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土豪

我是土豪

燕蓮蹙眉,緊抿嘴角,雙眼銳利的看着猶如無賴般的北辰傲許多,“要住可以,給銀子!”人家東西都帶來了,手下都走了,完全是下手爲強的做法,她能趕得走嗎?

原先,她也不願意北辰傲住下的,可是想起後院的鮮姜,她沒有辦法,只能同意。

之前,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種的姜會在京城引起那麼大的轟動,還讓人到處查着鮮姜從何而來……後來,她跟白氏進京準備年貨,無意中在小飯館聽到了此事,心裡着實震驚了一番。

這都過去兩個月了,事情還被人提起,可見這件事的重要,也在慶幸自己當初秉持着小心翼翼的念頭,沒有被人知道那姜是她種的。

要是被人知道了,她家的平靜日子,就完全打破了。不要說京城裡的,就連村裡的她都招架不住。

要是換成平視,她鐵定是不允許北辰傲住的,可臨近過年了,四叔四嬸還有五兒嫂子他們都期盼着這姜能賣個好價錢,她不能爲了自己一個人的喜惡而毀了他們的希望,只能漠視了北辰傲的舉動。

“好,”有條件就好,他怕的是這個不講理的女人什麼都聽不進去,直接把自己趕出去。

面對北辰傲的到來跟住下的事情,應家人都是雲裡霧裡的,半天回不過神來。在燕蓮給北辰傲鋪好了牀,拿了一百兩的銀票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應家人才驚恐的回不過神來。

一百兩的銀票他們不是沒見過,從開始的震驚到激動到現在的麻木,已經充分的表現應家人的檔次上了不知道幾層了,至少不會爲一百兩銀子激動了。

“燕蓮,這……這不好吧!?”看着桌上的銀票,謝氏第一次遲疑的問道。

燕蓮不知道謝氏說的是住下不好,還是收了人家的銀子不好,還是兩種不好都在裡面,就淡淡一笑解釋說:“娘,人家都帶了被褥來了,你還能趕走人家嗎?”她不是個傻子,自然看得出北辰傲留下是準備長期的,不是一天兩天。

這個男人,把這裡當成避難所了。

在城裡的時候,她可是聽說了關於北辰傲的許多事情,包括如今的他還沒娶妻呢。

自然的,身份因爲北辰卿而水漲船高的他,如今在許多大家族裡面,是一塊香噴噴的紅燒肉,是一口吞下還是分着吃,是有待商榷的。

“不……不是,來了就是客,你收人家一百兩銀票,是不是多了?”這有錢人出手就是不一樣啊,要不是燕蓮,這輩子他們真的見不到一百兩的銀票。

謝氏說完之後,衆人一起點點頭,表示贊同着謝氏的話,弄的燕蓮很是無語的咧嘴笑道:“娘,他算是哪門子的客人?誰家的客人會在大過年的時候住人家家裡?他那是爲了逃難,你們不要管他,”

“逃難?”衆人面面相覷,雙眼裡滿是懷疑。

“行了,不管怎麼樣,以後咱們吃什麼,他就吃什麼,他要是嫌棄的話,娘,你就讓他回京城去,好吃的都在那邊,”她知道自己說的這番話,北辰傲一定能聽到的,誰叫他會武功呢。

她就是這麼的警告他,想在這裡住,就別擺什麼少爺脾氣,不然的話,她第一個把他趕出去。

“可惡的女人,”聽到了這句話,北辰傲只能無聲的罵着,沒有直接反駁。

“燕蓮,”一直沉默的於奶奶突然開口,臉色凝重道:“他這麼一個大男人住在這裡,是不是有些不好?”她是擔心那個男人會連累了燕蓮的名聲。

“沒事的,咱家還有客房,讓他住吧,”對於名聲,她是真不在乎。反正這輩子都不想嫁人,也不想找到實兒的親生父親,所以她的目標只有一個——賺銀子,好讓自己老了之後不會孤苦無依。

“可是燕秋呢?她還未嫁呢,這家裡傳出有個陌生的男子,於她不利啊!?”於奶奶輕輕嘆息一聲提醒道。

“於奶奶,你別急,秋兒不怕這些,隨便人家怎麼說去吧!”應燕秋想到娘找了媒婆都好幾個月了,都沒人上門提親,知道自己的親事是不會那麼快就解決的,所以心裡根本沒抱什麼希望。

