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道銀色雷光激射而出,宛若曲折的雷蛇,擊中了他的身體。整個身體側飛出去,重重的撞擊在了星魂樹上,接着重重的滑落在地,身上多了一道燒焦的傷口,面色慘白,完全沒有了氣息。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天音法師頓時僵滯在一旁,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本想借顧玄之力,將前者引導他的攻擊範圍之內,發動天雷八音的第五音,催動天雷之力,以雷爲介質,對其攻擊。
但,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顧玄竟然爲執意要殺死自己的女子生生的擋下了這一記重擊。
天雷八音,以玄力波動爲動源,輔助以聲音、土石、雷電等物爲形,通過實物性的波動激發出去,而今他已修成第五音,可以催動風雷之力,方纔那一記重擊正是他的全力一擊,而今卻誤傷了別人。
在天音法師看來,前者斷然是沒有存活的餘地,但,他的本意並不是要殺他,只是想將那妖女制服而已,如今鑄成大錯,其內心更是愧疚不安,半腳跨進的佛門,註定要與被掃出佛門嗎?
“阿彌陀佛!”天音法師深情的鞠了一躬,內心不安。
黑玫皇撇了撇躺在地面上氣息全無的顧玄,俏嘴憤憤一撇,走到了前者身旁,再度向他的身體上踢了一腳,後者如同死屍般打了幾個滾。
“起來,再給我裝死,我便挖了你的心臟!”
天音法師見她如此對待顧玄的屍體,怒氣大盛,怒火沖天的叱喝道: “你這妖女,他爲了救你冒死替你當下了那致命一擊,縱然他活着時候有負於你,人死了,也該能夠彌補他的罪過,你爲何還要這樣羞辱他的一體?”
黑玫皇毫不領情的道: “關你什麼事,滾一邊去!”
黑玫皇話音未落,五指探出,徑直刺向顧玄的心臟。
“妖女,今天我若不收了你,老夫枉爲佛門中人!”天音法師怒吼一聲,脖子上的佛珠攢射而出,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但那纖纖五指最終還是毫不停滯的落了下來,令人詫異的是,沒有濺出一滴血。天音法師,趁勢將面前的惡毒女子雙手縛住,令她不能動彈,她的佛珠乃是異寶,平常之力根本不能將其解開。即便解開了,被佛珠上的束縛法印沾上,沒有他的解印之法,根本不能解開。
但更令其驚愕的是,先前被自己的雷電擊中的顧玄,竟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似乎方纔那一擊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
“怎麼可能?”天音法師難以置信的的道,前者玄力和魂力都被封印,又是受到了自己致命的一擊,怎麼會沒有什麼事?
此時的顧玄能夠存活,純屬是僥倖,那道雷光擊中了的一處死穴,而他先前學習的魂訣,在那一刻竟然本能運轉起來,將那道死穴破除掉了。然後他趁機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假死。從這一次遭遇,他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那就是運用雷霆之力,達到破穴的目的,進入魂訣的第二境界,魂散境。
當死穴破除的意義時刻,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有些不受束縛的蠕動起來,若能破除全身的死穴,自己的魂力定可以再上一個臺階。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黑玫皇竟然不吃他這一套,識破了自己的計謀,否則,他就可以從二者的手中安然逃脫了。
“混蛋東西,看我不殺了你!”黑玫皇猙獰的叱喝道,即便是生氣,都是那麼漂亮,令顧玄垂涎的嚥了口唾沫。
前者剛要動手,卻發現手腕處被佛珠印上了一道法印,將他的舉動束縛,不能使出半點力氣。
看到前者張牙舞爪的樣子,顧玄知趣的跑到天音法師的身後,尋求避難場所,唯有此處,他才略微感到些許安全。
“妖女,如今你已被老夫的法印束縛,別再掙扎了!”天音法師收回纏繞在黑玫皇手腕處的佛珠,淡淡的道。
黑玫皇的極盡掙扎,卻不見有任何作用,只要自己想動手,對方輕輕默唸,催動法印,自己的舉動便會停滯空中,使不出力氣,難以逃脫。
制住面前的狠辣女子,天音法師才摸了摸額頭的汗水,鬆了口氣。然後轉過身,向顧玄問道: “這女娃子叫什麼名字,這等修煉天賦實屬罕見啊!”
