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這個前途無量的鄭國師,原本有些分量的黃公公自然就不值一提了,所以此刻,羅海心中已經打定了跟着鄭玄混的主意了。
之後,黃公公擔憂皇帝的情況,將這裡的情況簡單的向鄭玄交代了一番,便囑咐羅海替代他向鄭玄講述這裡的情況,讓鄭玄熟悉一下這大內護衛中的人物,以便之後的管理。
將羅海以及衆人的態度看在眼內,鄭玄自然明白此刻衆人已經做出了新的選擇,黃公公在不在這裡已經沒有多少用處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來慢慢了解,因此鄭玄也不阻止,只是與羅海等人將黃公公送出了大殿。
待衆人重新返回大殿,不等鄭玄吩咐,羅海便將五十個大內護衛召集到鄭玄的面前,讓他們每一個都出來做自我介紹,並熱切的在旁邊補充上一兩句。
不大一會工夫之後,鄭玄已經將對五十個大內護衛有了基本的瞭解,不得不說,黃公公錘鍊的這些大內護衛十分不錯,其中修爲最低的也達到了二重天境界水準,有二十個人已經進階三重天水準。
擺擺手,示意衆人安靜下來,鄭玄嘴角含着一絲輕笑,言道“諸位,皇上將大內護衛統領之職交給我掌控,說白了就是希望能夠讓諸位更進一步,形成真正的戰鬥力,以便對抗潛在的敵人,甚至是修士。”
“當然,以諸位此時的修爲,對抗修士卻實屬妄想,不過這就是陛下派我來的原因,從明天開始,我將會從肉體到內息上給予諸位全方位的指導,爭取讓諸位更進一步。”
“當然,有一條是必須的,那就是凡是我大內護衛之中的事情屬於都屬於絕密,誰要是敢不經過我的允許泄露出去,即使是泄露給了黃公公,泄露給了皇上,我鄭玄也必將滅他全族!”
“諸位都是有些手段的人,可以查查我鄭玄的來歷,說句實話吧,我身後站的是廣陵宗宗主一脈,此來秦川辦事,如若有人無意中攪了我的好事,那他只有去死。”
“你們可是明白?”
頓時,場下一片寧靜,他們沒想到這位統領一上任就會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不過他們如此,場上的老油條諸如羅海之流的,反應可就是十分迅速了。
眨眨眼睛,羅海率先回答道“啓稟國師,我等謹遵國師諭令,絕對不會將有關我大內護衛的任何一個秘密外傳,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有了羅海帶頭,很快,衆人也是反應了過來,看這位鄭國師的模樣,恐怕今曰如若不表態,或許就會死在這裡,無論他們心中是怎麼想的,至少在這一刻,他們必須答應下來。
等到所有人都答應下來之後,鄭玄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言道“很好,諸位既然應下了,我鄭玄就當諸位答應了,好了,現在解散,諸位回去之後好好玩上一玩,等到明曰,我就讓諸位見識一番什麼叫做真正的修煉。”
嘴角含着一絲輕笑,鄭玄陡然一揮衣袍,邁步走出了大殿。
半個時辰之後,凌府,鄭玄將手中的筆停了下來,指着紙上寫的五十一個名字,對凌虎臣笑了笑,言道“幫我查一下這些人今天的行蹤,凡是到過各自幫派,與宮中人員會面的全部記下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違抗我的第一個命令。”
有些駭然的抿抿嘴,凌虎臣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臉上是個什麼表情,良久,凌虎臣微微一嘆,抖手拿起紙張,低嘆道“這下子恐怕又有人要倒黴了啊!”
說着,凌虎臣便跨步走出了大殿,獨獨留下凌老爺子與鄭玄二人獨處,他明白,這二人或許還有什麼要事商量。
待凌虎臣走遠,凌遠方纔挑挑眉毛,遲疑的問道“明曰你準備怎麼做?難道真的要大開殺戒?這五十一個大內護衛看似簡單,可是卻涉及了各方利益,一有不甚,即使以你的地位也不大好辦啊!”
“我要的是一支完全聽命於我的隊伍,如若不能夠如臂使力,要之何用?”
微微一笑,看了看有些皺眉的凌遠,鄭玄意味深長的言道“有句話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叫做殺雞儆猴!明曰究竟該殺哪知雞,該警哪知猴,或許很快我便知道答案了。”
“這個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或許不多見,可是兩條腿的人卻是多了去了,他們如若不想要進入大內護衛這個羣體,有的是人想要,畢竟秦川的江湖宗派可算是多如牛毛,二流高手不好找,但是三流的炮灰還是能夠找到一批的。”
“如若他們不合我的心意,我並不介意將他們全部換掉!”
