她醒了過來。
楊鳳仙看着裴逍遙難得那副懵懵懂懂的初醒樣子,抿着脣笑道:“相公,早安。”
裴逍遙鼻尖在她的鼻尖蹭了蹭,寵溺中帶着些撒嬌的說道:“早安,娘子。”
兩人窩在牀上緩了緩勁兒後,裴逍遙摸了摸楊鳳仙還十分平坦的肚子問道:“今天感覺好些了嗎,一會兒讓蘇喜再來給你把把脈。”
楊鳳仙肚子已經沒了昨日那種一墜一墜的感覺,便放心了不少,但爲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贊同了讓蘇喜來把脈。
而後裴逍遙便起身,沒讓作爲妻子的楊鳳仙伺候便自己穿好了衣服後,才又喚了晴雯晴雪幾人伺候楊鳳仙穿衣,兩人不過一個晚上的功夫便和好如初,晴雯幾人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畢竟夫妻沒有隔夜仇,牀頭打架牀尾和的,不和好反倒是有問題。
洗漱過後,大家一起用早膳的時候,楊鳳仙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相公,昨天那個女人不對勁。”
以爲楊鳳仙還在計較那個女人的事兒,裴逍遙頗有些隨意的問道:“哦?怎麼不對勁了?”
楊鳳仙卻眉頭緊鎖的說道:“那女人的皮膚就和我們不太一樣,我見過村子裡那些常年勞作的姑娘們,曬黑後的皮膚和那種蜜色皮膚簡直是兩回事。”
她來自現代,自然知道有人種的不同,黑色白色黃色棕色的皮膚,不是曬不曬的出來,而是人種有區別。
但這樣的事解釋出來未免有些麻煩,她便託詞道:“我之前看過一本書,說有時候皮膚顏色的不同和曬得沒什麼關係,反倒是和他實什麼人種有關係。”
閱歷頗深的萬肅贊同道:“這個我同意,十幾年前我出海的時候,見過有白色皮膚的人和黑色皮膚的人,那白色皮膚的人比咱們這裡成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姑娘都要白,那黑色皮膚的,比咱們的頭髮還要黑。而且說的話我也聽不大懂,嘰裡呱啦的,聽說是他們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