對於天音法師的詢問,顧玄略作遲疑的回答: “她叫、叫久久,呵呵,是叫久久!”
久久這個名字還是他頭腦一熱想出來的,久兒名字中帶個久,黑玫皇玫字中也帶個久,索性便叫她久久了。對於這一點,黑玫皇也是有所察覺,如今自己的身體是自己和久兒融合而成,久久這個名字也是他們二人的融合體。
黑玫皇沒有正眼看他一眼,繼續試圖擺脫手腕處法印的束縛。她與天雲帝國仇恨頗深,也不敢當着天音法師的面,自稱本皇,冷冷的道: “我叫什麼名字,管你們什麼事,你們沒這資格?”
見前者被捕依然牙尖嘴利,說話毫不留情面,顧玄無奈的聳了聳肩。天音法師聽在耳中感到陣陣刺耳
,他說什麼也是天雲帝國的國主的哥哥,當年因爲意外舍棄了皇位,從來還沒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尤其是“資格”二字,從來沒有人敢對自己咆哮,即便是他的弟弟,現任的帝國國主也不敢。
“女娃子!你不要挑戰老夫的忍耐極限,那種後果不是你能承受住的,滿門滅族也是極有可能!”天音法師嘴角抽搐,嚴肅的道。
“滿門滅族?我再說一句你沒這個資格,又如何?”掛上了久久這個新名字的黑玫皇憤憤的道,面不改色。對她這脾氣,顧玄急的咬牙切齒,若真的惹毛了天音法師,他可沒有把握能夠將其救下,更何況天音法師一刀子下去的可是兩條性命,久兒的性命也是難保。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將久兒和那個黑玫皇儘快的分開,跟她在一起,如同絆了個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便爆炸了。
天音法師嘴角抽搐,長長的吐了口氣,纔將心中的那股怒氣壓了下去,急促的氣息漸漸的緩和。
然後輕輕向前踏上一步,突然加速,架起一把明晃晃的利刃,貼住久久的脖子,轉過臉,對玄要挾道: “你把玫珀交出來,否則,我要了她的命!”
突然發生的轉變令顧玄措手不及,似乎才意識到對方至始至終是想要自己的玫珀,而自己先前爲久久當下了那致命的一擊,便可以看出,自己對於她的袒護。而天音法師正是抓住了這個弱點,對他要挾。
他不禁傻傻一笑,自己竟然把他當自己人看呆了,方纔竟還跑到對方那裡尋求庇護,看來是大錯特錯啊!如今的教訓給他上了一課,即便對方不是敵人,那也並不代表是朋友,隨時有可能爲了自己的私心與自己拔刀相向,甚至是以自己最爲重視的東西相要挾。
顧玄背起葬魂簡,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 “我答應你,你先放了她!”
“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嗎?”前者撇了撇對方手裡的不知名兵器,懷疑的道,他可不確定那東西是否有什麼詭異,萬一放開了,二者趁機逃走,追趕不及,他就後悔莫急了。
顧玄察覺到對方的猶豫,隨手將葬魂簡丟到天音法師的面前,道: “你可以檢查檢查這東西,我的玄力和魂力被封,他的雙手又被你束縛,無論如何不是你的對手,再說,那玫珀不是說拿就能拿出的,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根本沒那個可能,即便拿出來了,你就能保證可以像那石頭一般將其帶走嗎?你若不相信我,只管將我殺了,將其取走便是了!”
聽到他這話,天音法師始終在猶豫,思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