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眼睛……”雪傲楓雙手矇住了眼睛,再次睜開時,仍是一片黑暗,一片恐惡瞬時將心給強烈地震住了。
“琴琴……”雪傲楓喚了聲,很快一雙黑琴現在了她的雙掌心。
雪傲楓一把緊緊地抱住了黑琴,視線前仍一片黑暗,似乎吸只有摸着手中的琴纔能有幾分安慰,“琴琴,還好,你還在……”
“主人,你是看不見了嗎?那就朝回走!去到西關城去找你的同伴,讓他們爲你治眼睛。”天籟魔琴言道,很快就發現了雪傲楓的視力異常。
“不行,我不能回去!我還沒有帶回少凌!我一定要帶回他!!”雪傲楓言道,眼瞳裡漸漸泛出光亮,一道液體從瞳孔裡流了出來,她不知道是什麼,可是她能感覺到那眼底的疼痛是那麼明顯。
“哎……主人啊!你就是這麼固執,其實照我說,你楓華門的好多兄弟真的不輸那個秦少凌啊!你爲什麼就不願意讓自己好過點呢?”天籟魔琴嘆息道,跟着她這麼久,也看着她一路走了過來,直到現在,這份感情仍然這麼坎坷。
“琴琴,你不要說了,我對少凌的心意不會改變的,你作我的眼睛,帶我去找他好不好?”
天籟魔琴好一陣沒說話,過了會才道,“一定要去麼?”
“對,一定要去!”雪傲楓聲音很堅韌。
“…...真是造孽,那好吧!你一面撥通琴絃,我會在上面產生一股牽引力,你跟着那牽引力一直往前走就行了,我會把你送到秦少凌身邊去。”天籟魔琴答道。
“謝謝你,琴琴。”雪傲楓說罷,按照天籟魔琴所說的方法,一面撥着琴絃,一面按照那琴的牽引力朝着前方走去。
由於視線受阻,一路上坑坑窪窪,不知跌倒了多少次,可是她總是能夠自己又爬了起來,堅持着往前走去。
這一路走下來,顯然路漫漫,不過憑藉着一股堅強的意志力她還是經過了幾天幾夜的時間終是尋到那雷星城。
“琴琴,現在是什麼時間了?”雪傲楓連撥着琴,已然聽到周圍一遍遍的嘈雜人聲。
“主人,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雷星城了,現在是晚上,我們先找一家客棧休息吧!”天籟魔琴言道。
“好。”雪傲楓點點頭,“說起來,我肚子也有些餓了。”
“前面左邊五十米的地方有一家客棧,主人,我們到那裡去吧!”天籟魔琴說着,再次釋放出一股牽引力。帶着雪傲楓朝着那裡走去。
雪傲楓撥着絃琴,走進客棧,一時間也引起了衆人的注意,不過很快也留意到她的眼睛問題,因爲她的眼竟然流出了血淚,而她自己似乎渾然不知,客棧裡衆多人的目光朝着這怪異的女人身上望了過來。而此時雪傲楓則是找了一角落的桌子坐下。
“喲,這位姑娘,是賣唱的嗎?不如給大爺我唱一曲如何啊?”一道流裡流氣的公子哥兒朝着這邊走了過來,看着這個女人,雖然她的眼有些怖人,可是看其外貌還是個蠻標誌的人兒。
憑藉耳力,雪傲楓很快就辨識出那方向,一手朝着那琴絃狠撥一下,簌地一道光速朝着那人刺了過去。
“啊喲……痛死爺了!”那人呼痛道。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開!”雪傲楓喝道,視線望着前方雖然目不見物,可是仍是那般狠狠地兮着。
“呃……”那地痞公子看着雪傲楓,雙手都捏起了拳頭來,“你這賣唱的!看爺不好好教訓你!”
雪傲楓冷笑了一聲,倩美的臉龐上只是沉着,待那人揮起拳頭落到她身上,準備給他狠狠一擊時。
驀然,一道力量是更快地朝着這邊襲了過來,對方摺扇輕輕繞了兩圈,差點沒將那痞公子的手臂給折斷。
“啊啊啊……饒命饒命啊!”地痞公子連連呼痛道。擰着眉頭瞅着這個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小心我家爺擰斷你的手!”一旁的小僮厲聲喝道。
“可惡,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地痞公子斥道。
“我管你是誰,惹到我花若雨,你就是在找死!”旁邊一個蔚藍色淺袍的男子淡雅地笑道,那道清幽的眼神下已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接着還沒待那人反應過來,剛纔他那隻手臂就已經開始發黑發烏。
“啊啊……我的手臂怎麼回事?天啊!我的手怎麼全黑了?這是怎麼了?我的手啊!”地痞公子駭得臉孔都白了。他哪裡能知道剛纔就在花若雨那會用摺扇打中他的手胳膊時就已將毒下在了對方的手上。
“給我立即滾!不然,你另一隻手也會一模一樣!”花若雨笑得輕悠極了,一張細長的鳳眸子裡掠着淡淡的芒硝。
“你你……恐怖!”那地痞公子驚駭得看着花若雨,哪裡還敢再停留什麼,夾着屁股快速地逃出了客棧。
“呵呵……”客棧裡看熱鬧的人均是一陣鬨笑。
“花爺,太厲害了啊!”剛纔說話的小僮一臉敬慕地看向自家的爺。
客棧平靜了下來,雪傲楓視線雖然看不見,可是耳裡卻是聽得十分清晰,不過,她什麼話也沒有說,表情只是放得平靜若常。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花若雨朝着雪傲楓望了過來,或許在他花若雨的眼底,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愛好管閒事的人,只不過剛纔這女人走進來時,她的眼睛裡流出了血淚,而且還能夠憑藉着一手怪異的黑琴邊彈邊走,這些才讓他頓生出好奇心來。或者她不是關鍵,關鍵是她手中的那面琴!
