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是沒有認出來尹曦月,只覺得這個人肯定是一個特別低俗,審美還有問題的人,不然,怎麼會將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真是……辣眼睛!
雖然捂着眼睛,卻還是忍不住眯着眼睛,從指縫裡面打量尹曦月。
九月沒有認出來,卻不代表傾恆沒有認出來,他很是震驚,幾乎是不做任何思考,伸手將自己的弟弟護在自己的身後。
尹曦月被人從法場救走,以爲她會收斂,躲起來,避過風頭,卻不想,竟然才這麼兩天,便找上門來,她是不怕死,還是有所依仗?
傾恆打量了一下尹曦月,見她穿着甚是華貴的朝服,爲了掩蓋自己的憔悴和傷口,臉上濃妝豔抹,像是戴了一副面具一般,似乎沒走一步,臉上的脂粉便要簌簌的往下掉,傾恆覺得不忍直視的同時,卻又覺得很悲涼。
眼前的這個女人,便是曾經養育他五年的養母?揭開她表面虛假的面紗,便是這樣一幅醜陋的樣子麼?
兩個小主子在這裡玩,自然有人護着,見尹曦月氣勢洶洶的來,保護小主子們的侍衛自然是上前擋在了兩個孩子面前。
慕恩站在兩個小傢伙身邊,手已經握上了腰間的佩劍。
若是有人對小主子無禮,自是不必活。
尹曦月見所有的人看着自己,甚至,沒人敢上前對她做什麼,一種莫名的快感油然而生。
不是說她是死刑犯,通緝犯,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麼?
怎麼?公主身份一出,便畏縮不前,不敢動她了?
哈哈……
尹曦月擡了擡下巴,看向傾恆,帶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展開雙臂,似乎,是要將自己華貴的公主朝服展示給傾恆看,然後,帶着幾分輕蔑的語氣,問道:“如何?不久前,你可是要哭着鬧着,要去找你那親孃麼?現在,看到本公主的身份,可是後悔?”
尹曦月哪裡知道,別人不對她做什麼,是因爲完全沒有認出她是誰,臉上化成這鬼樣子,恐怕她的親媽都不認識了。
“可是這世間可沒有什麼後悔藥給你吃,蕭傾恆,是你背叛本公主在先,現在可別怪本公主不念那五年的母子之情。”
九月聽了尹曦月的話,睜着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可愛極了,突然,伸出小手,開始拍巴掌。
小傢伙展顏一笑,眉眼彎成月牙,漂亮的不行,轉身對傾恆道:“哥哥,府裡有什麼喜事麼?”
尹曦月的話,是讓傾恆皺起了眉頭的。
本公主?
尹曦月,何時成了公主的?
只是,這會兒,聽見自己的弟弟這麼問,他有幾分不解:“不知,爲何這麼問?”
“不然,請這唱大戲的來做什麼?”去年年會的時候,孃親帶他出去玩兒過,就有唱大戲的戲班子在街上表演,咿咿呀呀唱的他聽不懂的歌,臉上就是畫成這模樣。
傾恆嘴角一抽,對自己弟弟的想法很是佩服,他看了一眼尹曦月,突然覺得弟弟說的還真是有幾分道理,可不是唱大戲的麼?他點了點頭,道:“這段時間府中發生了很多事情,可能是想着驅驅邪吧!”
九月和傾恆的話一出,尹府的侍衛自然是忍俊不禁,這個人很顯然是來找茬的,可是不清身份罷了。
兩個小傢伙的對話頓時讓尹曦月大怒,她撲上前便想去撕了九月的嘴,怒罵道:“小賤種,敢對本公主不敬,本公主撕了你這張臭嘴!”
“大膽!”慕恩可不是吃素的,直接上前便拔劍攔住尹曦月:“將軍府豈容你放肆,哪裡來的刁民,還不快滾出去!”
刀劍一亮,尹曦月嚇的脖子一縮,便後退了幾步,自是怒不可言,指着擋在傾恆和九月前面的慕恩,怒道:“好呀,姓慕的,可知道本公主是誰?”
此刻,尹曦月拉了一個跟隨而來的女婢,呵斥道:“賤人,沒看見本公主被人欺負了麼?還不快告訴他們,本公主的身份。”
那女婢也沒有料到尹曦月會來將軍府撒潑,大將軍府邸,就算是大公主在場,也是不敢不敬的,這個女子真的是公主麼?怎麼如此沒眼見?如此不懂事?