至於來家裡住的那個男人,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怎麼能看得上自己這般的鄉下姑娘,所以心裡一點擔憂都沒有。

不管應家人在擔心什麼,北辰傲都住了下來。他自以爲自己住在這裡是靜悄悄的,無人知道,卻不知道應燕蓮的身上有了兩個暗衛護衛着,他的到來,讓人家着實驚訝了一把。

“要不要告訴主子?”暗衛甲看着暗衛乙,有些頭痛的問道。

“主子說了,只有應娘子有危險或者是種糧的事有眉目了才能稟告他,至於別的事……還是不要麻煩的好!”暗衛乙想了一下後遲疑問道。

暗衛甲看着在應家後院閒庭散步,跟在自家後院一樣的北辰傲,無比苦逼的腹誹着:難不成北辰府有難了?這北辰二少爺,爲何會在這裡呢?

不管心裡怎麼幽怨,他還是贊同暗衛乙的決定——主子讓他們來保護那個村婦就已經夠奇怪了,若是連點小事都要稟告的話,那主子肯定會生氣的。

兩個暗衛默默的決定了自己認爲對的事,卻不料北辰傲因此躲過了多少的宴席,也弄的北辰卿差點瘋掉。

應燕蓮家住了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男子,相貌堂堂,舉止優雅,身上穿的衣服都帶着金絲銀線的,可富貴了的消息,轉眼就傳遍了整個古泉村,弄的那些雲英未嫁的小姑娘都三五不時的往這邊跑,偷偷的張望着,弄的燕蓮是磨牙霍霍,恨不得滅了北辰傲這個妖孽。

對她來說,前世見過的男人太多了,各種各樣的,只要你說的出的,她都見過,所以對於北辰傲,她是真心沒看在眼裡。

她不看在眼裡,不代表別人也漠視啊,於是,她家的麻煩就開始了。

“二嬸,這是我娘做的點心,讓拿過來給大夥嚐嚐,”對比上一次的應燕荷,這一次,她冷靜聰明瞭許多,知道察言觀色,也懂禮貌了。

對於應燕荷的改變,燕蓮是不屑的撇撇嘴,眼裡滿是嘲弄,紅果果的。謝氏看了自家女兒一眼,又看了一眼小臉滿是算計的應燕荷,無聲的嘆息一聲說:“燕荷啊,二嬸家今天剛做了點心,就不用了,你拿回去給爺爺奶奶吃吧,”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呢,連傻子都瞞不過去呢。

“二嬸,那是我孃的一番心意,”應燕荷心裡早就罵開了,可想起孃的叮囑:爲了讓那個居住在應燕蓮家的富貴男人知道自己的好,只能硬忍着心裡的怒火,繼續糾纏着,希望那個男人能聽到自己心裡的呼喊,出來搭救自己。

燕蓮要是知道應燕荷心裡的想法,會糾結的捶地——搭救,應姑娘,你是腦子抽風了,還是精神有問題啊!?

搭救,想太多了。

“應燕蓮,”突然,一道悅耳的沉穩男聲響起,吸引住了應燕荷的全部注意力,也知道聲音是從樓上發出的,就踮起腳,眼巴巴的看着,卻什麼都看不到。

“幹什麼?”燕蓮火氣略大的問道。

這個死男人,住在這裡就跟大爺似的,什麼都不動,還說他府了銀子的。

爲了讓自己舒服,不動彈,只要燕蓮敲詐的,他都爽快的給銀子,弄的燕蓮很是鬱悶的想問問他:當初,自己哪一點得罪他了,竟然就出那麼點銀子就想買走自己的方子,而今爲了舒坦,多少銀子都拿的出手,簡直就是個怪胎。

“餓了,”手裡拿着書,舒適的躺在椅子上看書的北辰傲連雙眼都沒眨一下,徑自道。

心裡卻覺得,院子小,還是有點好處的,一喊,什麼聲音都能聽到。

你個吃貨,不是才吃了兩大碗的飯嗎?又餓了,你當自己是豬嗎?燕蓮在心裡腹誹着,剛想回答說沒吃的,應燕荷卻滿臉笑意的道:“這位公子,奴家做了些吃的,可以填填肚子,”

