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暮雲齊的話,謝靜雲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她沒想到自己傾注全部心血養大的兒子,竟然會對她說出這種話。
“雲齊,我以前可待你不薄啊!”謝靜雲紅着眼眶道。
“我知道。”暮雲齊揚了揚眉道:“可這次你闖了這麼大的禍,把我好好的一級傭兵團給搞成了二級,別說爹和幾位長老了,就連我聽着都覺得生氣,你被趕出暮家說白了也是你咎由自取嘛!”
“娘做的這些,都是爲了你啊!如果不是你一心想要報仇,我怎麼會帶人去找秋諾那個臭丫頭?”謝靜雲只覺得心口被人狠狠刺了幾刀。
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竟然說她咎由自取,她做的這些究竟都是爲了誰啊!
“我是讓你去找秋諾那個臭丫頭的麻煩,可我從來沒有說過要你拿雷火傭兵團去向人家提出挑戰啊!又不是你的傭兵團,你瞎決定什麼啊!”暮雲齊也算是把翻臉不認人發揮到了極致。
在他眼裡,他的地位和身份纔是最重要的,他纔不要失去現在的生活,謝靜雲這次決策失誤,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他都還沒說什麼呢!
看着暮雲齊完全把自己當陌生人一樣的語氣,謝靜雲感覺心都沉到了谷底,但還是不死心的說道:“雲齊,我是你的娘啊,你怎麼能這樣想?”
“我說的都是事實。”暮雲齊也有些心虛,不過還是梗着脖子道:“這些不都是你教我的?人最重要的,是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從生下來身份那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我是未來雷火傭兵團的接班人!你要是真爲我好,就別拉我下水,我可不想因爲你毀了大好前程!”
“好,好!”謝靜雲神經質的笑了兩聲:“這就是我謝靜雲的兒子,呵呵,我謝靜雲的兒子……”
一邊說着,謝靜雲一邊身形搖曳的走出了院子。
“真是,盡給我找麻煩!”暮雲齊搓了搓了胳膊,見溫度降了下來,便轉身回了屋子。
……
這次,離秋傭兵團大獲全勝,當天晚上便舉辦宴會,請一些平時關係較好傭兵團和勢力來吃喝慶祝一番。
樓景辰,暮雲嬌,雲修都有到場。
“現在,都是年輕人的世界了。”季青端着酒杯,看着不遠處相談甚歡的秋諾幾人,嘆了口氣道:“老侯,我們老咯!”
“你得了吧!”侯元仁嫌棄的看了季青一眼,“不過我們小姐還真是厲害,認識那麼多厲害的人,而且傭兵小鎮最優秀的一些年輕俊傑,都和我們小姐關係不錯,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啊!”
“我這輩子就是個流浪散人,做過護衛,當過傭兵,就跟着小姐這段日子,是我覺得最開心最值當的!”季青頗有感觸道。
“是啊,小姐和我以前見過的任何人都不一樣,關鍵她還那麼年輕……”侯元仁也一臉感嘆道。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聲。
“季隊長,侯隊長,是雲家的人,說是要見雲修少爺。”一名傭兵跑過來道。
“讓他們進來!”季青當即說道。
沒過多久,便見一名穿着侍女衣服的少女驚慌的跑了進來,“少爺,少爺,不好了,夫人她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她吧!”
一聽這話,雲修連忙起身,剛走出兩步,又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秋諾道:“對不起,我得馬上回去一趟,只有改天再給你慶祝了。”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秋諾起身道。
“我也去,我也去。”暮雲嬌連忙說道。
“那就大家一起去吧,說不定還有什麼可以幫到忙的地方。”樓景辰這時候也道。
“那就多謝了。”
……
秋諾跟着雲修來到雲夫人的房間的時候,剛走進房門便聞到了一股很大的血腥味。
雲夫人面無血色的躺在牀上,旁邊有一名醫師在給雲夫人檢查身體。
除了幾名侍女,雲宏天和周嫣兒也在房間裡。
“爹,娘她到底怎麼了?”雲修看見這一幕,當即快步上前緊張問道。
“你娘她今天和嫣兒出去逛街,誰知道遇到了雲滄天一脈餘孽的追殺。等我們護衛趕到的時候,你娘已經身中數劍,雖然及時服用療傷丹止住了血,可你娘始終醒不過來。”雲宏天一臉懊惱的捶着胸口道:“都怪我大意,我沒有保護好你娘,明知道雲滄天他們不安好心,竟然還讓你娘單獨出去。”
“是不是你拉着我娘去街上的?”雲修狠狠瞪了周嫣兒一眼,“你明知道雲滄天他們被驅逐出帝都後,一直埋伏在傭兵小鎮附近想對付我們,你還三天兩頭拉着我娘上街買東西,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雲修哥哥,這不關我事啊,是姨母她說在府裡呆着悶,想出去透透氣,所以我才陪她出去的。”周嫣兒說着,眼神卻有些飄忽不定。
這一幕,剛好落在了秋諾眼中。
“哎。”
這時候,醫師輕嘆了口氣,從牀邊起身走出。
“醫師,我娘她怎麼樣了?”雲修連忙上前問道。
“雲夫人身上的傷口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卻失血過多,我給她試了好幾種療傷藥都不起作用,這樣下去,還是很危險啊!”醫師緊皺着眉頭道。
聽見這話,雲修和雲宏天都是一臉悲慼之色,只有周嫣兒彷彿鬆了口氣似的,看上去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秋諾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忽地走上前道:“雲大哥,讓我給雲夫人看看吧!”
“我怎麼把你忘了。”雲修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亮光,把秋諾拉到牀前道:“秋諾,你曾經治好了我爹,所以我相信你也一定能治好我娘,就拜託你了。”
“我會盡力的。”秋諾點了點頭,來到牀沿上坐下,伸出手給雲夫人把脈。
過了片刻,秋諾收回手,看向雲修和雲宏天道:“你們放心,雲夫人不會有事的,我會開個方子,你們照着抓藥每天熬給雲夫人喝就行了。”
“嘁!”剛纔給雲夫人看病的那名醫師當即不屑的嗤笑起來,“這怎麼可能,簡直滿口胡言,連高品階丹藥都沒能救得回雲夫人的性命,你隨便熬幾服藥就能把雲夫人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