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哪門子閒事
“呵呵,難怪咱家來的時候,花公公親自交代,說不能怠慢了應娘子,果真娘子不是一般的人,”其中,不乏有迎奉花公公的,但又何嘗不是他自己的肺腑之言呢。
“多謝公公誇獎,”人家的示好,燕蓮自然是明白的,她塞了一張銀票給人家,低聲呢喃着:“長公主在戰王府裡也住了一段時間,過了年了,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
那太監雙眼眨了眨,沒有回答,而是笑着說:“應娘子,這麼走,當心門檻,”
燕蓮看着如此上道的人,雙眼眯了一下,心裡感嘆:宮裡的人,無論是什麼角色,那潛意識裡的機靈,不是外面人能懂得的。
這其中,相比之下,也付出了絕大的代價。
燕蓮被人領着進了偏殿,這件事,還沒到成爲一件讓燕蓮面臨朝臣指責的地步,所以她還進不到正大殿去。
“民婦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燕蓮目空一切,眼裡,只有高高在上的那個人,別的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剛纔,就進來的時候的一眨眼,她已經看到偏殿裡站着好幾個人,有好幾個是她認識的。有北辰卿,有上官浩,還有上官老爺跟嶽老爺,另外兩個不認識的,也不知道那一個是指責她心狠手辣的晉國太子。
“起來吧,”皇上看到應燕蓮那波瀾不驚的樣子,心裡訕笑:不知道今天是誰看誰的笑話了。
“謝皇上,”燕蓮的舉動,規規矩矩,沒有一絲出錯的。
甚至,她連頭都沒有擡,也沒張望,更不屑跟這裡的人打招呼,好像完全不知道她被請進宮,到底爲的是什麼。
應燕蓮這個名字,一直在嶽安明的心裡徘徊着,從京城來的書信裡,提到最多的就是應燕蓮這個不起眼的婦人做的一切的事情,心裡愈發的好奇,想着這個跟北辰傲有三個兒子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第一個兒子,是意外,而北辰傲那樣的人,不可能爲了兒子,連個鄉下的上不了檯面的婦人都會要。可是,後來,當孿生子出來的時候,他才驚覺,那個女人或許有哪裡不一樣,不然,北辰傲不會如此重視。
他跟北辰傲就是那種王不見王的局面。北辰傲在明面,他是在暗處的,兩個人彼此知道彼此的存在,卻始終沒有出手。
或許,在暗處,兩個人已經交手好幾次了。明面上,兩個人見面都少。
眼前的女人,一身素衣,烏黑的頭髮上,看似雜亂的盤着,卻有異樣的風情,沒有一點首飾,一根銀簪,反倒襯托的她格外的清冷高傲。那種高傲,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不是用金裝就能裝的出來了。
金君凜也在細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見她請安之後就淡定的低頭,什麼話都沒有,顯得有些驚詫。
他敢保證,這樣的局面,換成金雅兒,就會先衝出去喊冤或者控訴什麼,可她什麼話都沒有,足見她的心智了。
因爲燕蓮的沉默,反倒讓事情變得有些詭異,偏殿裡,安靜極了。
這種事情,皇上是不可能親口詢問的,那太給金君凜臉面了,會打秦國的臉,於是,這詢問的事情,就交給了北辰卿。
“應燕蓮,”北辰卿很是滿意她的表現,沒有卑微,沒有慌張,今天站在這裡的要是換成別人,恐怕不會是這樣的局面了。
“民婦在,”燕蓮很是淡定,好像根本不認識北辰卿似的。她這麼做,對北辰卿更好,免得讓他尷尬。“不知北辰大人有何指教?”好作的感覺,她喜歡。
“應氏,方纔晉國太子來稟,說你在城西草菅人命,手段殘忍,如你這種婦人,心狠毒辣,絕對不能姑息,皇上怕其中有什麼誤會,才下了聖旨召見,不知道應氏你有何要說,”北辰卿看着燕蓮冷漠的好像不認識自己的那種眼神,心裡是思緒萬千,有些莫名的感嘆。
她的心智,連自己都有些不如了。
“皇上,民婦所作所爲,自感無愧於天地,”燕蓮連看都不看那個什麼晉國太子,反倒是跪在皇上的面前,義正言辭道。
皇上看着燕蓮的做法,心裡是滿意的,那晉國太子是管的太寬了。
“起來回話,”皇上的態度清冷,讓人看不住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謝皇上,”跪來跪去,她要瘋了。
“啓稟秦皇,這事情發生在城西,百姓們有目共睹的,若秦皇不信,可派人徹查,本太子就不信應娘子能隻手遮天,遮蓋住所有的真相了!”看到眼前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女人,金君凜惱怒了。
“晉國太子以爲,我遮蓋的是什麼事實?”在別國太子面前,燕蓮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那麼卑微了。
“草菅人命,血流成河,”金君凜被她的不尊不敬給氣到了,可他是晉國太子,真的算起來,反倒是他小氣了。
“晉國太子可曾去親眼瞧過?”燕蓮轉身,望着這個雙眼冷漠,滿是算計的男人,冷笑一聲質問道。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金君凜對上一雙嘲弄的雙眼,心裡覺得憋悶的很。
“啓稟皇上,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應氏如此的冥頑不靈,不思悔改,理應重罰,”一邊的嶽安明也站在了金君凜的身邊,一臉的正妻。
“你是誰?”眼前的男人,莫名的就讓燕蓮不喜歡。
“本官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應氏,你做的事,是躲不掉的!”嶽安明的語氣,陰森可怕。
“這位莫名其妙的大人,從頭到尾,我就沒有否認這件事是不存在的,可是……你說我殺人,能不能給我幾句爭辯的機會呢?”燕蓮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眼前裝逼的人,覺得還是北辰傲好,至少北辰卿都比他們順眼多了。
上官父子從頭到尾都保持沉默,沒有開口。他們聰明的選擇了站在中間,一言不發!