對她來說,這位公子在謝氏拒絕的時候開口,擺明了是爲了幫自己,所以嬌滴滴的開口着,那副溫柔過頭的樣子,嚇呆了燕蓮跟謝氏。

“應燕蓮……,”略帶磁性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裡面卻隱含了絲絲的不悅。

“你要吃什麼?”付錢的是大爺,她忍了。

“吃清淡的,你看着辦,”北辰傲拋下自己的條件之後,低頭看書,完全不知道自己剛纔那麼巧的開口,讓人家姑娘誤會了,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

“好,”燕蓮咬牙切齒的回了一聲,準備往竈間去。

“燕蓮姐姐,”嬌滴滴的聲音再一次驚悚的想起,讓燕蓮汗毛直立,很想一巴掌拍死北辰傲整個惹是生非的。

“應燕荷,你這樣,不覺得太假了嗎?”從出生到現在,應燕荷從未開口喊過她這個姐姐,如今喊的這般的甜膩,她要不覺得噁心,那纔是虛僞。

爲了富貴的明天,應燕荷,你一定要忍着,應燕蓮是妒忌你,所以才這般的羞辱你的,你不能生氣,不能罵人,一定要溫柔,溫柔……應燕荷在心裡給自己催眠,然後揚起自以爲絕美卻是驚悚的笑容,甜甜的道:“姐姐爲什麼要這麼說呢?咱們是親姐妹!”

“我的親妹妹叫應燕秋,不是你,”睨了她一眼,燕蓮就想往竈間裡去,但被應燕荷攔住了。

“姐姐,這位公子不是餓了嗎?妹妹我剛好帶了吃的,不如請公子嚐嚐?”應燕荷的雙眼晶亮,眼裡滿是希望,想着應燕秋怎麼都比不上自己,無論如何,她都要嫁給住在這裡的這個男人。

她不要在鄉下過苦日子了,也不要成天的看着娘嘮叨着,咒罵着,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

翻個白眼,燕蓮瞅着眼前不知廉恥的女人,想着當初應燕荷的年齡要是夠了的話,說不定杜氏是真的想要賣女兒呢。

“人家公子要的是清淡的,你這點心乾澀甜膩,你這是想要惹怒公子呢,還是想幹什麼?”燕蓮知道,應燕荷的心思一直沉溺在做夢中,不會清醒的,就乾脆直接問道。

“這……,”應燕荷猶豫着,她實在是想看看那位俊朗的男子,可惜只能遠遠的看着,心裡裝了小鹿似的,跳的格外的厲害。

“北辰公子,你的衣服都洗好疊好了,秋兒把衣服送進你屋子裡放着,”應燕秋大概是覺得自家姐姐還不夠煩,就故意火上澆油,在這個時候特地脆生生的喊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兩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呢。

果然,燕蓮正糾結的時候,應燕荷的臉色變了,雙眼裡迸發出來的恨意,能嚇死人。

“好,麻煩秋兒了!”北辰傲在樓上悠然的回答着,一點都不管樓下的劍拔弩張。

“公子,荷兒給你送吃的……,”應燕荷滿懷嫉妒的出出聲,說出的話,讓燕蓮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樓上,一片安靜。

撇撇嘴,燕蓮懶得跟應燕荷糾纏,直接進了竈間。謝氏見狀,也轉身出門了,至於應燕秋,從出聲到現在,根本沒現身,這院子裡,就只有一個提着破破籃子的應燕荷,她惱羞的跺跺腳,見自己孤零零的站着,沒人理會自己了,就紅着眼眶,轉身不甘的離去了。

在竈間的燕蓮自然看到這一幕了,她的心裡充滿了無奈。

這北辰傲一點都不懂的收斂,反倒肆無忌憚的散發出我是土豪的信息,弄的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臉紅不已,恨不得化身爲狼,直接撲上去吃了他。

別人還矜持一些,不甘直接上門,只遠遠臉紅的看着,滿面的春色。這應燕荷就不一樣了,仗着杜氏經常的誇讚,還以爲自己真的是天仙了,沒有人能比上她了,就理直氣壯的上門,就差強嫁了。

她能預見,一場好戲,又要上場了。

這應燕荷在這邊討了個沒趣,就委委屈屈的紅着眼眶回了家,杜氏一見手裡的東西都好好的,就連忙問着,等應燕荷說應燕秋在人家公子面前怎麼怎麼的,杜氏等人的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