看了一眼尹曦月,女婢內心也有幾分輕視,不僅如此,還是一個眼皮子淺的人,公主首飾自然數不勝數,可是也用不着全部戴在頭上吧?這並不顯尊貴,而是庸俗好吧?
她真的很不願意承認這女人是她的主子。
可是,這個女人確實是她的主子,所以,她不得不護着她,不然大公主怪罪起來,她們焉有命在?
是以,女子硬着頭皮上前,拿出一塊金牌,呵斥道:“大膽,墨翎公主在此,膽敢無禮!”
慕恩見確實是墨翎皇家的金牌,眉頭皺了皺,有所遲疑。
墨翎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個公主了?
而也在這個時候,尹曦月見慕恩頓了一下,自然是什麼都不怕了,雙手放在腰間,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態,指着傾恆,耀武揚威道:“現在,可信了?三天前,便是你和你那下賤的娘,在皇宮對本公主落井下石的,不是麼?現在呢?看到本公主不僅沒死成,還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覺得悔不當初?呵呵,人便是這樣,瞬息萬變,又有誰會想到下一刻,對手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只可惜了,本公主是那個睚眥必報的人,所以,即便,現在你跪在本公主面前,求本公主繼續當你的母妃,那也要看本公主是否高興!哈哈……”
尹曦月突然狂笑起來,然後又突然止住笑聲,指着兩個孩子,朝身邊的人吩咐道;“來人,將這兩個小賤種給本公主綁起來,本公主要讓尹穆清哭着求本公主,匍匐在本公主的腳下,也讓她嚐嚐千刀萬剮的滋味!”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怒了。
就連墨翎的女婢也不由的臉色一白,恨不得將尹曦月敲暈帶回去,真是墨翎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傾恆和九月更是面色一沉,兩個小傢伙無不握緊了拳頭。
野種無疑是他們的底線,孃親,更是他們的逆鱗。
而,也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聲鼓掌之聲,散漫而又慵懶,隨即,便是女子空靈的聲線:“大姐姐這是在哪裡看的話本子?劇情似乎很精彩呢!”
衆人轉身看去,卻見尹穆清一身碧裳,穩步而來,眉眼含笑,那笑,卻絲毫不達眼底,反而帶着幾分無法言表的寒意。
尹穆清出現,慕恩等人自然是後退了一步,尹穆清掃了一眼慕恩,帶着幾分鄙夷之味,道:“人家說自己是墨翎公主,你便怕了?”
慕恩心驚,下意識的跪地請罪:“屬下疏忽!”
慕恩心中委屈,異國使者,自然是留幾分情面,雖然王爺不在乎,可是他們身爲屬下,卻不能白白的給主子找麻煩。 wωw ¤тTk an ¤¢Ο
兩個孩子見尹穆清出現,自然是有了主心骨,雖然不怕尹曦月,但是孩子,都希望被人護着,纔有安全感。兩個孩子的脣邊都帶了笑意,也不知,孃親會如何做。
尹曦月見尹穆清出來,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上前一步,帶着幾分譏誚之味:“尹穆清,本公主的身份還能有假?你別自欺欺人,現在給本公主跪下,行禮道歉,本公主還能念在這麼多年的姐妹之情,向父皇求情,饒你不死!”
尹穆清走近尹曦月,上下掃了一眼,隨即勾脣:“公主?”
尹曦月擡了擡下巴,帶着幾分輕蔑,不說話,那意思很明顯。
尹穆清伸手,拔下尹曦月頭上的一枚九頭鳳尾簪,在手上掂了掂:“分量挺足!”
本來尹曦月還因爲尹穆清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憤怒,但是看見尹穆清看着自己金簪的動作,自然又有了幾分優越感,輕哼了一聲:“怎麼?羨慕?做功如此精細的金簪,世上都少有,你沒有見過也是不足爲奇!想要?若是,此刻你跪下求本公主,本公主不必介意……啊……”
尹曦月話都還沒有說完,卻不想眼前金光一閃,自己的臉上便是一陣劇痛,她尖叫了一聲,卻見尹穆清拿着帶血的金簪,欣賞:“不錯不錯,不僅分量足,還挺鋒利,臉厚到這種程度,還能劃開見血,也是世間難得的珍品!”
“噗……”在場的人被尹穆清這話逗笑,無不抖着肩膀忍笑。
墨翎的女婢都被這一幕嚇壞了,一個女子連忙趁亂,溜走了。
不行,必須給大公主稟報,這個公主被人欺負了。
即便是這個公主有錯在先,可是公主背後是泱泱墨翎大國,怎麼可能容忍別人欺負了去?