迎着外面的陽光,鄭玄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充滿了一種柔和的光輝,讓凌遠幾乎以爲自己眼前出現了錯覺,他實在是難以相信能夠說出這番話來的人,臉上竟然會透露出這般祥和之意。
不由得,一個念頭猛然從凌遠心中跳出,他忍不住心中一顫,暗道“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之中所謂的大巧若拙,大凶若善,大智若愚,大魔若仙?還是說,魔本是仙,惡就是善?”
看着眼前露出一臉陽光笑容的俊朗少年,不知爲何,凌遠心中陡然升起一陣徹骨的寒意,鄭玄此時的姿態與他此時的話語之間形成的那種鮮明的對比,讓凌遠真正的認清了彼此的地位。
也是從這時候開始,鄭玄在凌遠眼中卻是真正的脫離了一個晚輩的範疇,變成了一個需要敬畏的存在。
而這,正是現在鄭玄願意,並需要看到的。
感受着凌遠神態的變化,鄭玄眼睛微眯,將整個身子都隱在陽光之中,心中暗道“凌遠不愧是鎮國公,倒是反應的快,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
漸漸的,在凌遠眼中,鄭玄的整個身體都彷彿融入了金色的陽光之中,逐漸的透漏出一股耀人的金色,深深的滲入了他的心中,烙下一個明顯的印痕。
凌遠知道這一刻,這個少年至少已經從某一個方面征服了自己,這一點,卻是現在的皇帝許多年來都沒有辦到的。
就在鄭玄借用這個收服大內護衛的機會,敲山震虎一般的變相讓凌遠認清自己的角色,不要越俎代庖,跨越界限,以免做出令大家都不好看的事情的時候,在皇宮內院之中,皇后娘娘的居所裡,也是一片劍拔弩張。
身披輕紗,將窈窕白膩的身子完美展現出來的彷彿白玉一般的絕色佳人慵懶的靠在秀榻之上,手中握着一個白玉瓷杯,不時輕輕轉動,其手臂上映射出的玉白之色,幾乎比之其手中的白玉杯更加的雪膩。
只是這一番美景看在跪倒在秀榻之前的宮女眼中,卻是堪比深山古洞之中魔王張開猙獰的巨口。
她可是知道,每當這個時候,就是皇后娘娘心情極度不好的時候,而這個時候覲見的人,十個中有九個在幾天之後會莫名其妙的死去,渾身上下找不到一點傷勢,最後除了能夠得到幾兩銀子作爲棺材錢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秀麗的宮女連忙叩頭道“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饒命,您吩咐的事情小婢查清楚了,新近冊封的鄭國師據說來自於廣陵宗,乃是廣陵宗的外事護法,並被陛下當衆封爲大內護衛統領,總管宮內所有高手。”
“陛下身上的毛病就是被這個鄭國師治好的,至於這次皇上爲什麼沒來娘娘這裡,而是去往了秀麗宮,找麗妃娘娘,小婢就不知道了!”
“只是聽說好像皇上的病又犯了,黃公公傳喚鄭國師前去確診,之後鄭國師隨黃公公前去接掌大內護衛,然後,皇上睡了一覺便傳旨擺駕秀麗宮。”
絕色佳人,也就是秦川的皇后娘娘聽了這番話後,轉動玉杯的手臂猛然一頓,似乎有些意外。
然後不等宮女繼續求饒,皇后便從牀榻之上坐了起來,將玉杯放到桌案上,風目微斜,瞥了眼瑟瑟發抖的宮女,輕柔的聲音從其口中發出,言道“起來吧,本宮可是沒說過要懲罰你,你害怕什麼?”
輕聲一笑,皇后撫了撫及膝的長髮,眼睛轉了轉,言道“這麼說,昨天陛下之所以有所起色就是因爲這個鄭國師之故?”
“啓稟娘娘,據傳言,事情就是如此,這個鄭國師之所以能夠被封爲國師,除了出身廣陵宗,年紀輕輕便被封爲廣陵宗外事護法,並得到了凌國公和韓尚書的支持外,就是因爲能夠治療陛下的病痛,因此方纔得此恩寵。”
宮女不敢怠慢,剛剛爬將起來還沒有緩口氣,聞言又重新跪倒在地,據實稟告道。
“本宮可是聽說這個鄭國師才十五六歲,比之我兒也只是大個六七歲的年紀,不知是否如此?”
皇后抿抿朱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低笑一聲,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不錯,小婢曾經遠遠看過一眼鄭國公,卻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君,且生的英俊不凡,卻是廣陵仙宗傳人的模樣,不是凡俗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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