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緩緩述說，戰天明也安靜傾聽。
關於戰家的點點滴滴，一些是他已經知道的，一些則是他還未知曉的。
而在說完之後，清月也是開口問道：“戰天明，想必在我天月帝國中的戰家之人，已經全都被你救走了吧？”
聞言，戰天明微微瞧了清月一眼。
末了，才點頭道：“不錯，天月帝國境內的戰家族人，已經全都被我救走了。”
清月並沒有意外，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一些痕跡，緩緩道：“你是一個實力很可怕的敵人，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機會重建戰家，那位下令我們各大勢力動手的大人，就算是鑫前輩和南宮前輩也不是他的對手，你，更加不可能是對手。”
“我知道。”戰天明很淡定。
畢竟，在猜到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厄亂大帝之後，戰天明就已經知道了對方那可怕到讓人窒息的實力。
連顛倒陰陽陣都被破了，這厄亂大帝的實力，能弱？
對方從顛倒陰陽陣中出來了三百年，也不知道實力恢復到了什麼程度？
半道境。
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境界存在？
思緒一閃而過，戰天明繼續說道：“清月宮主，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但我不會只憑你的一面之詞，就相信你，血幽宗、烈火宗，我也會親自去走一趟，把所有事情全都弄清楚。你所說的這些，大部分都與歐陽朔所說的差不多，希望你們沒有騙我。”
“否則……”
不再說下去，但戰天明眼底的冰冷已經說明了問題。
而清月也算是明白了。
原來，南贍帝國的歐陽朔，竟是已經提前招了。
看來，戰家的強勢崛起，真的很有可能。
但一想到傳說中那位無比強大的大人，她又不禁暗自搖頭。
有那樣的大能之士存在，戰天明又怎麼可能重建戰家？
要知道，戰氏一族的宗家，現在都不敢爲南域的戰氏分家出頭啊。
這些複雜的思緒，不斷地在清月腦海中回放着。
其實，如果不是看在鑫磊與南宮文騰的份上，她根本不想將這些全都乖乖地說出來。
這時，戰天明再次開了口。
“清月宮主，我還想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聞言，清月擡頭望向戰天明，沉默了片刻，道：“什麼事？”
“有關蒂法的。”戰天明道。
不禁，清月的面色微微一變，不過，這些異樣只是一閃而過，她平靜地道：“你想知道什麼？”
“蒂法體內的涅槃靈冰，不是天生的吧？”戰天明一邊說着，那目光也是一邊掃落在清月的臉上，果然從後者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絲驚詫，不過，清月立時便搖頭不定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天下間，難道還有什麼秘法能將他人的屬性替換掉？”
輕哼了一聲，清月將頭側了開去。
戰天明輕笑着搖了搖頭。
雖然之前有些生氣，但現在，倒也沒有那麼生氣了，畢竟，瞭解下來，清月當年是沒有親自參與到毀滅戰家的行動當中去的，而且，也正如歐陽司光所言，幾大勢力都是被逼的，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那個在背後操縱一切的人。
那個人，真的就是厄亂大帝嗎？
戰天明還無法肯定，但就目前蒐集得來的線索，幾乎全都是指向了厄亂大帝。
“好了，清月宮主，你真是妄活了這麼多年，連說謊都不會。”戰天明不屑地說道，“如果我沒說錯的話，蒂法體內原本的屬性，應該是一種很強大的火屬性纔對，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居然擁有極爲罕見的涅槃靈冰之體。”
聽到戰天明這句話，清月的眼底再度閃過一抹駭然。
她完全不明白，戰天明是怎麼知道的？
有關蒂法之事，整個冰晶宮都只有她與師尊凱蒂知曉，就連蒂法本人都不是很清楚。
這到底是爲什麼？
爲什麼這麼隱密的重大事情，會讓戰天明一個外人知道了？
戰天明淡然地道：“你也不用否認，也或是承認，到底如何，想必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只想說，蒂法與我有一些關係，我並不想看見她受到傷害，這也是我剛纔不讓小紫殺你的原因之一。”
“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對蒂法有所不利，就算你是羽帝，我也會毫不猶豫地來殺你。”
“還有……”
突地，戰天明聲音一頓，卻是故意搖了搖頭。
“算了，別的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你走吧。”
清月微微凝視着戰天明。
戰天明最後的那一句‘還有’，讓她心底猜疑不斷，不知道戰天明所指的是什麼。
但現在，清月只想先回到冰晶宮。
也不再猜疑，她起身便準備離去。
“等一下。”
戰天明突然的喊聲，不禁讓清月的腳步又停了下來，依舊一臉冰冷地望着戰天明。
戰天明也不介意對方的眼神，緩緩說道：“清月宮主回去之後，還請替我轉達一句話給令師尊，貴宮的長老艾琳，縱容子孫在外爲惡，禍及一方，我看不下去，所以便替貴宮出手，代爲處決了。”
聞言，清月的雙眸再度驟然輕縮。
艾琳長老，自離開冰晶宮之後，就一直沒有音訊，原來，竟是死在了戰天明的手裡？
那可是一名七星羽聖啊！
擊殺了艾琳長老，完全是折損了冰晶宮的一大戰力。
咔嚓咔嚓……
玉拳緊握，清月的臉色更冷，幾乎想衝上去將戰天明擊殺了，但是，想到那頭八品神獸，再想到戰天明擁有擊殺血幽宗長老嚴磊的強大實力，她又沒有任何的信心能擊殺掉戰天明。
現在，只能忍。
“好，戰天明，你所做的一切，我冰晶宮全都記下了。”清月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是要感謝我替你們清除了敗類？那就不必了，我戰天明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殺惡人這種事，卻很樂意效勞。”戰天明的臉上也沒有給出什麼好臉色，“清月宮主，以後用人還是適當看一下人品，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用的。”
“哼！我冰晶宮之事，還輪不到閣下來插手。”
冷哼了一聲，清月不再停留，轉身飛掠而去。
而戰天明也是擡頭望向冰晶宮的方向，心頭一陣低喃。
“這麼半天了，無雙那邊應該也有所收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