這會兒,尹曦月手抹了一把臉,見一手的血,自然是又驚又怕,毀容了麼?怎麼辦?怎麼辦?
“尹穆清,賤人,本公主要殺了你!”說着,便撲騰了過來。
尹穆清眸色一凜,反手便又揮了簪子,金光一閃,尹曦月臉上便被劃了一個叉!
並且,擡腳,便踹了過去:“賤人這兩個字,本小姐還給你!”
尹穆清是怒的,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尹曦月還想着來噁心她?
兩個孩子可是招惹她了?張嘴一個野種,閉口一個賤種,怎麼也不積口德?
不,現在的她,根本不用積德了!
“啊……”尹曦月被踹翻在地,慘叫一聲,厚重繁重的朝服散了一地,半天都沒有爬起來,狼狽至極。
和尹曦月來的侍衛不多,可是全被尹府的侍衛扣押住了,根本反抗不得,站在尹曦月身邊的侍女都被眼前的場景嚇壞了,常年在宮中生活,從來穩重端莊,尹曦月這人幾乎是打破了她們對公主二字的認知。
可是,再怎麼不對,欺負她們的公主,她們臉上也無光,侍女連忙護在尹曦月面前,對尹穆清道:“住手,傷害墨翎公主,你們尹家有幾條人命陪葬?”
“啊啊……”尹曦月在地上哀嚎,聽了侍女這麼說,頓時又怒又憤:“尹穆清,本公主是墨翎公主,你敢……你怎麼敢?本宮要讓你死,來人,來人……將她砍了……”
尹穆清輕哼一聲,上前,便是一腳踹開那侍女,抽出腰間軟劍,架在尹曦月的脖子之上:“尹曦月,你看看你是什麼東西?本小姐一而再在三的放過你,不與你計較,卻不想,你給臉不要臉,腆着臉上來找打,好好求死不好麼?偏偏還要來本小姐面前來走一遭,招人煩。本小姐管你什麼墨翎公主還是皇妃,辱罵本小姐的孩子,你便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即便是墨翎的皇帝老兒站在本小姐的面前,那又如何?你該如何死,還將是怎麼死,可有半點挽回的餘地?”
說完,尹穆清揮劍,便朝尹曦月的脖子劃去。
這種人,死了,乾淨!
只不過,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內息襲來,一塊小石子直接打在尹穆清的劍柄之上,力道大到幾乎讓尹穆清的手臂都發痛發麻,手上的劍,毫無意外的,直接落在了地上。
“放肆,誰敢如此大放厥詞,不將朕放在眼裡?朕的公主,豈是爾等能欺辱的麼?”
君鳳宜跟着君語嫣去了別院,卻沒有見到自己的公主,他自然是慌了。
可是正想派人找,就接到消息,說他的女兒去了尹府,還被尹府的人欺辱了,他如何能忍?
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還沒進府,便聽到一個女子張狂至極,甚至還說,即便墨翎的皇帝老兒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在意,而也正好看見人羣之中,一個女子踩着另一個女子,正在拔劍。
君鳳宜自然是急了,以爲被欺負的是自己的女兒,根本不做任何思考,便救了下來。
一羣侍衛擁着一白衣男子闊步而入,直接將尹府大廳外的院子佔滿。
尹穆清捂着自己的胳膊,轉身一看,便見一白衣廣袖的中年男子闊步而入,隨着男子的步伐,衣袂如白浪般翻卷,墨發飛揚,仿若踏雲而來的謫仙。
九月和傾恆見自己的孃親被人襲擊,自然是一驚,兩個小傢伙一左一右,便擁了上去:“孃親,你沒事吧?”
尹穆清沒答話,也是對這點小傷沒看在眼裡,只是看着君鳳宜,皺緊了眉頭。
這……便會墨翎的帝王?
尹穆清轉身的那一瞬間,君鳳宜腳步驟然一頓,怎麼會是她?
然後有些慌不擇路的看了一眼尹穆清捂着的手臂,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他……剛剛做了什麼?
他是打了自己的女兒麼?
頓時,君鳳宜的內疚自責之心,溢滿胸腔,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
特別是看着尹穆清那雙如秋瀲般清幽靜怡的眸光,帶着幾分倔強和不屈,更讓君鳳宜心疼和恐慌!
她……在怪他!
想要上前關心,想要將自己的女兒擁入自己的懷中,好好呵護着,卻是動都不敢動。
而這會兒,尹曦月看見君鳳宜的那一刻,心臟驟然一縮,瞳孔放大。
這般風華絕代的男人,是……是她的親身父親?