若是他眼力不錯,這定是把有魔力的神物!即是神物,當然也會值得大價錢了。
“……”雪傲楓沒有答話,表情很是冷漠。一面仍是喝着自己面前的茶水。對於不熟悉的人,她也不想多說什麼。尤其是她現在根本就看不見什麼,她也不想招惹出什麼事情來。
“你這沒禮貌的女人,我家花爺救你了,你竟然連聲謝都沒有嗎?”花若雨旁邊的小僮喝道。
“清風,不得無禮!”花若雨斜睨了那小僮一眼,隨即看了眼雪傲楓,輕輕地從懷裡掏出絹帕,朝着她上遞了過去,溫語道,“姑娘擦擦眼睛吧!那裡在流血,微微有些嚇人。”
一道柔軟觸碰到雪傲楓的手背,雪傲楓是立即收縮了手,這傢伙的東西八成有毒。剛纔雖然沒看見他是怎麼將那地痞公子給收拾的,可是辨音識物,她還是能夠分辨得出來對方用得是什麼方法。尤其那痞子公子說手已全黑時,她已然能夠猜得出什麼了。只怕這人比那痞子公子可厲害得多了。
雪傲楓擡眸看向這人,視線上雖然看不見,可是那眼目所對準的位置卻是出奇的精準,忍不住冷嘲道,“是嗎?那這位爺怎麼還沒被嚇走呢?”
“可惡!這女人實在不識好歹,花爺,我們別理她了!”清風說道,瞪了雪傲楓一眼。
一襲蔚藍淺袍的花若雨笑得優雅極了,淡淡地答道,“呵呵……這世上能嚇住我的人還真挺少的。”隨即也掠過了眼去,“姑娘竟然不領花某的情,那花某也不會再自討沒趣!姑娘慢用,青風,我們去二樓雅間,別讓本爺的香香小姐等着急了!”
“是,公子!”隨即那小僮便跟着花若雨上了二樓。
雪傲楓什麼話也沒有,心底甚是不屑,什麼花爺?不過一個花花公子罷了。
很快小二把菜飯端上來了,雪傲楓便坐在那裡不鹹不淡地用着餐。很快,這客棧的大廳裡又有些熱鬧了起來。
就在離開雪傲楓不遠的那張鄰桌上的幾人,對方的談話立即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次,那雷易海域的海盜可真是猖獗啊!最近幾十艘漁船都糟了秧了!”
“何止是漁般糟秧,經過那裡的商船聽說這貨物銀兩都成了他們這羣野蠻人的下飯菜了。”
“哎哎,這羣人真是太可惡了。”
“可不是嘛!這麼皇上更爲這着急呢,這不聽說派了大將軍前去海域鎮壓呢!”
“不對吧!怎麼是將軍?我聽說好像派去的當朝丞相呢!”
“兄弟這話可不能瞎說,那丞相是什麼人,皇上怎麼會派他呢?”
“怎麼不可能,這時候爲了爭功爭寵,什麼將啊相啊,還不是想表現表現,讓我們這皇帝陛下刮目相看呢!等立了大功,以後啊這位置也就能夠做得長久了!而且,那秦丞相昨兒都走了呢!早已經不在皇宮了,這事兒,小六子最清楚,是不是小六子!”
“是啊!我當時也要隨軍打海盜的,誰料我老孃病了,這不就耽誤了立功啊!哎……”
“別嘆了兄弟!人家立功跟你立功那就是兩碼子事,你去那就是炮灰!不過,聽說那秦丞相以前就是皇上的樂師,這會直接提上了丞相了……這皇上對他可真好哦!”
“呵呵……你還羨慕啊!告訴你別羨慕,人家吃得什麼飯,跟在女皇屁股後面那可是得瑟得很!咋們又吃得什麼飯?能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喝喝西北風就不錯了!”
“哈哈哈哈……”
衆人是笑成一團,七嘴八舌地議論着,言語間盡是調侃不屑之意,彷彿秦少凌出征去打海盜爲得就是想搏得雷敏敏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