“事實俱在,你有什麼可狡辯的?”金君凜冷聲質問道。
“啓稟皇上,民婦買了城西的地,有房契,有地契,那就是民婦的地,這個是對還是錯?”燕蓮不管兩神經病的男人,徑自問着坐在上面看戲看了很多的皇上。
“對!”皇上想也不想的就點頭了。笑話,裡面可還有小皇子的一份子呢,怎麼也不能被人吞了去。
“可自從城西開始拆除老房子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老鼠蟑螂這些見不得人的玩意,成天的來城西竄門子,要不是有戰王的隱衛在,這城西被人踏平了,民婦還得謝人家給民婦省了工錢呢!”燕蓮也不管,人家針對她,她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大不了,當面撕破臉,管你是誰呢。“今日這事,民婦要好好的問問晉國太子,爲何出事之後,秦國沒有官員出面,反倒晉國太子出面指責呢?晉國太子是知道什麼,還是想爲了晉國公主,趁機除了民婦,好讓戰王娶了晉國公主呢?”
“這是兩碼子的事情,”金君凜沒想到她會把事情往這邊扯,有些適應不了。
“怎麼就是兩碼子的事情呢?人家從後山繞過,爬到山頂,從山頂往下扔石頭,砸斷了工人的手腳,差點就砸死了人……晉國太子既然那麼清楚此事的發生,還口口聲聲的出聲指責,這都是民婦的錯了,那民婦就乾脆站在他們面前,自殺得了,免得還勞煩人家動手!”燕蓮控訴的語氣很平靜的,平靜的讓人覺得很壓抑。
“裡面發生的事,誰能證明?”金君凜面色不變,畢竟經歷的事情多了,不會因爲這麼幾句話就認輸了。
燕蓮一聽,面露狡黠,揚聲問道:“若我有證據呢?那晉國太子是否承認,此事,是你派人來做的?”
“本太子是什麼人,爲何要在這裡做這種事情?真要對付,也不會對付你這般的人了!”金君凜不是傻子,這樣的事情承認了,可沒他什麼好事情。
“既然如此,秦國官員不管,晉國太子管的又是哪門子的閒事呢?”這翻不客氣的質問,不是應燕蓮質問出聲,而是一道清冷的,隱含怒火的聲音從偏殿門口響起,引來了衆人的關注。
一身戰甲的北辰傲從殿外走進,一身凜冽的殺氣,襯托的他更加挺拔逼人。
“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北辰傲給皇上請安。
“免了,”皇上這才端坐了身子,出聲沉穩道:“朕就怕這金太子不瞭解應娘子的性子,有什麼誤會的,所以才讓人召了你來的,”這也解釋了爲何北辰傲不用通稟就能直接進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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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天沒看到北辰傲了,燕蓮看到他,露出了柔柔的笑容,彷彿整個偏殿裡面,只有她跟他兩個人,其餘的人,都不在她的雙目裡。
那樣的情景,看的在場的每個人心裡都有些顫抖——都有些羨慕北辰傲的運氣,竟然有這樣一個女人的雙眼裡,全心全意的只有他。
自然的,北辰傲什麼話都不說,只站在她的身邊,不動搖。
今天七千,等懶懶明日回了家,更新會慢慢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