這般高貴的身份,這般絕色的風姿,這……這樣優秀的男人,會是她的父親麼?
剛剛君鳳宜的話,還回蕩在她的腦海。
朕的公主,豈容爾等欺辱?
從來沒有人,這麼關心過她,也從來沒有人,給過她這麼大的榮耀!
有這樣的爹,不說榮華富貴,她想要什麼,便是有什麼的,就算要天上的星星,難道,還有人敢給她月亮?
想到自己的光輝,又令人羨慕的未來,幾乎是不可抑制的,淚水嘩的一聲流了下來,帶着幾分楚楚可憐之勢,往君鳳宜腳下爬了去:“父皇,父皇要替女兒做主呀,嗚嗚……您看女兒的臉,尹穆清這賤人毀了女兒的臉呀……父皇……”
只是,這繁重的華服拖累着,她根本挪不動。
尹穆清看着地上卑微膚淺的尹曦月,又看了一眼高高在上,彷彿凌駕於九天之上的男人,問道:“她是你的女兒?”
尹曦月何時,成了墨翎公主了?李氏會是能攀上這個男人的人麼?
君鳳宜見尹穆清這麼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說話,自然是受寵若驚,幾乎是下意識的點頭:“是!”
哦,突然意識到尹穆清說的她是誰,君鳳宜連忙搖頭:“不……不是!”
帶着幾分慌亂,和手足無措,更甚的是,緊張到,玉手拉着自己的衣角,噌呀噌!
挽清的女兒,他自然是一眼便能看出來,君鳳宜是個聰明之人,從地上這個女子的反應,便知道,君語嫣是弄錯了。那麼,誰是挽清的女兒,這麼清楚的事情,語嫣都能弄錯,君鳳宜自然是有幾分失望。
可是,一想到語嫣的性子,便又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搗鬼,那麼,這個人是誰,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尹承衍。
什麼鬼?尹穆清聽了君鳳宜顛三倒四的話,自然是皺了眉頭,隨即,揚眉道:“墨翎皇帝陛下,本小姐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將軍之女,是不能和你墨翎皇嗣相提並論,可是陛下縱容自己的人過來惹是生非,辱罵本小姐不算,還羞辱五歲不到的孩子,本……”
話還沒說完,就被君鳳宜接了去。
“不敢,朕真的不敢……”君鳳宜聽尹穆清這麼說,自然是慌了,連忙解釋。
可是剛得知女兒的存在,便又在自己疏忽不察之下,傷害了自己的女兒,君鳳宜顯然是不知所措的。
在自己的女兒面前,很顯然,身爲帝王的英明神武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就連解釋,都覺得詞窮,只有幾個無力又蒼白的字眼:“即便是傷害天下之人,朕也只會保護你,怎麼會傷害你?”
這話,倒是讓尹穆清心中咯噔一聲,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什麼玩意兒?
這……帝王不會真的把她認錯人,當作那個什麼挽兒了吧?
正想着,還好,蕭璟斕不在,否則,他又會亂吃飛醋了。
只不過,正這麼想着,突然聽見一渾厚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墨翎皇帝陛下傷盡天下人也要保護自己的女兒,那麼,你以爲,本將便會容忍別人,在本將門口,欺辱本將的女兒?”
尹承衍這話,無疑是在誤導尹穆清,君鳳宜剛剛的話是說給尹曦月聽的。
尹穆清轉身一看,便見尹承衍和蕭璟斕並肩而來,尹承衍一身殺氣,直徑走到尹穆清身邊,伸手,便拉過尹穆清的手,帶着幾分關切,問道:“痛?”
這話自然是在詢問剛剛君鳳宜錯手傷了尹穆清之事。
說着,便要去擼尹穆清的袖子:“讓爹爹看看!”
尹穆清暖暖的,將手縮了回去,開口道:“沒事的,一點也不痛。”
一聲爹爹,自然是讓尹承衍眉眼都舒展開來。
尹承衍下巴擡了擡,帶着幾分挑釁,看向君鳳宜,似乎在說,君鳳宜,你的女兒口中所喊的爹爹,是本將,你能奈我何?
這時,蕭璟斕一把攬過尹穆清的肩,按在自己的懷中,瞪了一眼尹承衍,帶着幾分警示的味道。
即便是父親又如何,他的女人,別的男人可不能碰的!
蕭璟斕可不管這兩個老男人在較什麼勁,一個暨墨的將軍,一個墨翎的帝王,說有淵源又聯繫不大,說毫無聯繫,卻如此痛恨對方。
伸手,揉了揉尹穆清的胳膊,伸手擼了擼尹穆清的袖子,見白皙的皓腕上一篇青紫,只是眸子半眯,面色一沉,眸中盡顯殺意,掃了一眼君鳳宜,帶着幾分輕蔑之氣:“墨翎的皇帝陛下麼?若是本王沒有猜錯,剛剛,是你動手,傷了本王的女人?還是,爲了地上的這個東西?”
蕭璟斕的殺意和威壓是容不得別人忽略的,即便是君鳳宜,也是不能的。
掃視而去,君鳳宜也是一眼便能看出,這個年輕人,便是暨墨的半個主人,蕭璟斕。
那麼這個蕭璟斕,不要他的語嫣,不要他的長公主,駁了語嫣的顏面,還敢肖想挽清所出,他的親身女兒,墨翎嫡出公主麼?
這個年輕人,即便有幾分本事,又有什麼資格,在負了語嫣後,還能得到他的女兒?
君鳳宜滿心的不滿卻不知從何說起,原來,他與自己的女兒,錯過的,不僅僅是二十年這個單純的數字,還有她的出生,她的成長,甚至,她的婚嫁。
小姑娘不懂事,便被這年輕男人的皮相給欺騙了吧。
當父親的,若是真的愛女兒,最不願意看到的,便是自己捧在手中的女兒,被另一個男人拐走。
君鳳宜更甚,剛知道女兒的存在,便發現自己的女兒,不僅喊着別人爹,被人騙,還被一個長的焉壞焉壞,一看就不是能託付終生的男人擁在懷裡。
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君鳳宜此刻的憤怒。
而當然,當君鳳宜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不僅欺騙了自己的女兒,早在五年前,便辱了女兒的清白,甚至,讓自己的女兒在別院孤苦無依下生下孩子,其中一個,還被人偷走,他幾乎怒不可遏,唯一的想法便是,他要閹了蕭璟斕。
只是,這個想法直到自己的孫兒孫女一個一個的出來,他都沒成功罷了。
君鳳宜想什麼,蕭璟斕自然是不會去理會,只是掃了一眼慕恩,道:“動了本王的女人,自然是要付出代價,地上的這東西既然是墨翎的公主,那麼,便殺了吧!”
既然是墨翎的公主,那麼,便殺了吧!
這句話,無疑是在打墨翎的臉,完全沒有將墨翎看在眼裡,也沒有將君鳳宜看在眼裡。
即便不是墨翎公主,君鳳宜聽了蕭璟斕的話,都是怒的。
可是,這女子冒充公主,還欺負出言侮辱他的女兒,確實應該不得好死。可是,君鳳宜卻不想順了蕭璟斕的意:“來人,將這個冒認公主的罪婦,扔進紅帳篷。”
蕭璟斕見君鳳宜與自己作對,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然後呵斥慕恩:“本王的話,沒聽到麼?拖下去!”
或許,扔進紅帳篷,是一個很好的建議,但是面對和自己公然作對之人,即便是一個長輩,蕭璟斕也是沒有半分尊敬之心的,所以,不採納罷了!
而君鳳宜也是如此,見自己的人沒動,蕭璟斕堅持與自己作對,自然是怒的,斥責自己的人:“沒聽見朕的話麼?”
兩邊的人都覺得異常無語,站着沒動,不知道該不該動,畢竟,只有一個人,難不成,還能劈成兩半?一半處死,一半扔進紅帳篷?
這兩邊較勁,尹曦月最是折磨!
尹曦月本來就因爲君鳳宜的態度而忐忑不安,沒想到蕭璟斕便又要殺了她爲尹穆清出氣,可是他怎麼敢?連忙要向君鳳宜救助,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竟然聽到什麼?
冒認公主?扔進紅帳篷?
幾乎是晴天霹靂,尹曦月瘋了,掙扎着伸手去抓君鳳宜的袖子:“父皇,我是您的女兒,真的是您的女兒呀,你沒聽君語嫣說嗎?她親自告訴的女兒,您是我的親生父親呀!”
尹曦月急不可耐,四處尋找君語嫣:“語嫣公主,君語嫣,你出來,快告訴父皇,本公主是金枝玉葉,是公主呀……”
她是公主,父皇怎麼能不認她?
剛剛還興奮到極致的心,似乎瞬間被澆了一盆冰水,寒心從腳下升起,蔓延至指尖髮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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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阿斕,岳父想閹了你,你怎麼辦?
月底了,靈殿可以悄悄問個問題嗎?可以給票票了嗎?
萌寶粉們可以悄悄回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